因为两个骄傲的女人搞出的这种把戏,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杰迪颇有一种无力感。他对伊丽莎白本来隐隐的有些愧疚,可是走下木梯时,恰巧听到女王那刚烈决绝的誓言。
杰迪停住了脚步,默然半晌,忽尔掉头向阶下走去。
大批的战士簇拥在刑架下,一张张硬弓张而待发,骑士紧握利剑斗气凝聚、神术师们则默默吟唱咒语,一个个如临大敌。
“女王有令,放他们离去,不得阻拦!”加菲尔德大祭祀得女王授意,高声宣布。风系扩音术将他的命令传达到了全军,战士们默默地放下了刀枪,注视着这个独闯千军的男人,目光颇为复杂。
虽说彼此现在是敌对关系,但是在他们每一个人眼中,都有尊敬、钦仰和佩服的神情。冲冠一怒为红颜,该为之激动的应该是女人,但是单枪匹马闯千军,不关目的是什么,却是每一个战士都由衷敬佩的猛士。
克丽奥小姐拾回草环放进盒子,走回怅然若失的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焦灼劝道:“女王,你若真的钟情与他,何必计较他方才的失言?他能对海伦公主如此深情,对你又岂能没有情意?只因他误以为你是以海伦胁迫、又欲杀害她们,这才怒不择言,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放弃心中所爱,这值得吗?”
女王的脸素净如玉,不见一丝血色,但是愤怒压抑了心中的悲痛,她现在的情绪倒还好些。眼看着杰迪沉默半晌,终是没有走过来。而是扬长而去,素素女王咬碎了银牙,听到克丽奥这些讲。她微微抬起了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克丽奥目光一闪,瞟见此阶台上只有女王亲近之人,毕加索又是知道她计划的人,便道:“我是克丽奥佩特拉,来自帝京奥贝斯坦家族。我有非常重要地使命……”
伊丽莎白素素毕竟是一国之主,虽精神颓丧、饱受打击,但是自制力毕竟极强。一听这话就知必有要事,她素手一扬。制止了克丽奥,勉强绽出一丝笑容道:“很抱歉,克丽奥小姐,回城后我再与你详谈吧。我……现在非常不舒服……”。
她缓缓站起身来。克丽奥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低声规劝道:“女王,我也是女人,我懂得你的心思。其实这件事你虽满腹委曲,可他才是最无辜的呀。今天……”
大祭祀和两位圣骑士非常尴尬,他们年近七旬。这种小儿女地事情既插不上嘴又不便偷听。干脆装聋作哑地避到了一边去。
“你不必再说了!”女王咬着牙。看着杰迪和海伦他们在士兵们让开的一条人墙组成的道路上向外走去,却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一时心如刀割、怒不可抑:“大祭祀,我们回城!”
克丽奥一听心中大急,如今情人变仇人,未来的事不用想也知道,女王受此大辱,由爱变恨,这仇不报才怪。海伦公主暴露了身份,也必然提前发动复国大业,届时阿匹亚女王和克罗亚复国军就得在南疆挑起战火,早就蠢蠢欲动的南方诸国岂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到那时,帝京的危机未解,后方先已大乱,面对光明圣教的阴谋,这仗还怎么打?可是眼前这情形已闹的不可开交,还如何出言解劝?
克丽奥小姐默默地递过装着草环的盒子,幽幽一叹道:“从此刀兵相见,你心中就真地快意么?”
伊丽莎白女王心中一痛,抬眼看见盒中败叶凋零的草环,心中更觉凄然,两行热泪已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一颗颗溅在那枯黄地败叶上。
“我……说过了,除非这匣中枯草死而复生、重现翠绿,否则地老天荒,与他永如寇仇!”
说话的如此决绝刚烈,克丽奥小姐实在无话可说了,她抬头看了毕加索一眼,原指望这位盟友帮她说上两句,却发现这小子两眼发直地盯着伊丽莎白女王的胸口,心中不由暗暗着恼:“这混蛋看着人模狗样,怎么如此好色?真该挖出他那对眼睛!”
不料毕加索何止是明目张胆地看,居然还伸出了手,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女王饱满的酥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看……”。
“这个疯子看来是活腻了,女王正在气头上,他……”,克丽奥小姐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看向女王地胸口,女王胸口曲线浑圆坚挺,十分曼妙,就连克丽奥小姐也不禁暗赞一声,但她的目光向下一垂,小嘴儿忽然也张开来,惊得双目圆睁,再难说出一个字来。
女王怀中捧着的宝盒里,那枝叶枯黄干脆的草环此刻正在急剧地发生着变化,草茎变成了浅绿色,而且充满了韧性,草茎上不断抽出细嫩的叶片,颜色翠绿鲜艳,就连那绿草间十余朵不知名的黄色、紫色、红色地小花,也在结苞吐蕾,悄悄绽放。
伊丽莎白女王看见二人神色,先是一奇,低头瞧见盒中那草环展现地神迹时,不由也一下子呆在了那儿。
这世间有魔法,但任何魔法也不能令枯萎无根地草木复活。魔法再了不起,也不能违背基本的生命准则。就象光明圣教最高明地神术“大复活术”,复活对象也得是刚刚采撷的植物或者刚刚意外逝去天寿未尽而且肢体完好的生物,否则这世上岂不是有人可以长生不死了?
正因如此,所以他们眼见这匣中草环竟然真的变的鲜活翠绿,而且还在不断的抽枝发芽,吐叶绽蕾,这才目瞪口呆。
“幻术,这一定是幻术!”克丽奥小姐喃喃自语,两只绿色的眸子眨了眨,渐渐变成了深邃的淡紫色。“鹰眼术”不止能及远,而且能破除幻术。但是在“鹰眼术”注视下,那草帽不但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枝叶还在生长。在鹰眼术下观察的更是细致
那股蓬勃的生命力似乎也扑面而来。
毕加索骑士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这是个梦……一定是个梦……,千万别他妈醒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在自已大腿上轻轻掐了一把,茫然道:“不,不是梦,这是真地,真是一个奇迹~~~啊!!!”
最后一声变成了惨叫:“谁掐我啊?”
另一侧大腿好疼好疼。他猛地扭过头去,只见妹妹一脸无辜地收回手。点头道:“嗯,果然不是梦!”
这一声惨叫一下子惊醒了女王,她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怔怔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天意啊,女王陛下!”克丽奥小姐同样莫名其妙,却不失时机地说道:“看来你和杰迪先生情缘未断,那么为何不顺其自然呢?你发下了誓,现在应了誓,你还要坚持已见么?”
伊丽莎白女王脸色一连数变。可她同样骄傲自负、高高在上。今天被杰迪如此羞辱。她哪里放得开面子,当着无数臣属再次挽留杰迪?
要知道他们三个。一个曾是横扫魔兽草原的狼王、一个是克罗亚王国地长公主、一个是阿匹亚王国的女王,个个都是曾处于权于巅峰之上的人物,骨子里都是很自负、很骄傲的人。
这些深融骨髓的脾性和思想影响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那种天生上位者的理念和由其主导的行为,又怎么可能和普通人的行为相同?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样荒唐地一幕了。
克丽奥小姐察颜观色,眼中掠过一丝狡狯的神色,说道:“好吧,你恨他辜负你地一片深情,那你就更不该放他离开。怎么才是最好的报复?沙场相见么?你错了,就算他战死,那也和你的个人恩怨无关,那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好地报复吗?”克丽奥小姐兴奋的两眼放光:“不惜一切留住他,让他彻底爱上你,为你操心、为你劳神,你想甩掉他就甩掉他,他还得苦苦哀求挽回你的心。”
毕加索大哥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教唆伊丽莎白女王的克丽奥小姐,似乎看到一对弯曲的红色的犄角正在她地头顶上慢慢长出来。
“不让他地心彻底地沉沦在你地身上,怎么能出这口恶气?男人就是这样属驴子的,哄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给他前边悬一把草,怎能让他乖乖地听话?难道生了气就一鞭子把他赶跑?驴子再倔,你摸清了他地脾气也能玩弄于股掌之上!是吧,毕加索?”
“啊?哦……,是啊,是啊,男人就是这样的,哈哈哈……,哈哈……”,毕加索干笑两声。
克丽奥小姐俏眼一瞪:“既然知道,还用女王吩咐么?还不去把他追回来?”
“喔喔喔喔!”毕加索稀里糊涂地扭头就跑。
“等等,你知道见了杰迪怎么说吗?”克丽奥小姐唤住他道。
“这个……,当然知道!”毕加索咳了一声,板起脸道:“我虽是他的朋友,可他这样冷血无情,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见了他,我会指着鼻子痛骂他狼心狗肺、愧对女王。
今天在千军万马面前,他威风也威风够了,如果大男人爱面子,羞于当面向女王认错,那他哪怕还有一点良心,也该留在布坦尼城里,等机会见见女王,彼此把话说开……”
毕加索眼都不眨,声色俱厉、义正辞严地把杰迪骂了个狗血喷头,克丽奥小姐满意地点点头,向他眨眨眼,说道:“那就快去,他不是还得进城去接那个狐女么?拦住他,让他待在你府上,听候女王发落!”
“!”伊丽莎白女王唤了一声,可毕加索已经一阵风儿地跑下高台,跳上一匹站马向杰迪追去。
如果毕加索不这样说,当着加菲尔德和卡尼瑞两位圣骑士,伊丽莎白女王做为一个芳龄可可的少女,而且还是一位高贵的女王,她的尊严和体面是无论如何不容许她再说出挽留杰迪的话地。
可是毕加索这番话虽然不失体面,以杰迪的个性又岂会接受?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伊丽莎白今天已经是切身体会到了。他跑去这么说,只怕杰迪会走的更快、更远,对自已更不留情。这个帝京来地女人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女王咬了咬唇,忽然恨不得一把掐死克丽奥小姐。
特蕾西女皇从洒满花瓣的温泉池中走出来,几名身材高挑曼妙的侍女立即拥上来为她穿衣打扮。
“真是太无聊了!这衣服左三层右三层的,能让人焖断气儿,你们说,我原来奄奄一息,是不是就是你们干的!”
女皇刚刚穿上贴身小衣,披上一件薄纱,就不耐烦地推开侍女们举着的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衫。杏眼圆睁地喝问。
“陛下恕罪,奴婢不敢!”几个侍女被唬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多言。
特蕾西女皇满意地一笑,挥手道:“好啦好啦,把这些累赘衣服都收起来,朕就不追究你们的谋害之罪了。去去去。都离我远一点儿!”
女皇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几个从小服侍女皇地贴身侍女无可奈何地互相看了一眼,姗姗起身,扭头回顾,女皇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女皇从去年起疾病缠身,后来体质越来越弱。遍求名医也难以救治。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整天半晕半醒。到后来更是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毙命。可谁知道。前几天她晕死过去,经太医抢救过来之后,这沉~然不治而愈了。
但是病虽治好了,女皇地性情竟也大变。女皇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学习典章法制、治国谋略。她风度仪表无懈可击,谈吐文雅、气质雍容、
柔若水,可是病好之后却象个精力旺盛没有一刻能安孩子,往日的谈吐举止全然不见,简直象换了个人似地。
不过对这些从小服侍女王的侍女们来说,只要女皇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了,那就比什么都好,何况……现在的女皇虽然与往昔大不相同,可是……却真的让人很喜欢呢。
她才十九岁,正是如花韶龄,可是往昔的她虽美若天仙、丽色照人,但是那过于沉稳凝重的气质,却让她看起来象个三十岁地女人,总是少了点可亲可爱年轻少女地气质。
女皇在皇宫里奔跑起来,后边跟着一大群地女侍,可一会儿功夫,她们就全被甩开了,她们哪儿跑得过这位女皇啊,一个个气喘吁吁、钗横鬓乱,不过她们倒不慌张,因为这几天她们已经习惯这位女皇的新作派了。
侍女们不敢明着说,不过私下都揣测女皇可能是沉疴日久,高烧伤了脑子,现在地女皇哪有一点女皇的样子啊,她走着走着,看到一株芭蕉长得好,就能看着那新抽条的嫩蕊看上半个时辰,有时蹲在地上看着一群蚂蚁搬家也能兴致勃勃地看到用膳。
泰戈尔帝国是历史最悠久的大帝国,皇宫富丽堂皇,壮观无比,仅房屋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不计其数,谁知道女皇又跑到哪儿去玩了,反正一到用膳的时候,她肯定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所以这几天女皇再失踪,侍女们已经不再骇的花容失色了。
女皇的内宫戒备森严,自对外宣称女王染恙暂居后宫调养之后,她已经几个月不曾会见朝臣了。不过条顿家族并不放心由奥贝斯坦家族把持的皇宫禁卫军全权负责女皇的安全,城防军是在他们手中的,条顿家族想尽办法,最近在宫里也安插了他们的势力,两股势力互相监视、互相制,把内宫围的是水泄不通。
正因为这个原因,女皇彻底痊愈的消息虽通过秘密管道已经传到了奥贝斯坦家族的掌权人佩特拉伯爵耳中,但是他们对女皇痊愈然性情大变,嬉玩调皮的说话还没有真切的认识,因为一时没有办法避过条顿家族的耳目。
女皇今天跑的远了些,这条小径她还没有走过,这是一片竹林,是从南方移植来的紫金竹,一竿竿名贵的修竹。中间是一条小径,曲径通幽,鸟啼风笑。绣叶婆娑。
特蕾西女皇沿着小径兴致勃勃地向前行来,走到一条岔路口正犹豫不知该向何处去,忽听一侧有人说话,便信步走了过去。
“岂有此理,你们为什么不允许我晋见女皇?要知道以前我和陛下形影不离,然后现在你们托口陛下病危,将陛下幽禁宫中,谁也不得相见,朝臣早就议论纷纷了。你们要造反么?”一个年轻男子地声音声色俱厉地道。
“对不起,奥斯卡大人。这深宫可不是您随便可以进入的。做为宫廷禁卫军的统领,我必须严格履行职责,没有女皇地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宫。”一个不卑不高的声音道。
“哈哈哈。女皇的命令?我怀疑陛下已经……,你们在封锁消息,意图不轨是不是?”那声音咄咄逼人。
那个温和些的声音也严厉起来:“陛下已经怎么了?奥斯卡大人,你敢胡言乱语,可是杀头之罪!”
“谁敢杀我?”奥斯卡骄横地冷笑:“给我让开!”
“呛啷”,利剑出鞘。有人厉声威胁:“奥斯卡。你要做太监吗!”
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女王近来心态大变,不但独居深宫。而且谁也不见,他知道女皇一直对他死心踏地,哪怕后来不再听从他的政见,但是在感情上仍把他当成未来的夫婿,如今突然杳无音信,时日一久,他怀疑女王已经病发身亡,是忠于奥贝斯坦家族的禁卫军密而不宣,别有所图,是以今日终于忍耐不住,跑来借故闯宫,想探个究竟。
“你们在吵什么呢?”不是诘问,倒象是对吵架蛮有兴趣似的,特蕾西女皇兴致勃勃地跑了出来。
“陛……陛下……”,宫廷禁卫军大统领约翰斯男爵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不只是他,还有他手下的禁卫和对面站着地几个城防军军官装束的男子,全都有点嘴歪眼斜地感觉。
特蕾西女皇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而且她的打扮……实在是惊世骇俗!
就象刚刚走出沐室,衣服还没换好,女皇的打扮十分清凉。一件无肩露脐的贴身浅蓝色背心,挤压出柔嫩粉润地酥乳乳沟和曼妙曲线,纤腰圆润,一痕腻白,女皇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竟然浑不在意地裸露着她那白的肌肤和苗条的身段。
短至大腿根的一条热裤,包裹着溜圆高翘、球形饱满的一对小屁股,一双粉嫩柔滑的美腿浑圆笔直就像两条玉柱似地,那种线条和颜色,真是难以形容地美妙和性感。
当她带着一脸甜笑,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时,胸前一对小玉兔在背心里一跳一跳,可爱极了;而很自然地扭腰摆臀动作,让那曲线优美俏丽动人的小屁股就紧绷在短裤里,摇曳生姿,风情难以描述,让男人不由自主地点燃炽热地欲望。
“陛下!”约翰斯男爵总算清醒过来,领着一众侍卫慌忙下拜。
“参见陛下!”奥斯卡也带着身边的人急忙下拜,那双贪婪的眼睛还在女皇的玉体上留连了一圈。
他和女皇是情侣,可是女皇性情温柔娴静、知书达礼,两个人纵然私下在一起谈些情话也端庄的很,发乎情、止乎礼,特别的淑女,奥斯卡顶多顶多壮着胆子握过女皇的小手。
再加上奥斯卡接近女皇原本就是别有所图,因此他对这个看着美丽,却毫无香味,俨然是一朵没有生命活力的装饰性花朵似的美
动心,在他眼里,就是帝都一个三流的婊子也比女皇趣的多。
他实在想不到女皇不但还活着,而且居然这么一身打扮就敢出现在外臣和侍卫们面前,这是怎么了,天崩地陷了么?
“我说,刚刚是哪个在吵架?我都听了半天了,真是无趣。两个大男人吵来吵去的,就象村妇骂街,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一个真正的骑士,应该拔剑相向来悍卫自已的真理。你们还是决斗吧!”
“嘎?”这是女皇该说的话吗?
约翰斯男爵和奥斯卡骑士一齐抬头,却见特蕾西女皇笑嘻嘻的,神色十分坦然,并无愠怒之色。二人只道女王是厌恶他们争吵,于是连连谢罪。
奥斯卡骑士抬起头。用一双热情爱慕的眼睛盯着女皇,柔声道:“我的陛下,听说您最近玉体微恙。居于深宫调养。可是这么久还见不到你,我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所以才冒昧闯宫,只要能看您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说地深情款款,若是换作往昔,女皇早就感动的两眼湿润了,可……女皇这是怎么了?
只见特蕾西女皇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的玉臂。奥斯卡骑士这才发觉。女皇地玉臂上还缀着一些晶莹的水珠,湿漉漉地金发披在肩上。果然刚刚沐浴完毕。
这一注视,不免看到了特蕾西女皇完美的胸部,胸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从背心的襟口看去,圆润酥胸呼之欲出,划出一道诱人的沟线。
奥斯卡骑士在性情温雅的女皇面前一向扮守礼绅士的,怕这么盯着她看惹她不悦,连忙将视线下移,沿着胸、腰、胯、大腿的跌宕流畅曲线滑下来。却见下边一双嫩白纤秀地小腿。腿型很美。那纤掌皓白如玉、十个脚趾晶莹剔透,何尝不是充满无边诱惑。
“哦!这样啊!”特蕾西女皇一拍额头好象想起了什么。她兴趣盎然地盯着奥斯卡骑士道:“我病的糊涂了,大病方愈,有些事情都记地模糊了,你是奥斯卡,我的未婚夫婿,对么?”
奥斯卡一怔:“难怪女皇今天表现诡异,原来……,大病方愈?有人治好了她了?嘿,我那慢性毒药伤身害命,而且令人精神模糊不能理事,奥贝斯坦家族纵然穷尽所能除她体内毒素,可是已经受到损伤的大脑又岂能治好?
奥斯卡暗暗放下心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垂首道:“陛下,承蒙陛下青睐,小臣与陛下两情相悦,两心相系,不过……不过陛下还未公开确定你我的关系。”
“嗯嗯嗯,说这么多,不就是差了没有公开说?”特蕾西女皇撇撇嘴,迈动一双悠长迷人地大腿踱到了他的身边。
奥斯卡骑士单膝跪地,鼻子都快碰到女皇修长丰满的大腿了。大腿上的肌肤光滑温润,粉光致致,细腻的连一根汗毛都看不见,淡淡的香气沁入鼻端,令人十分陶醉。奥斯卡骑士忽然觉地脖子发硬,有点想向前迎一迎,用嘴唇去吻她地大腿,可又不敢放肆。
“站起来吧!”女皇下令。
“遵命,陛下!”众人一顿首,纷纷站了起来。
奥斯卡站稳身子,露出一个最健康、最阳光、最迷人地微笑,一口洁白的牙齿,丰润饱满地嘴唇,笔直高直的鼻子,深邃迷人的眼睛,还有额头下那微微蜷曲的金发,配着他健美挺拔的身材,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这位骑士一笑时,颊上还会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难怪特蕾西女皇也能为他堕入情网,不可自拔。
此时他启齿一笑,颊上又露出了那对浅浅的笑涡,但是那笑马上僵住了,因为女皇竟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就象相马的骑师,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绕着他转了一圈儿,色眯眯地点头道:“嗯,不错,真的很不错,做朕的皇后嘛,还算凑合。”
“皇……皇后?”奥斯卡骑士一脸黑线,女皇下嫁,丈夫应该被封为亲王,皇后?这算什么称呼,女皇难道真的烧坏了脑子,还想三宫六院面首无数不成?
“陛下!”奥斯卡喃喃地道,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好了,你要看朕一眼,现在看也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就好象对一件玩具突然又失去了兴趣,女皇突然说道。
奥斯卡骑士被女皇神经兮兮的语言和颠三倒四的行为弄得彻底茫然无措了。为了接近女皇,他曾经仔细研究过女皇的兴趣、爱好、性格,女王喜欢阅读和宫廷舞蹈、喜欢游船和钓鱼,他也便认真学习,并务求做到最好,甚至还能吟几首十四行诗。
他自信完全可以掌控女皇的心理,主导她的喜怒哀乐,可是现在的女皇太陌生了,而且她简直就象一匹野马般难以驾驭。
“陛下,您深居内宫调养期间。民间已众说纷纭谣言四起。现在,您玉体康复,为了安定民心。应该在社交场合公开露面才是。”
眼见女皇要折回宫去,奥斯卡骑士急忙唤道。他必须得制造和女皇接触的机会,才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可以随机应变,再次把她送进死亡深渊。
“社交场合吗?”女皇突然停住了脚步:“要做些什么,骑士。”
“比如,一场盛大地舞会,去大教堂祈祷、效外野游、划船、钓鱼,或者去皇家苑林……”
“很沉闷的活动!”女皇皱了皱眉。眼珠一转,忽然问道:“没有别的了么?比如骑马射猎。观赏角斗士决斗?”
“呃……我会安排地,只要您喜欢,陛下!”奥斯卡单手抚胸,行了个优雅的骑士礼。
“好极了!”女皇啪地打了个响指:“你去安排吧!”
奥斯卡骑士直起腰。怔怔地看着女皇的背影,薄薄的丝织短裤,外边飘飘
是一段薄薄的披纱,什么都遮挡不住。可以清晰地绷紧屁股的痕迹,感觉到她青春肉体的弹性。
女皇的长腿轻盈的就象一头小鹿,妖娆地屁股摇曳生姿地闪进了竹林。
“女皇……。简直是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这个想法一下子跃上了奥斯卡骑士的心头。
“一个无法揣摩想法意图地女皇。天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来,我们的大事还在筹备当中。不能被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破坏掉。我得马上准备一下,要么,让她继续病奄奄的捱下去,要么,让她去死!”
奥斯卡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惨厉的光:“只是可惜了,那还不曾有人享用过的,美妙绝伦的屁股!”
杰迪默默地走出了战场,穿进了树林。他不想再进布坦尼城,正想让巴托去接回洛丽塔,一行人迅速离开这里,这时候毕加索骑了一匹马鞍已经断掉的战马,颠着屁股追了上来。
他见了杰迪便闭着眼睛大喊一声:“杰迪,你如此绝情离去,女王悲伤过度,已经吐血晕厥啦!你不顾大的也得顾小地,一尸两命,你看着办吧!”
杰迪这脚下就象生了根,哪里还能走得动半步?
中烧地怒火一去,想想对待女王地态度,也着实有些绝情。她又怀着身孕,她……怀着身孕?那种激忿的心情平复下来,这时再次听说这个消息,杰迪才忽然想到那意味着什么。
素素地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他的血脉、他的后代!
对于生命的延续和承继,生活在条件艰苦的魔兽草原上的魔狼一族,比人类还要狂热。自从拥有了人类的意识和情感之后,对于拥有自已的后代,那感情更深了一层,不仅仅是为了延续,还意味着那代表现在,现在的爱和亲情。
“杰迪,我们回城吧!无论如何,都该有个交待,我们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说话的是海伦。这一路上,默默跟在杰迪后面,她都欲言又止不敢说话。这时硬着头皮开口,她还感到一阵阵的愧意。
她不想再让杰迪受折磨、受煎熬,为了爱,她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凡事先为自已的所爱去着想了。
爬在马背上吐着舌头装死狗的毕加索大哥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是啊,杰迪,千军万马你都闯了,还怕见一个女人?走!直接进城,反正女王保证过在咱们离开之前绝对保证安全。”
“她们的赌注,你早就知情吧,同谋?”杰迪忽然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毕加索心虚地转过头,吱吱唔唔地道:“啊!这个……,你看天气真好……,呵呵呵……,喂!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是个骗子,你早就知道啊,我不骗人谁骗人?”
“哼!”杰迪重重哼了一声,拨马向城中驶去。
杜维和巴托横了毕加索一眼,巴托还竖了竖中指:“出主意卖地图给我,诱我进地宫,你小子,等着瞧!”
“喂喂!”里外不是人的毕加索大哥干砸巴嘴儿,却见莉娅小公主翻了他一眼也就算了,海伦公主似乎……也不是很欣赏他这种“卖友求荣”的行为。
“我说……你们这一家子……,怎么卸磨杀驴啊?你的两个女人捻酸吃醋,关我什么事?我不答应还不是被关起来?两个女人不还是要搞这一挡子事?”
人全走光了,毕加索大哥单人独骑站在小路上,理直气壮地大吼大叫,惊起一林的乌鸦,扑愣愣地在他头顶盘旋……
……………………
伊丽莎白女王坐在寝室里的梳妆台前,怔怔地端详着手里的草帽,还没有从惊愕中醒来。草帽真的恢复了生机,苍翠欲滴、枝叶鲜活,就象刚刚采撷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来,难道真是感动了天神?
她恨杰迪,真的好恨好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她又真的舍不得杰迪,这个唯一给了她爱、滋润了她干涸心田的男人。
杰迪当着全军上下给她难堪,固然令她芳心欲碎,可是杰迪为了所爱的女人那勇于赴死的勇气,那冲宵干云的豪情,哪一个少女不为之倾心?谁不希望自已的男人就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大英雄?
可他……他会有对自已那样深情的一天吗?
伊丽莎白的心在战栗。
杰迪被毕加索拦回来了,他现在就住在毕加索的府中。很微妙、很尴尬的情形。非敌、非友,前途未明。
曾经,他是阿匹亚人心目中的英雄,是自已心中最自豪最亲蜜的男人,可是现在……,毕加索的府邸离王府并不远,可是两个人住的虽近,心却那么远。
他留下来,是为了我吗?如果他来见我,我要原谅他吗?
女王愁思百转,情肠纠结,千般思量、万种滋味,那情的煎熬,实难形容。恐怕,这一宿她是难以安眠了。
杰迪正在心事重重地赶往王宫,曾经做为这里的侍卫长,他对王宫中的一切熟稔之极,现在却有点望而情怯。如果被他昔日的部下,那些只知嗜血掠夺的战狼部属们知道自已的王如此没有出息,说不定会笑掉大牙。
做人,牵牵绊绊,千丝万缕,想要率性而为、我行我素谈何容易?除非他无情无欲、无求无索,做一个活死人,否则,怎么可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唉!”杰迪在王宫前站住,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