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排好队形,这伙可能是土匪!”那个长平秦军的队长连忙命令道。
很快,那些秦军士兵们就排好了防御阵形,长戈朝外,弓箭兵靠后。
但这队土匪似乎并不急于攻杀进来,及到秦军队形前面,就立即绕着秦军的阵营骑马奔驰起来,激起的灰尘很快就将秦军给淹没了起来。许多的秦军士兵被灰尘迷住了眼睛,连忙用手去揉,而更多的秦军士兵吸入了灰尘,忍不住咳嗽起来,防御的阵形出现了松懈。
“杀啊!”带头的土匪是一个光头,他一声令下,那些土匪们调传马头,乘秦军的防御出现空隙的时候,冲了进来。
因为烟尘太大,那些秦军士兵们来不及阻挡,只有任其冲了进来,而那些王宫侍卫们,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形,虽然一个个拼命砍杀,但还是被这些土匪们给冲了进来。
还是那个光头统领,他来到陈良的牢车前面,一刀砍开了那铁锁,一边搀扶那陈良出来,一边轻声说道:“是丞相大人让我来救你的!”
虽然那光头的声音很小,但那些拼杀的侍卫们还是听到了,那侍卫队长更是心惊胆颤,既然这些人救走了陈良,那么为保密,肯定会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侍卫队长更是拼了命一样的,砍倒了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骑士,立即就向外面冲去。其他的那些侍卫们见队长跑了,一个个也急随在其后,向外面跑去。
那土匪头目见状大急,高声喊道:“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但苦于长平秦军挡在这些骑士面前,一时半会儿无法冲过。而那些侍卫们更是为了逃命,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大一会儿,那些侍卫们就跑到了山下,拐了一个山谷,就不见了人影。
略过这些侍卫们历尽千辛万苦,连集庆城都不敢入,每日在荒山野岭里穿梭,终于在十天以后,回到了咸阳王宫。
“你们怎么是这般模样?陈公公呢?”怀王看到这些侍卫们狼狈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禀报大王,那陈良被人掳去了!”陈队长说道。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这些手下侍卫们也会说出来,还不如自己先说,博一个忠诚的名声。
“陈公公被人掳去了?这是为何?”怀王问道。
陈队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了陈良杀人灭口,后在集庆城外被人救去,那光头人说的话等等。在他的心里,知道自己如若不投靠怀王,恐怕那丞相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不如把丞相的阴谋说与怀王,让怀王有了介心,甚至是杀了丞相,也许自己还有条活路。
怀王听完这陈队长所言,又看了看其他的侍卫们的眼色,知道这些都是属实,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心里更是对程不悔恨之入骨!
“丞相大人到!”一个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秦王先前的时候,为了表示对程不悔的尊敬,特意准许程不悔可以坐车进宫,更有许多尊赏,先前时还没有怎么在意过这些,现在听那太监这样一喊,不由得迁怒于他,大喝道:“来人哪,把他给我抓起来,凌迟处死!”
那太监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王,听到秦王下令,立即吓得软在地上了,磕头道:“求大王饶命,求大王饶命。”
但见秦王脸色铁青根本就不理睬自己,又转向刚走过来的程不悔道:“丞相大人救命,丞相大人救命!”
程不悔看了一眼秦王,发现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连忙喝道:“大王命令,谁敢违抗?”
这时,两个侍卫走了上来,架起快要昏过去的太监,向刑房走去。
“吾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程不悔走到秦王跟前,轻声问道。
秦王现在很想立即就杀了眼前的程不悔,但又怕引起动乱,看着程不悔许久许久,心里一直在挣扎:杀了他!现在别杀,等剪除了他的党羽再说!
终于,秦王的理智战胜了暴怒,他脸色缓和下来,对程不悔说道:“丞相此来有什么事啊?”
“哦,我听说长平的大殿下受伤了,特来请旨把大殿下接回咸阳来医治!”程不悔道。
如若是往常,秦王会认为程不悔这是关心自己的大王子,但他听了侍卫们所言的时候,心里对程不悔产生了极大的反感,但他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表露出来,于是道:“他在长平受伤,如若把他不远千里接到咸阳来,恐怕于伤势不利!”
程不悔还要再说,但秦王摆了摆手道:“丞相莫要再说了,寡人已经决定了!”
程不悔一愣,脸上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连忙告退而去。
“你们几个起来吧,寡人看你们几个很是忠诚,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吧!”秦王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章长平行剌
“去,把李吉化给我找来!”程不悔回到府中,立即向管家肖波命令道。
不一会儿,肖波就带着一个全身着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中年人眼睛眯着,显得一副什么事情他都不在乎一样,脸上从额头处用一道深深的刀疤,一直伸到他的脸唇处,显得很是恐怖。怀中抱着一把黑色长剑,往厅中一站,看着程不悔却不说话。
程不悔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李先生在我的府中住了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三个月!”李吉化挤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就如豺狼般使人听怎么也感觉很不舒服,混身上下都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本来不想劳动李先生的大驾,但我先前派出去办事的那几个人,都要么被人杀了,要么无功而返。我想,在我的府中,能完成这个事情的人,只有李先生你了!”程不悔说道。
李吉化的眼里忽然露出了一丝光亮,问道:“杀谁?什么时候动手?”
要说也是,李吉化本就是一名顶级杀手,但被程不悔拢进来的这些年里,他始终没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杀人技术,现在听到程不悔要让他去杀人,不由得很是激动。
程不悔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李吉化近前一看,点了点头拱手道:“吉化绝不辜负丞相大人所望!”
待李吉化走后,总管肖波到程不悔跟前问道:“大人,你觉得李吉化能靠得住吗?”肖波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先前多次的失败,让他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无论是否能靠得住,我们都要搏一搏了,今天我发现大王已经对我有猜疑之心,而我们安插在王宫内的陈良,我得到信息说他被人掳走了!而与他一起去长平的那些侍卫们,却一个个安然无恙!恐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程不悔无奈地说道。
“什么?陈良死了?哪,哪大王他不知道吗?”肖波问道。
“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王没有给我一点好脸色,想来长平那里有什么密信给大王!”程不悔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肖波脸色凝重地问道。
“既然大王现在已对我心存猜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先杀掉大王子,让大王没了选择,再逼大王退位,扶二王子上台,我们乘机收买朝中大臣,完全架空二王子!唉,可惜我不是王室之人,而秦国的人只认王室之人做大王,其他姓氏的人连边都不能沾一下!”程不悔长叹道。
时至正午,长平城内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虽然四周依然危机重重,但生存与利益的驱使下,让这些人们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出门劳作。
随着入城的人流,李吉化进了长平城内。虽然他的脸上那道疤很是显眼,背上的黑剑更是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杀气,但秦人尚武,谁也没有怎么去怎么注意他,就连那些守卫城门的秦军士兵们,也只是多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多少表示。
来到长平城内最大的酒楼“坐忘阁”里,在二楼找了一个监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叫过一脸惊恐的小二,要了一份酒菜,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这些人的目光于李吉化来讲,这十年多来他实在是见过太多太多。
“这位老弟,是从咸阳来的吧?”正在李吉化埋头喝茶的时候,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李吉化的桌前坐下说道。
李吉化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自有一种应变的方法,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老哥儿怎么知道我是从咸阳来的?”
“哈哈,十年前大秦黑道第一高手李吉化,被第一白道高手方绝海邀请十五个一等一的好手围攻,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前脸留伤而逃。后来李吉化投身于当今大秦丞相程不悔门下!”中年人笑道。
李吉化的脸一下子白了许多,自己投身丞相府中,可以说除了程不悔本人和那个总管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脸平凡的中年人竟然一清二楚。他的眼里散发出摄人的光芒,看着中年人冷声问道:“你是谁?”
“成名不容易,更何况像老弟这样的人物?依附在别人篱下已是一种委屈,现在又甘于做他人鹰爪更是可惜。奉劝老弟及时回头才是正道。”中年人应李吉化的问题,反而劝道。
“前几次来的人,都是你做的?”李吉化忽然想到程不悔曾说权铮的跟前有高手保护,于是问道。
中年人笑了笑,却也不予以否认,转身飘然离去,临到台阶口,中年人轻身指了指李吉化的桌子。
李吉化忙低头看去,原来那中年人刚才一直把玩着的杯子,此时竟然陷入了桌子里面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