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在张凡所居住的四合小院儿的西院住下。
一大早,和尚刚一起床就看到了张凡正在院子中练功,他穿着白色练功服,手上打着一种很慢的拳法。
似太极、似形意,但和尚看到的更多的,是杂乱无章。感觉张凡就是在乱打。
在看到张凡一招半步崩拳的时候,和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半步崩拳之半步,即前足前行一步,后足紧跟一步,后足不得超过前足,相对于常人走路后足超过前足之一步来说是半步;崩拳乃形意五拳之一,崩拳从中盘胸腹处发出,其形短,其力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故曰“崩拳”。
然而张凡这一招崩拳,却是绵软无力,发力后劲不足,打在空中,甚至不见响动。
这一招,和尚随便一拳都打得比张凡好。再看张凡,完全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
“先生,崩拳之要领,在于后手之力,一拳蹦出,后劲十足,到了一定境界,可隔山打牛。”和尚忍不住开口想要指点张凡。
然而张凡听后,却依旧不为所动的打着属于自己的那套拳。他一边打着拳一边跟和尚说道:“和尚醒了?”
“醒了。”
“打两桶水,替我放个洗澡水。”
张凡说完,继续打拳。一旁的和尚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到院子中的那口井打水。
但是他依旧时不时的注意着张凡打得拳,然而越是看,这和尚越是摇头。张凡的拳法,实在是太烂了,比初学者还烂。
这样的拳头,真的是昨天一拳撂倒了他的那种拳头?和尚还是有些不服诚。
替张凡烧好了洗澡水,然后等到张凡泡澡结束,这和尚再也憋不住内心的疑惑,冲到了张凡面前,说道:“先生,那个‘叩天’,你能打一遍给我见识见识吗?”
‘叩天’,是昨晚张凡秒杀他的技能,和尚对此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张凡见状,却是说道:“我饿了,弄点儿吃的。我先睡个回笼觉。”
说完,他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东厢房。留下厨房的和尚,一脸不悦。
虽然很不爽,但是和尚却依旧忍下心来,为张凡弄饭。在寺院的时候,斋饭这些他还是会弄的,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弄好了饭菜,叫醒了张凡。
二人来到正厅的饭桌上对坐着用饭,和尚再次忍不住问道:“先生,你什么时候能教我‘叩天’?”
“嗯,好难吃的饭菜。以后要多学习做菜,争取做到一个月的每天菜式都不重样。”张凡说完,又咬了几口大白饭,然后放下了碗筷。
“待会儿收拾好了,给我泡杯茶放在桌上,再把院子里的清洁做一下,我要看会儿书。”
张凡说完,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两本中医考试的参考书,然后到院子中的摇椅中躺下,十分的悠闲。
那和尚见状,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筷子,深深地将其插进了桌子上。
最后,当和尚洗完了碗筷,做完了整个院子的清洁,他拿着扫帚,走到张凡躺着的摇椅前说道:“先生,碗洗好了,院子也打扫了,你什么时候教我?”
张凡瞥了一眼院子的清洁,摇了摇头,说道:“太脏,再扫一遍。”
“啪!”
和尚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将那扫帚扔到了地上,然后指着张凡的鼻子吼道:“我是来找你学拳的,不是来给你做保姆的。昨晚那一拳,应该只是你的侥幸对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在我面前装什么象。”
和尚受够了,从一大早起来,他就在打水、做饭、洗碗、扫地。这些,全是保姆做的事情,都被他做了。
他感觉张凡不是找了一个徒弟,是收了一个保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教不教我拳法?”和尚紧握双拳,怒目而视,看着依旧不为所动,躺在摇椅上看书的张凡。
“你在寺院呆了多久?”张凡平淡的问道。
和尚一听,火上心来,他看不得张凡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很不耐烦的说道。
“十年!”
“前三年在干什么?”张凡再问道。
“前三年,诵经拜佛、洗衣扫地、打水做饭……”和尚一说到这,自己都不由一怔。他在寺院的前三年,难道不正是做的这些事情吗?
“再问你,拳法入响,用了几年?”张凡说道。
“响劲!我在第九年才达到。”和尚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或者说他冷静了很多。
“你在寺院,用了九年的时间才达到区区响劲,为何想在我这儿,一夜之间学会‘叩天’?”张凡的话,让和尚愣在了原地。
照这么说来,自己的确是太心急了。
“可是,可是我不服。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何境界?”和尚说道,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想学‘叩天’,是因为他感受不到张凡身上的那种武学大师的气势,他内心不服。
张凡一大早打了那么一套丢人现眼的拳法,他怀疑张凡是不是真有本事。
张凡听后,笑道:“你知道的武学有哪些境界?”
“明劲(响劲)、暗劲、化劲。其中化劲,便被称为武学大家,能达到这个境界的,我师父说过当世只有两个,一个是北方太极大师,陈长天。一个是南方咏春泰斗,叶无名。”
“嗯,我的境界,在你知道的化劲之上。”
张凡此话一出,那和尚先是一愣,随后面露不满的说道:“你吹牛?那你岂不是说,自己天下无敌?”
“那只是你见识短浅,以为化劲便是天下最高境界。这世上,也不远远只有一个陈长天跟叶无名。”
“我不信。”和尚不相信,显然有些激动。在他的认知当中,化劲已经是高深莫测,天下无敌的境界。
“那你说,化劲是什么?”张凡问道。
“化劲,便是将暗劲遍布全身,五脏六腑、经脉血液、毛皮骨骼,无所不炼。最终达到身劲洒脱、一指崩石。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每一块骨骼,都能化做自己的武器。”
和尚说完,脸上露出了万分向往的神色,对他来说,化劲便是他的毕生追求。
张凡听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随后,只见张凡伸出手,在空中一握,突然之间,在他手中竟然出现了一盏茶杯。
这只茶杯,正是之前张凡让和尚泡的那杯茶,可是,它明明应该是在客厅啊!
和尚转过头,看向了客厅的饭桌,发现自己泡的那杯茶,消失在了桌上。
“这是怎么办到的?”和尚震惊了,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张凡。
“太苦!”张凡喝了一杯茶,然后说道。
“这一手,你的化劲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