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查密道之前,萨迦还有一件事要拜托艾璐娜。他单膝跪在山崖边,将意识沉入心灵的深处,在心中呼唤:“吉儿,告诉艾璐娜,让她看看这片盆地周围,是不是有水坝?”芬里尔的声音随后在心中回响:“唔,宝宝早就看见水坝了,正往那边过去,快到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有水坝?”萨迦在心中惊喜的低呼。
“宝宝想知道就会知道,想看见就能看见。唔,你有什么事,赶紧办。”芬里尔说。
“明白,你们到水库之后提醒我一下。”
萨迦满怀惊喜的结束心灵通讯,对妖狐说:“艾璐娜已经发现水坝,正朝那边过去。”
“如果是这样……”妖狐俯瞰着盆地中通红的篝火、密密麻麻的棚屋和绿油油的兽人,眼神已经变了,变成看待尸体的眼神。这片盆地像大号浴缸一样周围高里面深,这数十万的兽人则像浴缸中的蚂蚁。只要大水一冲,这些兽人就无路可逃,全变成好兽人。
好兽人当然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兽人。
“走吧,在她们到水坝前,我们先看看地下的情况。”萨迦说。
妖狐点点头,将萨迦刚刚刨出的泥土踢回坑中,然后与萨迦一起下山。很快,萨迦和妖狐来到一处大裂谷的边缘,攀着岩壁慢慢的往下爬。上山难下山更难,萨迦和妖狐折腾了半个来小时,才到达谷底一处僻静的角落。因为通风不好,兽人又肆无忌惮的胡乱烧火,所以谷底的空气非常浑浊,不仅十分的闷热,还弥漫着让人生厌的阴霾。地上时不时能见到屁精的腐尸,蛆虫在臃肿溃烂的皮肉下翻滚,大量的苍蝇在尸体上盘旋。
“艾璐娜在上,我都迫不及待要放水了。”萨迦低声咒骂。
“回去之后,让软红给圣甲加上过滤臭气和毒气的功能。”妖狐也不满的说。
“的确,我们应该早些记得这个。”
萨迦以逃跑的速度离开这个角落,向不远处的兽人呼喝声跑去。很快,他见到一只挥舞着长木棒的兽人小子督工和一群背负着箩筐的屁精。这里是地下通道的一处入口,背着空箩筐的屁精们在洞外挤成一团,争先恐后的钻入崖壁下的一个洞窟。督工挥舞着长木棒,不知疲惫的大吼大叫,让屁精们整理好队形,三个三个的进入山洞中。不过让屁精们的纪律观实在太差劲。督工朝这边挥棒恐吓,那边有几只屁精因为磕碰开始打架。督工跑过去打散这些打架的屁精,一队新来的屁精又哇哇的叫喊,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入洞。
萨迦默默的等待一会,见小子们越来越多,便对妖狐说:“这些屁精堵在这里,估计一时半会进不去,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妖狐没回答,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鹅蛋大的石头,朝兽人小子督工的脑门扔过去。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恰好砸到督工的脑壳上。
督工顿时被砸破脑壳,愤怒的咆哮着四下扫视。它炕见扔石头的妖狐,以为是某只屁精故意行凶。不过四周的屁精实在太多太多,它也认不出是哪一只,便抡起长木棒一通哗哗的猛抽。堵在洞口的屁精们被打得哀嚎奔逃,转眼间全散了。
“妖狐姐姐,你好黑暗。”萨迦严肃的指责。
“少罗嗦,赶紧走。”妖狐在萨迦的肩膀上推一把。
两人沿着崖壁行走,避开几次乱跑的屁精后,顺利进入到洞窟中。洞中的空气更加浑浊闷臭,堆在墙角的火盆和插在墙上的火光暗淡,明显空气中的含氧量不足。在这种恶劣的毒气中干体力活,简直是急性自杀。也就是兽人有源曰断的人口在这里耗。
在含毒的恶臭空气中,在闷热昏暗的地下隧道中,萨迦和妖狐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一片很宽广的地下空间,见到非常震撼的一幕。小两口起初以为,地下会有很多很多的铁矿,但这里可不只是铁矿石,什么物资都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地下空间中,一角有堆积如山的灵晶石,散发着绚烂的荧光;一角堆着小山一样的绿色宝石,散发着妖冶的蓝绿色亮光;一角堆积着小山一样的木制油桶,恶臭的黑油不住从木桶缝隙中流到地上。铁矿石也非常非常多,如果熔化成钢铁锻造成兵器,足够给一个万人军团全员配备板甲。
地下空间四面的岩壁上有蜂巢状的无数洞窟,大的有六七层楼高,足够十辆大卡车并排行驶,小的只能让一只屁精通过。一些洞窟中源曰断的出现背着空箩筐的屁精,搬走铁矿石、油桶等物资;一些洞窟中又源曰断的出现满箩筐的屁精,送来各种物资。
萨迦原来以为,这地下有十万的屁精。但现在看来,这十万的屁精,只是把这里的物资送到地上。另外还有几十万的屁精,把物资集中到这里。萨迦和妖狐默默的站了一会,默默的估算屁精的数量,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很快达到无法估算的上百万……
屁精……实在太多了。
如果把这么多的屁精拉到妖狐面前,跪成一排伸长脖子让她砍头。那么这排屁精至少有五百里长,妖狐走一步砍一刀,从雷霆城一直排到雷鸣城,假设她胳膊不会酸痛疲惫,也不用吃喝拉撒睡,刀不会崩口卷刃。那么她也要八天多,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兽人的人口实在太恐怖了。”萨迦望着四面八方的茫茫绿皮,由衷的惊叹。
“有闲情感叹兽人的人口,为什没看看这个大地洞。”妖狐看着地面说。
“什么?”萨迦盯着地面,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地上有一些人工打凿的痕迹,但只有一些人工的痕迹,不是全部。”妖狐又环顾上顶和四面八方,语气沉重的说:“从这里来看,这是一处本来就有的洞窟,只是兽人稍微修改一下。人工的隧道,开一条就是一条,天然的隧道……你可以联想溶洞。”
萨迦大致明白妖狐的想法。如果这个地下空间是兽人挖出来的,兽人是从雷霆山脉的西边,挖到一条隧道通到雷霆山脉的东边,那么兽人的庞大人力确实值得敬畏,但隧道不是水沟,不是能随便到处乱挖,挖一条是一条,挖两条是两条。他们可以轻松的查清楚兽人隧道从哪里通到哪里,然后设法封堵隧道。但隧道是天然就有的,并像溶洞一样四通八达纵横交错,那问题就大了。像迷宫一样的天然隧道,他们该怎么去封堵?
萨迦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越往深处查,越是感觉兽人的强大啊。”
“至少眼前我们有优势,可以享受一次大胜战。”妖狐安慰道。
“是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开心一下。”萨迦笑着说,心情稍微变好一些。
似乎是验证萨迦前世熟知的那句古话‘说曹操曹操到’,他和妖狐刚惦记起水坝。一股冥冥中的悸动从心灵深处涌上来,萨迦连忙单膝跪下,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心灵深处,然后听见心中的低语:“唔,咱们已经到了,水坝很大,可以把兽人大本营一下淹了。”
“这再好不过,我正担心水量不够多。”萨迦欣喜的说。
“唔,不过有一个麻烦。”
“什么事,水坝的守卫很森严,还是你们没法破坏水坝?”
“破坏水坝不难,守卫不少,但这些不是麻烦,麻烦是……蒙哥来了。”
“什么,我先前还见到它拿着一个骷髅头到处转悠。”
“笨狗,你说的先前是大半夜之前,再耽搁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萨迦想想也是的。那次见到蒙哥之后,他在兽人几十个燃油作坊之间到处乱转一圈,耗费几个小时,接着爬到巨石城堡中转悠几圈,又耗费几个小时。在巨石城堡中折腾完了,他和妖狐来到这里,虽然说一路很顺利,可也耗费一个多小时。
不知不觉间,快到尽头,黎明即将来临,鬼魂隐身将在天亮时失效。一旦隐身术失效,萨迦和妖狐将暴露在百万的兽人之间,后果非常严重。芬里尔也没闲情与萨迦磨叽,继续说:“你们到巨石城堡上惹事,把蒙哥吸引过去,让咱和重剑破坏大坝。当蒙哥到你们那里时,你们不要与这只绿皮塞巴斯蒂安硬干,找地方躲起来。宝宝和龙宝宝会炸毁标记的燃油作坊,引发大火和混乱引走蒙哥。这个时候,咱和重剑大概已经彻底的破坏水坝,释放出大水。到时候,你们记得躲在巨石城堡上,别跟绿皮一起被水淹了。”
“明白了。”萨迦结束心灵感应,站起后长长的深吸一口气。
“什么情况?”妖狐问。
“我们来一场血腥的屠杀,用死亡和恐惧引蒙哥过来。”萨迦微笑着说。
妖狐骤然明白萨迦的意思,缓缓拔出长刀说:“那我们从这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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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节的标题名是‘战争黎明’,积攒很久的一篇构思,不知道能不能写好,心里蛮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