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打猎的人,我们真正可以留下来做田间的事的人,再除去每天要负责拢草喂牲口的两个,就只有十个人左右。
就算再怎么精简又精简,至少也要种足够我们吃一年的粮食。
要怎么把这些地种下去,我就犯了难。
番外:罗雷(三)
阿诺会做很多奇怪的事,虽然最后都证明他做的事,对于部落的发展是好事,不过,我还是很担心。
他会一个人跑到河边去捉鱼,捉那种几乎快要有他长的鱼回来。有一次,我去找他,就看见他背后一头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顶到水里去了。
要不是我赶紧把他拎起来,几乎就要吓死我。
他还会拿着一把所谓的锄头开始在平原上挖洞。然后用树枝和草把那个洞盖起来。等着动物掉进去。
可是有一次,他去拖一只掉进洞里的野羊的时候,差点连自己都一起掉下洞里去。
要不是去找他的人把他拉回来,我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每天都很担心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他这样乱跑,晚上会不会再回到家里来。
可是看着族人因为他越来越好的生活,我心里又止不住地觉得很自豪。
他跟我结亲的时候,我送给他的是一头小野牛,我记得他说他想要去抓一头小野牛来养。
与其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抓小野牛,不如我送他一头,只希望他能安分一点。虽然想也知道不可能。
和我结亲的阿诺是个完全不同与以前的阿诺,他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有能力过的比别人都好。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可是能和他结亲,我还是很高兴。
虽然后来想来,他和我结亲,更多的,恐怕只是他对什么都无所谓,而我,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和他结亲的人而已。
结亲的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虽然我很想亲亲他,然后……
他说他还小,不想这么做。
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的借口?阿星和他一个年纪,可是罗烈快要当阿爸了。
我不知道对于其他人我是不是也会这么容忍,可是对他,即使心里有些难受,我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除去这些,我们的日子都是很好的。
在他教我做的陷阱的帮助下,我也发现我们可以把野牛和野羊赶进陷阱,可以少花费很多力气的作法。
我们有足够吃一个冬天都不会缺少的肉干,还有他发明的红薯粉条和我们家才有的土豆粉。
虽然他有时候会调皮,会把我完全不想吃的所谓辣椒放在肉汤里煮,也会在我每天吃的肉汤里放很多蔬菜,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吃得要饱。
他甚至还给我做了一副他说的弓箭!可以从很远的地方射中猎物,我们甚至不用担心靠的太近去搏斗会受伤!
冬天我和他单独过,我们准备了比我以前任何一个冬天看到的都要多的食物。
其实我应该满足的,他的性格其实也算相当柔顺了,几乎没有大声和我说过话,有几次我听到阿星和罗烈争吵什么的时候,就更是觉得他的性格实在是好。
他会自己去狩猎,也会捕鱼,他还能抓很多动物回来养,还会和我讲一些“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奇怪的事。
而且因为他的关系,族人和我们似乎也更加融洽起来,现在族人很多事情都更宁愿来找我们。
可事实上,我却还是有些遗憾,也许就是他说的,懂得越多,所想要的也就更多。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他有事情在骗我,也会觉得他把告诉我的一切也在用在我身上,但是我却什么也不能说。
冬天我们一起住在山洞口的时候,他教我做保暖的鞋子,为我做穿在里面的“裤子”,还专门为我做炸面饼,虽然最后我们不得不给全族的人都做一些,因此把我们大部分的油和储藏下来的动物的蛋都耗光了。
但是我想拥抱他,却还是不可以。
有时候我想一想,也许我有可能要这样坚持一辈子也难说。
作者有话要说:心脏有些不舒服,笑得太厉害就会有一种哽住的感觉,现在全面卡文中,就连新文也卡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家多提供点主意哟。
请个假,这几天我们单位组织活动,身在天朝的同志们懂得,那什么节快到了。我要去帮忙组织,所以停更一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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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我没有办法迅速进入机械化的时代,我也没办法创造蒸汽机,更别提那其他的什么机啊丫的,我也全都不会。
所以,我只能想办法尽量提高手工劳动效率。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农业机械化,但是在不少地方还是有农业展览馆。
我就曾经看到过萨克森轮犁,这种装有车轮用以控制犁地的深度的重犁的犁头是垂直的,犁铧可以将地块翻过来,是深耕的好工具。
我也见过中国式的手扶犁、曲辕犁,对于耕作小的地块非常方便。
带有犁壁的中国犁在公元17世纪时传入欧洲之后,西方设计者通过在这种犁的基础上进行革新,产生了近代犁,对欧洲农业革命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而非常恰好,我们现在也有铜和锡。
青铜的炼制比铁的炼制要容易得多,这也是为什么青铜时代比铁器时代来的更早的原因。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有并不方便炼制的陨铁。
而我现在也确实还没捞明白大马士革钢和马来克力士剑的真正制作工艺。皮毛的那些,我也不打算浪费难得的陨铁,说不定,以后这些陨铁就要成为文物。虽然文物这事儿离我还挺远。
借助着那些并不完全纯净的赤铜和用火烧出来的锡,通过在赤铜中加入大概百分之十五到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锡,一起炼制和铸造,我们制作好了一些犁头。
我甚至还给族里的人每个人打了一把青铜剑。
不过,虽然说是我打的,我的工作不过是动嘴巴,做事基本都是罗雷带着罗纳还有莫黑。
在这里我也能看出来,相对于坐不住的红达和宁愿出去打猎的卢克斯,别看莫黑不怎么说话,但是在学习方面,却比他们还要强一些。
他学会了怎么做陶器的模子,做的也不错,就连铸造这种事情,他也很有耐心。
通过用牛和犁,我们比过去更快地耕好了地。
将已经育好的谷苗小心地播种到已经平整好的土地里,接下来,我们就要靠风调雨顺的天气和精心地看护来培养我们这一年的收成了。
当一个非常奇怪的人来说,我们几天之后将遇到一场暴风雨的时候,其实,我是相信的。
不相信也好,农业要靠天吃饭。提前做好准备总是不回错的。
于是我又组织人快速地给我们的田地四周围上了防风用的栅栏,并且在里面挖好了可以用来排水用的沟渠。
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是很奇怪的,他说她来自于对面的部落,他指了指平原上,可是我知道的是,距离我们所在一天的路程之内,应该是没有部落的。
也就是说他可能不久前才刚刚到这里来。
虽然很怀疑他到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很快就离去了。
接下来几天,席卷而来的那场暴风雨,让我没有时间多想什么。
幸好我们先做了准备,而田间的那些禾苗和麦苗长得很不是很高,所以也没有被风吹折这种事,但是这些弱小的苗也在风雨中飘零着就是了。
尽管一再安慰自己,做好了准备就没有问题。
但实际上,我还是很担心。
一方面是担心今年的收成,另一方面也是担心,那个到我们这里来说出那句话,然后乘着一只有翅膀的如同恐鸟一样的玩意儿飞走的那个人。
虽然从未放松警惕,但是在一群奇怪的飞鸟的骚扰下,和族人一起去赶走那些啄食我们的禾苗的害鸟,然后被一只恐鸟抓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预感虽然多数时候不灵的,但是在不好的时候,很遗憾的是,它很灵验。
罗雷他们虽然随后也兽化前来追赶,但是并非天生有翅膀的东西,要追上天生就是空中的飞行家的恐鸟,还是有一定的困难,何况这种恐鸟的个子实在比较大,它扇翅膀的风都让那些本来飞起来就有些笨重的大家伙们悬在空中有些不稳。
虽然罗雷看起来在后面努力地追,不过那只恐鸟还是抓着我很快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我本来就有些恐高症,在空中听着呼呼的风声,就连心脏也抽搐起来,又加上被那只恐鸟抓着倒着飞。更是除了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服,防止自己掉下去之外,就只有呕吐的感觉了。
再醒过来时,不出意料的,我就看到了某个非常熟悉、穿着宽大的衣服还颇有种道骨仙风的身影。
此时,他正低着头仔细看着我,一见我睁开眼睛,居然给我来了句中文:“你居然恐高啊,太差了。”
靠,太差了,他居然说老子太差了!
按照道理,我应该对此感到气愤,当然,事实上我也确实很气愤。
但是多年没有听到中文的激动,还是稍微冲淡了我的气愤。
于是我居然开口来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对方显然也是一愣,随后像是下意识地来了一句:“宝塔镇河妖!”
曾经,人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曾经,有人是老乡见老乡,背后给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