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离开?”林甲看着木爷道。(免费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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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走。看到那扇门没有?那里直通酒的后街。我去发动车子,五分钟之后会合。”木爷低声道。随后他推开酒杯站了起来,转身走到大门口对几个看夜场的打手道,“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盯着外面,都给我放机灵点。”
“是的,木爷!”那几个打手点头道。
看到木爷出去了,林甲不动声色从墙角转到了侧面的小门。推开门,林甲消失在充满嘈杂音乐和闪烁灯光的地下酒门外。
几分钟之后,一辆车无声无息地驶出了联邦殖民地中心区。木爷很小心,他没有直接从中心区走六号公路,而是兜了一个圈子,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把车开上了一条早已废弃的路。
“木爷,有件事我有点奇怪。”林甲淡淡地道,“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我喝了酒之后,会悄悄地吐掉。嗯?很奇怪么,尽管你做得很隐蔽,但是我的眼光也很毒辣。”
“我行动的时候不喝酒,况且我在开车,你总不希望我醉醺醺地往沟里开?这条路废弃了很多年,路面很多断裂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么?”木爷丝毫不尴尬地道。
“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男人请女孩子喝酒,她如果不喝的话,通常男人都会觉得很没面子的。”林甲喃喃地道。
正在开车的木爷猛然一哆嗦,这次他真的是差点开到沟里去。“你……你……”他吃惊地盯着林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林甲伸出一只手帮他打正了方向,叹息道,“开车的时候可以说话,但是麻烦你看着路面,别看我的脸。很多车祸就是这么产生的。”
木爷呆了一呆,颓然道,“好,好。不过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他的声音竟然变得清脆无比。木爷这样的彪形大汉的声音突然变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如果林甲不知道他是“她”假扮的,还真能把人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林甲淡淡地道,“我就喝多了眼睛容易发花,但不等于我的鼻子也塞住了。小姑娘的味道我还是能够闻得出来。我相信你的确是行云流水的人,但是不相信你是木爷。如果你真想表演得天衣无缝,还得注意一些细节。细节的失误往往是失败的关键。”
“木爷”很不服气地道,“那你说,我哪里细节有失误了?”
林甲微笑道,“我说过了,你身上没有男人味,却有女人味。第二嘛,你上车的时候系安全带的位置有些怪异。就算木爷这样胸肌发达的猛男,也不会刻意把安全带调整到胸部中间。”
木爷呆呆地道,“这有什么问题。”
林甲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年纪不大,尺寸倒是很惊人。”
“啊!该死!”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硅胶面具,“木爷”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如果让你尴尬了,那么我很抱歉。利用这段时间,。你到底是谁?”林甲道。
“我……我是,我是宝宝。行云流水的宝宝。好,除了我化装瞒了你,其余的都是真的。我发誓,繁花姐真的有危险。而且,我们都很担心你,所以你一定要过去一趟。”化妆成木爷的宝宝急忙道。
“喂,喂,二哥,你说话啊!喂……”宝宝转过头,发现林甲已经眯着眼睛睡了。她尝试着推了林甲两把,却被林甲拍开了她的手。“别烦,到了再叫我。”
“哦,该死,怎么有这种人。又坏、又懒、又脏、又醉、真是……”宝宝无奈地看了一眼林甲。
宝宝选得这条路相当安全,是通向一条废弃的地下隧道,经过这条隧道可以直接穿过殖民地围墙到达外面。这条路是行云流水的海盗前辈们预留下来的紧急通道。就算是她,也是第一次从刘风那里知道。黑夜中的车无声无息地穿行在隧道里,犹如一条鬼影。
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暗区,早年曾经有一条河流穿过,码头两岸上上下下延伸了数英里,河水一直奔向一个大的人工湖。从前有一段时间——她记不起具体是什么年代了,这条河曾经被改道引入地下。后来,暴露在地面的河床得到了修整,然而,修建资金很快地被花光了,还剩下大约两英里长的河道没有完工。
于是一些游民、逃犯和失业没有工作的人,还有那些抗拒当地殖民政府严密监视的犯罪分子都陆续涌进了这片贫瘠荒芜的地区,这里一片狼籍,聚集着半途而废的楼房、工厂、公寓写字楼和商店的断墙残壁。
暗区荒凉、落后、贫困,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无法无天。早已过时的纸币和金属硬币仍然在此处流通使用。许多市民都有武器。暗区的人从来不用纳税,也不服从任何法律的约束。当然他们也享受不到一般殖民地市民应该得到的一切福利。他们没有医疗保健,缺少食品,受不到良好的教育,而且,也从没有联邦警察出现。
他们下车之后,必须经过一段步行才能到达行云流水隐蔽在地下的设施。那条堆满垃圾的路让林甲有些怀念起地球的难民聚居区,路边的几个青年,他们携带的便携式音响放送机砰砰作响,声音震耳欲聋。林甲微微睁开了眼,一个高个子家伙,瘦得皮包骨头,身上穿的旧军装破烂不堪。他将粗笨的音响放在地上,然后便把“声音控制”调到最大量。骤然间,整条路都回荡着摇滚乐声,让人感觉头昏脑涨。那伙年轻人有男的、有女的,都聚集在音响周围。
在林甲的眼里看来,他们似乎想用激将法来挑逗别人去干预他们,以便滋事生非。随着音乐的狂热节奏,过道里两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开始跳起舞来,他们一会儿扭扭屁股,一会儿甩甩头,像是发了疯似的,狂舞不停。
林甲转过身来看着那对年轻人,他俩一直在玩电脑游戏。不一会儿,那个男的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那个女的却使劲儿阻止他,抓住他不肯放手。她摇着头,恳求他不要上前去惹祸。这时,林甲发现那女人胸前还抱着个婴儿,裹在襁褓里。婴儿小脸上惊恐万状,吓得缩成一团。虽然他听不到婴儿的哭声,不过他看得出,这孩子由于受到摇滚噪声的刺激,正在放声啼哭。
林甲拍打了一下衣服下方的口袋儿,想找个什么东西。
宝宝看到他笑了,便低头朝下腰了一眼,只见他找出那个小小的磁卡,用指甲尖剥去塑料保护层,磁盘下面缠绕的导线暴露在外面了。宝宝不解其意,有些担心,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压缩的磁卡,正是宝宝给林甲用来表明身份的磁卡。
林甲看着她诡异地一笑,从前,他曾经研制过一种快捷窍门清理微型压缩磁卡。磁卡去磁之后,可以再存储信息或游戏的程序。一般情况下,写在磁卡上的信息是不能消除的,但是,林甲却发现,用分之一秒的高压电荷就能永久性抹去磁卡上的一切东西。于是这种磁卡就可以重复使用了。
林甲把那些缠绕导线剥出来,将两根发丝般粗细的导线分离开,从中间截断,让磁芯暴露在外面。然后,他用手指打开了开关,拨到“开”键,这时,磁盘顶端的红色二极管发亮了,到计数数到“0”的时候,红色就变成了绿色。他侧过身子把两根裸露导线接到路边的金属网上,一刹那间,导线上电火花迸发,顺着金属同沿着地面向前迅速传导过去。
那几个青年的便携式音响是联通在同一条的,结果便携式音响瞬间在电火花爆炸中迸裂了。那炽热的塑料片和金属碎片像细雨一般纷纷落到了那帮年青人身上,熔化塑料的恶臭味儿在地下的这条通道中迷漫。
接踵而来的是一片沉默,听不到一丝声音。过了一会儿,婴儿又尖声啼哭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人笑起来。刚才跳摇滚舞的几个年青人,发疯似地狂舞乱蹦,他们恨不能抓掉那些粘在皮肤上。衣服上的熔化的塑料残片。
这时候,宝宝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林甲一下,悄悄提醒他说:“别惹事,我们还有一会儿才到。”林甲淡淡地道,“我想惹事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就在十分钟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暗区。游荡在这些肮脏又狭窄的街道上,见到那些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总能让人感到神经紧张。在市中心的闹市区,人人都披着宽松的金属雨衣。但是在这个地方,人们的穿戴不一,有的戴着围巾,有的围着披肩,有的披着斗篷,有的穿着风衣……他们的护目镜和防毒面罩也变了样儿,上面涂满了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些怪异的假面具。
这里是最黑暗的地方。黑暗到连联邦的秘密警察也不敢轻易涉足的暗区。实际上联邦秘密警察曾经有几次混入了这里,第二天他们的尸体就被挂在了暗区门口的尖木桩上。而等联邦警察们意图报复,准备大肆扫荡清理这里时,他们发现这里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但是几天之后,这里再次聚集了无数的游民、逃犯和危险的暴徒。
藏污纳垢的暗区就是这么神奇的地方,这是一片无主之地。这一点很像地球上那些灾后的聚居地,只不过更混乱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