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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退化的进程
科多被抬上了林甲的车，一路离开了联邦殖民地的三区监狱。(.最稳定，)
车刚开出了一段，貌似昏迷的科多就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林甲道：“你有什么条件？”
林甲毫不在意地道：“条件？我还没想好。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肯定退化药剂能对你产生作用。据我所知这种药剂是对应那帮天选者的，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可以用来治疗兽化者。”
科多冷笑道，“直接提条件，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林甲嘿嘿一笑道：“说了我还没想到，先来聊聊天。我只是不喜欢联邦秘密警察，上次那个家伙追了我很久，我差点挂了。”
科多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的确很厉害。”
林甲叹息道：“你也很厉害。如果这支药剂对你有用的话，你打算做什么?回地球？你肯定不愿意。留在火星殖民地？我不觉得你能适应。”
科多突然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禽兽差不多。”
林甲微笑道：“差远了，你根本就禽兽不如。”
科多叹息道：“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情，有时候我真愿意自己就是一只纯粹的鸟，可以自由的飞，每天除了觅食就是到处飞，一直到死。地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从你歼灭兽化军团的时候，我所有的梦想和追求就全部被你砸碎了。至于火星殖民地，如果没有退化药剂，你觉得我会来么？”
林甲点点头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在兽化军团呢，以你的聪明，不可能没有预见到现在的不利局面。你事先也应该知道兽化药剂的副作用非常大。现在你就算治好了也有可能成为残疾，以前的那个胸怀天下的少年英杰总是回不来了。你还能怎么样，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
车窗外的光线照射着科多的脸，他一脸阴晴不定。“你什么意思？你想招揽我？你觉得你能够驾驭一头野兽？”
林甲漫不经心地在嘴角叼上了一支烟，“就算你肯让我驾驭，我也没兴趣当一个驯兽员，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或许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科多呵呵冷笑道：“你还是在招揽我。(最稳定，，)我是永远不会成为希风的狗。”
“哦，我也不会。事实上，我和希风很久之前有点过节，所以想跟他捣捣乱。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你行云流水当太空海盗。他们和希风和刚才那个假面混蛋是死仇。我想，这个或许你会有点兴趣。”林甲淡淡地道。
科多猛然抬头，低声道：“你和那群海盗是一伙的。”
林甲搔搔头道：“可以这么理解，自古兵匪一家嘛。你参加兽化军团，要的也不过就是在地球上称王称霸，干一番事业。当太空海盗也一样，火星殖民地就是你的仓库，让你予取予夺，总比你像条丧家犬的好。”
科多有些心动，狐疑地道：“他们能听你的？你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林甲微笑道：“也不完全是我说了算。但至少我能做三分之一的主，怎么样？有兴趣么？”
科多眼光闪烁道：“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给我退化药剂？”
林甲叹了一口气道：“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前面的一个废工厂里，我已经帮你预定好了最熟悉退化药剂的专家。至少能在你出现退化反应的时候加以控制，避免太多意外的危险。我感觉在那里使用，会比你现在就用更有效。”
车辆已经进入了殖民地三区的一个工业区，缓缓地开进了一个破旧的厂房。满地的油污和机械零部件，只在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工作台，一个带着口罩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站在那里。四周是各种各样叫不出名称的检测仪器。
科多点了点头，狠狠地道：“好！只要我能够彻底治愈身体，我会加入你们。”
下车之后，科多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戴口罩的白衣人惊异地道，“是你？”
“是她，她是繁花。”林甲微笑道，“火星观察者中最优秀的美女科学家。现在将负责你的整个退化治疗。”
戴着口罩的繁花皱眉道：“科多，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退化药剂对你的作用未知。虽然理论上兽化基因和超级进化者有共同之处，但是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在兽化者身上试过这种药剂，所以隐含的危险将会非常大。我必须为你做全面的检测，监控你身体对药品的各种反应。你也许会有巨大的痛苦，也许你会死在退化药剂生效的过程中，你依然坚持这么做么？”
科多自嘲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喝人血？还是你认为我喜欢没事得时候就痛得死去活来？”他走到巨大的工作台边躺了下去。工作台的机械臂开始启动，将科多完全固定在了金属工作台上。无数带着传感器的电线插入了他身体之内，四周的仪器启动，开始工作。
繁花微微有些惊讶地道：“心跳，血压，脑波，肌肉能量，血液含氧都不符合正常人的标准。现在只能按照目前的状态设定值，我会注意记录下任何不正常的数据波动。而且由于麻醉剂会和退化药剂产生不可知的反应，我们不能冒险使用。你会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退化。”
“开始吧，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科多淡淡地道。
繁花点了点头，接过了林甲手中的药剂，装在了注射枪上。
退化药剂在注射枪的高压推进之下，瞬间成为极细小的雾化颗粒冲进了科多的静脉中。
大约五分钟之后，科多只觉得四肢一热，一股强烈的热能，由头顶直冲而下，然后蔓延每一道神经的末稍，再倒流而回，以高速反撞入大脑的神经里。全身的肌肉收缩又放松。心脏狂跳。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急速窜动。
繁花惊叫道：“他的每一项生命指数都在下降，脑波紊乱，心脏跳动得快要爆炸了，这有点不符合退化的症状。”
林甲皱眉道：“退化药剂产生的症状应该是什么？”
繁花惊恐道：”生命体征有变化，但不应该这么剧烈，这会导致他脑死亡的！我们或许应该立刻稀释他血液中的退化药剂残留，或许能让他恢复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仪器。
“不必！我能感受到变化，我还有意识。我知道我能够活下去！不要终止，继续。”科多咬着牙道。
繁花怒喝道：“你会挺不住，你会死的！”
“老子早就活够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科多暴喝道，“林甲，你如果敢阻止退化，老子只要还有一口气，也不会放过你的！呃呀……”科多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已经闭上了，发出了一声暴烈的吼声。他的身体一阵颤动，他的口鼻和耳中都在缓缓流出血液。“好难受，我的全身都好难受……”
繁花忍不住道：“不行，我们必须帮他清除血液中的药剂。他这样一定撑不到最后的。”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繁花的手腕，林甲坚毅地摇摇头道，“不要这样做，我相信他能够挺过来的。”
“为什么？他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很可能会死掉的。”繁花低声道。
“不为什么。但是我就知道，他能挺过来。你也许不知道，他曾经一个人为自己注射了超量的兽化之心。我相信那种痛苦丝毫不会比他现在更好过。”林甲冷静地道。
繁花惊讶道：“林甲，为什么你会这么有把握？”
林甲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他是完美基因者，身体的潜能远非常人能够企及。”
繁花看着躺在工作台上的挣扎嘶吼的科多怔怔地道：“完美基因？”
“相信我，他能熬过来。就像我那次遭受辐射一样，你还记得么？我现在的血都是沸腾的，足以把任何人煮熟的温度。但我依然没事！所以，他也不会轻易死掉！！”林甲斩钉截铁地道。
繁花看了看科多，又回头看了看林甲，忍不住道，“你是说，你们……你们都是那种完美基因？”
科多已经完全不能发出声音了，他的人处在一种神经性的痉挛中，身上还有多处皮肤开始渗出血液。
林甲看着浑身是血的科多，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理论上应该差不多，但是我的情况可能比他更复杂。除了完美基因，我还是遭受辐射的变异体。另外，我还有一种被强制灌入的某种古代未知力量，脑袋里的某个区域还保存着完整版的辉之环记忆。他至少还知道他是兽化者。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么了。”
繁花沉默了，默默地观察记录着周围仪器的数值，分析着科多的身体状况。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林甲。虽然有时候没什么正经，看起来很讨厌，但你是个好人。”
林甲摇摇头沉重地道：“你错了。”
繁花从一起上收回目光，看向林甲，“错了？”
林甲突然一笑，“单单给我一张好人卡可不够，我至少也得算是一个既帅气又善良的人。”
繁花白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每个完美基因者都像你这么自恋？”林甲突然沉默了，强笑道：“算是吧。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稳定，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他随时会死。退化过程将在十二个小时内初步完成，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到这一刻。”繁花有些担忧地来回奔走看着各种仪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