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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等高看风景是一件赏心悦目的好事，尤其欣赏一场单方面碾压敌人的战争。秘银号正在猛烈开火，侧舷的炮阵和舰艏舰尾的炮塔接连不绝的喷射火光，落在钢铁兵团的阵地中炸开成一团团致命的火球。钢铁兵团已经被打的崩溃，幸存的士兵和魔机在浓烟和火焰中狼狈逃窜。萨迦自然很是舒爽，本该失意的贝多芬出奇的平静。他静静的看着被炮火吞没的士兵，没有颤抖，没有叹息，配上高度机械化的身躯，简直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金属傀儡。
“你不难过吗？”萨迦好奇的问。
“秘银号都被你们得到，再看这些还有什么难过。”贝多芬平静的说。
“那么贝多芬，你还要谈吗？”萨迦问。
“为什没？”贝多芬看萨迦一眼，平静的说：“你以为我在拖延时间？我驻守在这偏僻炎热的高原只研究两个项目，夏娃和秘银号。我自从成为元老开始就一直研究它们，投注二十多年的心血。它们是我的一切，自从你们控制秘银号开始，我就失去了一切。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最近的帝**营都在六百里之外，就算空骑兵昼夜兼程赶路也要半天。就算援军能够赶到，又怎么夺回失控的秘银号，击毁再回收残骸吗？那还不如送给你们呢，秘银号就是我的孩子，我更相信你们会善待这艘帝国最强的天空舰。还有夏娃。唉，我怀着千分之一的希望，认为她们会在有生之年回到这里，所以才苦心设下这么一个局。现在她们回来过了，也破解这个局，我已经再没办法追踪她们，拖延时间有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不打算用秘密要挟我们？”萨迦惊讶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我如果不用秘密做交易。又怎么知道你们的秘密。”贝多芬说。
聪明一世的萨迦此时糊涂了，指着贝多芬说：“我们慢慢的说。按照你的说法，你看见失控的秘银号就明白失败了，没有秘银号，就不可能抓住六个夏娃。没有秘银号又没有夏娃。你就失去人生的意义，什么都可以舍弃。这种情况下，你却提出‘用秘密交换秘密’。为什么？就算你得到秘密，失去的人生还是不可能回来。而且凭你的智慧，应该明白秘密交换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你看着秘银号现在的无节制轰炸，就知道我们不是善待战俘的好人。”
“我知道。你们得到想要的秘密后，就会拆掉我回收可利用垃圾。”贝多芬说。
“那你还交易秘密做什么？不交易秘密还能活得久些。”萨迦说。
“苍白的人生又何必苟延残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阁下。”贝多芬很平静的看着萨迦，从容的说：“你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评价我。认为我应该服从求生的本能，利用一切机会的争取生机。事实上，我是一个名为‘钢之炼金师’的学者。你看看我的身体，百分之九十是机械，只有大脑、心脏、肺脏和一些器官是血肉。这些让我很舒服吗？恰恰相反，它们常常让我烦恼和痛苦，但这是学术的代价。为了探讨学术的奥秘，我自愿舍弃脆弱的肉身。寻求更加稳定和坚固的机械之躯，哪怕它们与神经和免疫系统有些不兼容。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真正学者的第一本能。不是生存，而是追求真相。”
“哪怕知道真相之后马上会死？”萨迦问。
“这无所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贝多芬问。
萨迦暗暗的惊叹，如果贝多芬只是夸夸其谈，他只会嗤之以鼻。但凭借超凡的心灵感应，他确认贝多芬的每一句话都源自真心。这个浑身上下大部分都是金属块，相貌怪里怪气，声音尖声尖气，怎么看都是反派模样的钢之炼金师，竟然是一个非常严谨正派的学者。或许贝多芬研究的项目不怎么正派，但学术态度绝对秒杀萨迦前世那国家的全部专家学者。那些吃货除了本职工作‘吃’，就只会跑关系骗经费抄论文编数据忽悠广庭大众。
萨迦心中暗暗的叹息，认真的说：“好吧，你先问吧？”
“这是传说中的生命金属？”贝多芬盯着萨迦的圣甲问。
“它是新型的生命金属‘艾露恩’，与传说中的不朽者生命金属相比，它更加的轻，延展性和弹性、韧性更好，对精神力更加敏感，操纵性更好，但硬度有一些差距。”萨迦本不必说太多，但怀着敬意继续解释：“除去这些普通金属的指数，生命金属还有一个重要的性能。生命金属是一种‘活’的金属，能像动植物一样吸收能量和营养生长。艾露恩金属生长的稳定性比不朽者金属更好，不容易出现变异，但速度远不如不朽者金属。我们做过研究，给一磅的艾露恩金属和一磅的不朽者金属提供充足的能量营养，刺激它们最快的生长。一个月后，艾露恩金属增加二十分之一，不朽者金属增加十分之三。”
“能生长的生命金属。”贝多芬叹了口气：“唉，它的……现在轮到你问了。”
萨迦本想问夏娃的秘密，但心念一动改口问：“帝皇与钢铁炼金师工会是什么关系？”
“用通俗的话来说，帝皇是工会的老板，他提供资金、物资和订单，我们完成订单之后可以自由研究。”贝多芬意外萨迦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很坦诚的回答：“不过工会与其他的帝国部门不同，工会不受教会管束，地位与教会平等。工会的城市、基地，教会不能干涉，即使最好管闲事的异端审判庭也是不能。工会有自己的法庭、法律和军队。至于我们队帝皇的态度……学者崇拜的偶像永远只有真理。对大多数钢之炼金师来说，帝皇是一个睿智的学者和宽厚的老板，就这么多。但也有一部分学者像狂信徒一样忠诚于帝皇。”
萨迦点点头，示意贝多芬提问。贝多芬毫不客气的问：“生命金属的微观结构？”
“类似有机细胞的大型金属细胞，金属细胞是生命金属的最小单位……”萨迦仔细描述生命金属的微观结构之后，又问：“贝多芬-凡尼森阁下，你的研究领域是什么？”
“主攻合成生命。其次是机械构装体。”贝多芬顿了顿才解释：“合成生命是工会的一大主流课题，并非所有炼金师都追求全金属的身体。他们认为半生物半机械的合成生命才是最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生命体，我也这么认为。我们至今仍然不放弃追捕夏娃，其中一大动力就是夏娃是最完美的塔兰人。我们一直渴望开展第二次夏娃工程，但无法筹集当初的人力和物力，所以对失踪的夏娃念念不忘。请恕我直言。如果把夏娃改造成合成生命，或许能得到奇迹。呃……，至于机械构装体，应该不用我解释。在庞大复杂的机械领域，我主攻巨大型机械，并有不少的成就。所以得到改进一艘阿瓦隆级天空巡洋舰的任务。”
萨迦想起了陨星，微笑着说：“很了不起，阁下请继续问？”
“远古时代的不朽者，当真是灵魂封入生命金属中？”贝多芬说。
“是的。但我不知道，你改一个问题吧。”萨迦说。
贝多芬也不客气，继续问：“你们怎么创造出生命金属？”
“先是制造生命金属的仿制品，从只有皮毛相似的低级仿制品开始改进，一步步创造出性能近似的高级仿制品。我映像中，最高级的仿制品在物理性能上，与真品的差别已经不大，只是无法像活物一样的生长。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明白真正的生命金属是什么属性，它是什么结构。金属细胞是怎么分裂繁殖。但无中生有的创造金属细胞非常难。”萨迦微笑着说：“但好在一只杰出的天使知道一个创造一切的创造术——‘创世纪’，只要准备周全的原材料。主持者有足够充足的精神力，并且知道造物的详尽概念，就能从开始直至结果。”
贝多芬保持许久的淡定顿时消失，血丝密布的右眼死死瞪着萨迦，金属鼻孔中呼呼喘着粗气，浑身哆嗦着尖叫：“创造一切的创造术‘创世纪’，是仿效混沌初开的法术？”
“呵呵，贝多芬-凡尼森阁下，现在该我问了。”萨迦说。
贝多芬激动的颤抖一会才平静下来，沉声说：“你问吧。”
“你们怎么创造最完美的塔兰人‘夏娃’？”萨迦问。
“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贝多芬铿锵有力的说：“那些异端种族主义的蠢货认为塔兰人是最优秀的，比世上任何一种人类更优秀。工会可以举出一千个例子驳斥他们的愚蠢想法，即使终于帝皇的保皇派也不赞同这些蠢货。不过这些蠢货缺乏脑汁但钱包充裕，你也应该能理解的，学者永远缺经费增添仪器。所以我们开始忽悠这些蠢货——圣经上说，塔兰人是上帝创造的，那么最纯净和最优秀的塔兰血脉绝对就是上帝的神之血统。刚好我们保留着七滴神血，就是在建国之前的混乱时代，太阳神曾下凡战斗过几次，被其他神打出了七滴血。这七滴血被教会之外的信徒秘密保留了半个世纪后，落入到工会手中。我们用七滴神血作为根本，另外参照艾尔达人和龙族的血统，设计出了七个夏娃的血统。”
萨迦听得很是吃惊，好奇的问：“连神之血都用上了，帝皇知道这事吗？”
“阁下，现在该我问了。”贝多芬说。
出来混终究要还，萨迦听得郁闷，只好苦笑着说：“是是，阁下请问。”
“创世纪的奥术列阵？”贝多芬问。
萨迦立刻开始背创世纪的奥术列阵——类似于计算机程序源代码的大量复杂符文，蕴含着法术变化的所有细节，非常长，非常繁琐。萨迦以每秒一百八十字的语速背了足足十分钟，然后连续深呼吸几下，也不管贝多芬是不是记住了，直接就问：“我还是那问题。”
贝多芬沉默一会才说：“这个涉及到复杂的前情，你知道帝皇的野心吗？”
“知道，趁上帝沉睡之际编造自己的圣经，收蓄信仰图谋成神。”萨迦说。
贝多芬惊讶的看萨迦一眼，才接着说：“既然你知道这个，那说起来方便很多。帝皇一直知道七滴神血存在人间，但刻意隐瞒七滴神血的事实，不想让信徒们直接感受到上帝的力量。话题回到夏娃工程，起初帝皇对夏娃工程并不怎么在意，直到看见我们设计的方案‘用神血创造夏娃’。既然夏娃用神血来创造，那么神血肯定会被消耗，所以帝皇拨出上百亿的金币作为经费，派出最信任的部下参加夏娃工程，确保七滴神血全被使用。这也是我们对夏娃追究不放的最重要原因，夏娃名义上是人工，事实上……算是上帝的女儿。”
这一瞬间，萨迦心生莫名的优越感，傻笑着心想：“这么说来，我干了上帝的女儿，而且是三个。等等，帝皇是上帝的儿子，她们是上帝的女儿，伦理上算是帝皇的妹妹。嘿嘿嘿，将来某一天，我见到帝皇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我干你妹，三个’，嘿嘿嘿……”
因为萨迦戴着头盔的原因，贝多芬不知道萨迦在走神傻笑，继续问：“生命金属的用途。”
“呃，什么？”萨迦终于醒过神来，讪讪的问。
“生命金属的使用，你们都是怎么做？”贝多芬问。
“哦，生命金属的使用啊。”萨迦把链锯刀、爪套、魔狼，以及冰鸟和陨星的事情说一遍。按照贝多芬的标准，冰鸟和陨星都是合成生命，冰鸟是轻度机械化，陨星是严谨的半生物半机械。贝多芬一听1号夏娃和3号夏娃是合成生命，顿时震惊得跳起三米高。
不是夸张的形容，贝多芬当真跳三米高，落下时砸得甲板砰的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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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萨迦的目标是对帝皇说：‘我干你妹，七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