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如此而已。
讨价还价的事宋世安不乐意做也做不来,按他的想法,与其给他们几千万两白银,倒不如再让他集结军队狠狠打一场!可是很显然,没人会同意。
宋世安很烦闷,而更烦闷的事,苏唐整日在宫中繁忙,他已有很长一阵子没见到她了!
“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据我所知,咱们昨天早上还在宫里遇见我孙媳妇,算来倒也有一天了,额不,是三年了,果然是好长一阵子啊!啊哈哈!”展易之听着宋世安难得的抱怨,忍不住戏谑道。
今天早上宋世安下朝时候正好遇到了正从侯爷府溜出来的展易之。展易之听闻南城酒坊新出了一种酒,便拉着面色不大好看的宋世安一同前往。
两人走到酒坊,发现里面竟是围满了人。展易之是个好凑热闹的,见着了就拨开人群往里边钻,一边还拉着宋世安。
人群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堆满了酒瓶酒罐,而在桌旁,站着两个男人,各自拎着酒坛在大口喝。
一个男子展易之认识,是京城有名的“千杯不醉”,嗜酒如命,喜欢跟人拼酒,且从无败绩。之前展易之也跟他拼过,结果可想而知。只不过这几年这厮已经喝遍京城无敌手了,那么又有谁还会找他拼酒?
展易之看向另外那人,只见他一身绯衣似火,张扬无比,青丝高束,只留几缕在额前,凭添潇洒。此时正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包着酒坛子,仰头大喝,狂放大气至极。
而当他喝完一把放下酒坛露出整张脸时,展易之甚是惊艳——漆黑明亮的眼眸,白皙俊美的脸庞,还有嘴角那抹邪邪的笑容……
展易之感觉到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不但是他,就连视美色为浮云的宋世安,看到他的容貌后都不由一怔——
这个男人,美而邪!
“啪”的一声,一个坛子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千杯不醉踉跄的脚步,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红衣男子一笑,声音清脆干净:“那你可是认输了?”
“认输了认输了!”千杯不醉赶紧讨饶。
“认输了那就拿银子来吧!五百两,分文都不能少!”红衣男子扬着下巴道。
“啊!”千杯不醉脸垮下来了,他哪有那么多银子啊!他只当自己稳赢的,所以才又打赌,再说这人年纪轻轻,也不见得有好酒量,怎知他是个“万杯不倒”啊!
没钱,怎么办?
那就赶紧溜吧!反正他四海为家无夜游民一个!
谁知他刚拨开人群冲到门口,红衣男子一个飞身就已掠到他面前,再一个甩尾,就把千杯不醉踢回到了桌上。
哗啦啦,桌上瓶瓶罐罐被推倒,摔了个稀八烂。
红衣男子抄起边上一根木条,刷的就插入桌面半指深,并威胁道:“你再跑,这木条插/进的就是你的心脏了!”
千杯不醉吓得面如土色,众人也是骇然,展耸二人面面相觑——这人好大的本事!
展易之看不过去了,上前说道:“你至于么!不就是拼酒输了五百两不给,你至于要人命么?!”
红衣男人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看了看展易之,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宋世安,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对我来说,这可不是区区五百两的问题,而是事关一个男人的诚信问题!”
千杯不醉要吓哭了,“可我真没五百两啊!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小展大人,你快救救我啊!”
红衣男人瞧他那怂样,嗤之以鼻,“难道你们颂国的人就是这么言而无信吗!自吹自擂,被打败了又想抵赖,哼!”
这话一说,全场沸腾!原来这人不是颂国人士啊!
“你是延国使团中的?”宋世安眯起了眼睛。如今京城里的外国人,能光明正大行走在城中的,也就只有使团的人了。
红衣男人审视了宋世安一番,冷笑道:“我是谁,你可管不着!”
正在他们说话间,千杯不醉趁红衣男人一个不备,弹起身子又奔出去,留下一句无赖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红衣男人目光一冷,抄起木条就要甩去,同时身也跃起要追上。
展易之一惊,飞身去接那要人命的木条,而宋世安也出手拦住了红衣男人。顿时,身形飞动,掌风阵阵。
半晌之后,宋世安挥出一掌,红衣男子难以招架连退几步,后绊到一物,身体不稳就要仰天而倒。而此时,展易之正站在他身后,下意识的,他就伸出手就想扶住他。只是势来如山倒,他一个不支,红衣男子就整个颠进了他的怀里。
红衣男子像被电击般,对着展易之挥出一掌,借力弹跳离开。只见他面带愠色,翕动嘴唇想要对展易之说些什么,可到最后也只是恨恨的转过了头,而后对着宋世安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
宋世安轻挥衣袖,置之不理,而后冷淡道:“奉劝你一句,这是我大颂!”你太放肆了!
红衣男子目光中嘲意更甚:“你们大颂就是这么以多欺少吗?这理可是在我这边啊!”
展易之气不过了,“不就差你五百两嘛,老子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抽出五张,重重的拍到了桌上,而后又从荷包里取出五文钱,“这是打赏你的,不用谢了!”
枉费老子刚才对你一见倾心,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真是瞎了狗眼了!
红衣男子浑然不在意众人的愤怒,收好银票,转身就走了。只是走到宋世安跟前时,停了一下,嘴角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红衣男子径直回到安置使团的地方,却也没走进,而是拐到了隔壁的庆平府。
庆平府上住着一个容华郡主。
入座,上茶。笔墨伺候。
红衣男子几笔画出一幅人物象,开口道:“你知道这人是谁?”
容华郡主看清后吃了一惊,“宋世安?”
“这就是宋世安?”看到容华郡主点头后,又道,“果然非同一般!”
容华见状,好奇心生起,“难道长公主殿下见过他?”
长公主殿下,没错,红衣男子其实正是延国的长公主裴瑞芝,她一路男扮女装跟随使团来到颂国。颂国上下知她身份,却也只作不知而已。入住使团别苑时她无意遇见容华郡主,倒也渐渐相熟。
而待容华听说她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又见她对宋世安坡为关注,眼睛一眨,计上心来。
“听闻长公主殿下一直未出嫁,是因为想找一个如意郎君,我倒觉得,宋将军与您甚是般配。倘若能成就一段姻缘,真是再好不过了。”
裴瑞芝闻言,皱了下眉头,却不答话。
容华见她不应,继续撺掇道:“听说宋将军是匹烈马,无人可以驾驭啊!”——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就看出这位延国公主是位心高气傲的人,必须得刺激一下才行。
果然裴瑞芝目光中亮起了一丝光芒。
早就听闻宋世安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征服这么一个冷傲的男人,想来是很有意思的事!
我裴瑞芝的男人,就该是不同凡响的!
走出庆平府大门的时候,裴瑞芝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模样。
而看着她身影离开的容华郡主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哼,苏唐,我这回看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能发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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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配不坑爹
“什么!你要嫁给宋世安!”
使团别苑里,当裴瑞和听到裴瑞芝这一决定时,腾的就站起了身,没想到碰翻了桌边的茶杯,于是滚烫的茶就齐刷刷的泼到了他的——裤裆里!
嗷!
裴瑞和的小白脸更白了!
“烫烫烫烫烫!”裴瑞和捂着裤裆不停蹦达着。
裴瑞芝见他那丑态,嗤之以鼻,见他嚷着实在太丢人了,又把他按下,而后拿起桌上买回来的酒,戳破封纸悉数往他裤裆处倒去。
于是,白煮鸡变成了酒糟鸡……
“你干什么!”裴瑞和吃痛弹跳着跑开,可裤子已经全部湿透。
裴瑞芝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把残余的一点酒喝掉,慢悠悠道:“你不是说烫么,我给你降温!”
“可你那是烈酒啊!”裴瑞和咆哮道,“刚才被烫肿了,现在再被烈酒一激,你存心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裴瑞芝瞥了他一眼,“肿了?”
“额……恩!”裴瑞和恨恨道。
“你那玩意挺小的,肿了还能显大些。”裴瑞芝继续淡定。
“……”裴瑞和终于抓狂了,“裴瑞芝,揭人不揭短!”意识到这个词太合时宜,裴瑞和恼羞成怒,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裴瑞芝比裴瑞和年长三岁,小时候没少欺负他,某一年小裴瑞和尿急,边上没个宫人在,裴瑞芝便勉为其难的给他把了一下尿,而从那次之后,“微鸡”一词就成了裴瑞芝对他的必杀计!
裴瑞和回房更衣上药,裴瑞芝踱着步也跟了上去。
“不许进来!”裴瑞和赶紧喝阻。
裴瑞芝在屏风口站住,抱着胳膊站了会,道:“明天你跟颂国的皇帝说去吧!”
屏风后半晌无声。
“你还活着么?”裴瑞芝又道。
正在上药了裴瑞和听着这话,没气吐血来!
这天底下的女人,他对讨厌这个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