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05年,巴卡科依发现的陶碑中的一块被送到德国柏林大学专门从事巴比伦和亚述楔形文字研究的专家雨果。温克勒那里,温克勒猜想这可能就是赫梯人的语言。他于1906年开始了在巴卡科依的考古挖掘工作。1906年8月20日这一天,温克勒终于找到了答案,一位挖掘工人交给他一块刻有巴比伦楔形文字的陶碑。这块陶碑是今天所有考古工作者都熟悉的一篇重要文献的一个副本,即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国王赫土斯里于公元前1270年签署的一项和平协议。该协议的另一个副本用埃及象形文字刻在埃及卡纳克的一个神庙的墙上。这等重要的文件一般保存在有关国家官方的档案馆里,这就意味着巴卡科依肯定就是人们长期找寻的赫梯人首都。直到1912年温克勒逝世之前,他一共发现了1万块陶碑或碎片,然而他没能破译赫梯人的语言。破译赫梯人语言这一荣耀最终归属于一位叫贝德里奇。霍罗尼的捷克学者,霍罗尼认识到赫梯语不是中东语言的一支,而是与起源于欧洲和印度的亚欧语系相连。在他的研究基础上,到了20世纪40年代中期,学者们对赫梯人文字的所有形式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和把握。到现在为止,巴卡科依地区发现的陶碑总数增加到25000块,这中间包括了德国考古学家彼德。涅夫于1990年至1991年间在一个赫梯皇室档案馆发现的3000多块。从这些陶碑里,我们可以大约知道赫梯人的来龙去脉。安纳托利亚高地上的废墟遗址是世界上已知的远古文明之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000年甚至更早。公元前1950年,巴卡科依废墟遗址上就已经矗立起城堡和定居点了,他的居民称之为汉梯息,意为汉梯人的土地。公元前18世纪晚期,汉梯人和另一支迁徙而来的好战部落之间发生了战争,汉梯息在战火中被毁灭,现代考古学家仍然不清楚新来的民族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大举迁徙而来,还是一批一批积少成多的。反正他们中的一支突然向汉梯人发难,将汉梯息夷为平地;然而一个世纪的时间不到,新来民族中的一支就重建了汉梯息,并重新命名为汉梯沙,使它成为自己的首府。这个落部的领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汉梯沙里,意为“汉梯沙的国王”,这就是赫梯王国的开始,他的臣民被称为赫梯人。与最初的汉梯人不同,赫梯人喜爱征战,他们很快将自己的国土扩展到了安纳托利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赫梯人的军事扩张远不止于这一地区,公元前16世纪中叶,一个赫梯国王先征服了安纳托利亚以南的叙利亚,后又带领军队南下500英里,想征服巴比伦在美索不达米亚的首府。由于安纳托利亚后方出现内讧,赫梯军队才迅速回撤,回到家园中。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赫梯人与埃及人之间打打和和,他们之间不时有战争发生,但皇室也有通婚。公元前1246年,国王汉梯沙里三世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埃及的拉美西斯法老。后来发现于埃及卡纳克庙宇墙上的一幅雕刻就描绘了当时埃及法老与赫梯公主的结合。汉梯沙的心脏是一个建于山丘上的城堡,由于两面有陡峭的峭崖保护,确实易守难攻。赫梯人在城堡的另外两面修筑了又厚又高的斜墙来防范来敌,城堡同时也是皇室的驻地。20世纪50年代中期,一支由考古学家柯特。比特尔率领的德国考古队在城堡的北角发现了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大多数的陶碑都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为了保卫安纳托利亚的家园和进行对外扩张,历代赫梯国王保持有一支人数多达30万的军队,使用短斧、利剑和弓箭,赫梯人在冶铁方面颇具名气,汉梯沙城堡里出土过高质量的铁制工具、武器和盔甲。然而赫梯人打击敌人最有效的武器是战车;在战场上,他们驱赶披着铁甲的马拉战车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使来敌闻风丧胆。赫梯人的社会被严格地分成了几个等级,最上层的是国王和王后。然而,王室的权力并非至高无上,他们的行为由一个贵族组成的委员会来监督。贵族阶层下面是将军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则是商人和手工艺者,诸如铁匠和陶匠;他们之下则是那些为城堡提供食粮的农民;处于最下层的是奴隶,所有这一切都由一个已形成文字、又极为详尽的法律条文来约束,该条文对谋杀、强奸、叛国和其他罪行的惩罚做了详细的规定。如果说赫梯人的法律相当严厉,那它也非常公正,反映了社会的一种平衡。诸如酷刑一类的野蛮惩罚为法律所不容,取而代之的是让大多数的罪犯向他们的受害人提供某一种形式的赔偿。例如,一个谋杀犯必须向受害者家属提供巨额赔偿。在赫梯王国里,妇女享有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妇女所享受不到的权力和自由。赫梯法律允许妇女和男子一样拥有职业;皇家的文件和国宝显示国王和王后共享大权,赫梯王朝的某一时期,曾有王后单独临朝统治的记载。赫梯人信奉神祗,他们被称之为“万神的民众”,因为他们容忍别的宗教信仰,允许信仰叙利亚、巴比伦和其他国家的神,并把这些神请进了自己修建起的万神殿里。考古学家在汉梯沙废墟遗址上找到过31座神庙的遗址,其中最宏大的,也是保存最完好的被称之为大殿。它占地5英亩左右,是一座建筑复杂、四通八达的庙宇,可能曾经拥有200多名僧侣、神职人员、乐师以及其他供奉神祗的人。考古学家们曾于1962年在大殿的一间贮藏室里发现一块陶碑,其文字显示此庙宇是为供奉风雨雷电之神和太阳女神而修建的。他们是赫梯人供奉的最高神明。在赫梯王国最后的几个世纪里,赫梯的国王也被认可为众神之一。赫梯文明繁荣了5个多世纪,但到了公元前1200年,灾难降临了。科学家们已找到证据证明大约在不长的几年时间内,汉梯沙和其他许多赫梯城市就被夷为平地。虽然说赫梯王朝的覆灭来得迅猛而突然,但致使它遭此灭亡的各种条件因素却已孕育了好几十年。长达一个世纪,影响整个中东地区的干旱,一系列的庄稼歉收,似乎严重地削弱了赫梯王国的实力,学者们相信长时期的旱灾给整个地区带来了不安和骚动,人们开始迁徙。于是,自身臣民的不稳定,再加上北部迁徙而来的掳掠性游牧部落和西部入侵民族的合力,把赫梯王国推向了覆灭的深渊。到了公元前1150年,赫梯王国已经彻底地不复存在。那些幸存的赫梯人四散奔逃,在许多年之后最终为别的民族所同化,然而赫梯文化在历史上却留下了自己的一页,赫梯王国覆灭200年以后,在安纳托利亚东部和叙利亚北部又崛起一系列小的王国。考古学家们相信这些王国的人民不会是赫梯人的后裔,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赫梯人的语言,继承了赫梯人的一些宗教和风俗习惯,学者们把这些王国称之为新赫梯人。在叙利亚,新赫梯人建立起了城邦,并持续到公元前8世纪左右。正是这些叙利亚新赫梯人雕刻了后来威廉。莱特在哈马找到的石头。尽管有了这些种种推断,赫梯人的历史仍然是混沌一片,他们的文明真相仍然未能大白于天下。虽然赫梯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们文明的起源、帝国的发展以及最终的命运,这一切仍有待于科学家们去发现。
5.阿拉伯禁地———佩特拉佩特拉不完全是一个消失了的城市,历史学家们还记得它的存在。公元2、3世纪———罗马帝国全盛时期———佩特拉曾一度是罗马东部省城的骄傲,然而后来一度长期衰落。到了现代,除了阿拉伯的游牧民族外,少有游人访问此地。对外界而言,佩特拉的地理位置极其神秘。它隐藏在死海和阿克巴湾(今天的约旦国境内)之间的山峡中。贝克哈特1784年生于瑞士,在德国和英国受教育并且学习阿拉伯语。1809年,他受英非联合会委托,负责调查并解答当时的一个地质学难题:北非的两条大河———尼日尔河和尼罗河是否源于同一条河流,当时有些地质学家认为两条河或是起源于同一个源头,或是在巨大的北非沙漠内部某地汇合的;另一些人却坚持认为两条河流完全互不相干。英非联合会要求贝克哈特用第一手考察材料,揭开尼日尔河与尼罗河之间的谜底。贝克哈特接受了这一富有挑战的任务,开始策划自己的旅行,他首先计划去叙利亚,然后前往埃及的开罗,加入穿越撒哈拉沙漠去尼日尔地区的商队。
佩特拉不是一座城市。它的颜色也不是玫瑰红的,它的历史也没有人类历史的一半那样久远,但它仍具有不凡之处贝克哈特由叙利亚向开罗南行,途中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处在佩特拉附近,于是决定去看望一下这长期被遗忘了的城。通往佩特拉的必经之路是一个叫西克的山峡,深约200英尺。山峡漆黑一片,回声荡荡,可是一转过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峡,则是另一番景观。世上最令人惊叹的建筑就呈现在眼前:高130英尺,宽100英尺,高耸的柱子,装点着比真人还大的塑像,整座建筑完全由坚固的岩石雕凿成形。这座建筑名叫卡兹尼,它最引人注目的特征是其色彩。由于整座建筑雕凿在沙石壁里,阳光照耀下粉色、红色、桔色以及深红色层次生动分明,衬着黄、白、紫三色条纹,沙石壁闪闪烁烁,无比神奇。这些建筑群是已消失的纳522巴泰民族的墓地和寺庙。佩特拉是阿拉伯游牧民族纳巴泰人建造的,纳巴泰人约在公元前6世纪从阿拉伯半岛北移进入该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