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作为祭司,不会治病,治病要靠他们族里另一个没有当成祭司的家伙;作为雌性,不能结亲,作用也等于白搭;会预测天气吧,还不知道该怎么运用,除了逃难。你说他这名字起得多好?简直就是有预见性嘛!
只是看那个族长对他小心呵护的样子,我也只有忍下心里的吐槽,默默地看着这一对明显是在我面前秀恩爱的家伙!
虽然很快,我连看人秀恩爱也做不了了。
因为阿斗这家伙预测又将有一场暴雨,很快,他们又把我抓着在天上飞了。
他们族里的人不多,大概也就不超过五十个人,而且其中雌性还占大多数,所以他们这个族似乎也没什么战斗力。
也因为不能飞的雌性多,所以他们在搬家的时候,几乎是一个雄性背着一个雌性,同时,能够完全兽化的那两只恐鸟还每个爪子里再抓一个。
因为我是俘虏,于是,很不幸的,我又成为了被抓着的那个对象。
而且因为怕我逃跑,他们还用兽皮绳把我绑在腿上!
这种感觉谁知道有多难受么?
我简直想吐血。
不过,我也得先忍住呕吐。
到达他们的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晕晕乎乎地一推就倒了。
就连阿斗那个阿斗都能轻易推我坐在他的帐篷里的椅子上,然后装模作样地给我把脉!
不过,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会把脉开药的样子,干脆一把推开他,自己躺下休息。
他们抓我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要怎么说服他们跟我走也是个问题。
而且罗雷他们一定也在找我,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我。
也希望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个部落一切都好。
躺着想东想西,我就有些怨念。
特别是当被我推开的阿斗在我身边没多久就睡得像头猪,甚至还打起了呼噜的时候,我就更有一种掐死他,然后扮作他的样子逃跑的欲望。
只是,想一想,这是我的老乡,好不容易能说说汉语让我怀怀旧也好的老乡,我又有些下不了手。
他们那个族长林森送食物过来的时候,我醒着。
但是我没说话,还是假装睡着一般躺着。
就听见身边的阿斗刷地一声起来了,然后轻手轻脚地过去接,一边接还一边说:“你吃了么?”
微微睁开眼睛,我就能看到林森一边把食物放到他手里,一边还满是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没呢,你们先吃。”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阿斗不高兴了,嘟嘟囔囔地接过林森手里的食物,他似乎有些不满:“我又没出去打猎,我凭什么先吃,你要先吃才对,可是你今天一定又把自己应得的食物分给别人了!你不能每次都这样,作为族长也不是你这么做的……”
说实话我有些惊奇,虽然我知道他们族里的食物应该是不充足,也知道作为族长有时候会少吃一点东西,可是,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的族长,他吃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想下去,就看见我今天才知道的这个林森带着笑意又摸了摸阿斗的头发:“没关系的,刚才杀那些兔子和羊的时候,内脏我留下来一点,待会儿我去煮煮吃了。倒是你,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阿斗像是完全不在意,挥开了他的手,低下头:“不是,是我没用,人家都能过这么好的日子,我……”然后又像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看了看还在假睡的我,“不过,以后会好的,有这个人,我们以后的生活就会好起来的。然后……”
我不知道他想说的然后是什么,只是,我看见林森抱住了阿斗,像是安抚一般地拍着他的背:“会好的,大家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他们两个倒是你侬我侬,可怜我已经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了,肚子就有些咕咕叫了。
也许是听到我的肚子咕咕叫,他们两个才从那种粉红气泡的氛围中醒了过来,一起看着我。
被他们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着,我也只能渐渐醒过来了。
一边捂着肚子,我一边喊着:“好饿,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就看见阿斗拍了拍林森的手臂,跟他说:“你先去收拾收拾那些内脏,然后拿过来一起煮,我们一起吃吧。”
你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
你相信,我都不会相信!
可是,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只能讪讪地看着那个临走之前还特别看了我一眼的林森,假装自己很无辜,用眼神告诉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斗做菜的实在不敢恭维。
他做的是纯粹的杂煮,就是把肉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然后把那些羊肠,羊肝什么的都随便切切,打算放到一起煮。
我看他把东西切好,却没有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盐呢?”
他有些怨念地看了看我,似乎对我这个疑问有所不满,很是不高兴地回了我一句:“没有。”
我看看那些散发着膻味的羊肉和羊内脏,都有些头晕,也没理他那一副怨妇脸的表情,又问:“那么生姜?大蒜?辣椒?”
这些都没有,你煮出来那肉该多膻啊?
这是羊肉啊,又不是猪肉,就算是猪肉也没有用白水煮一煮就能吃的道理啊,至少我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看看眼前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
于是,我挤开了霸占着那个火塘和那块明显是砧板的石板的阿斗,简直就有些愤怒:“你来这儿多久了?”
阿斗显然是没听出我的意思,居然很老实地回答我:“三年了……”
三年,靠,三年你都能不吃盐也不去找任何发展生活的东西来用,我才真是要佩服你!
一边有些鄙视地看了看他,换得他一个委屈又羞愧的眼神,另一边,我就开始举刀剁那些内脏。
虽然说是剁,不过他这把石刀还真够钝的,别说和我最近做出来的青铜刀没法儿比,就连罗雷给我做的石刀和那个仔细地削地非常尖利的铁木刀都没法儿比。
光是把那些内脏尽量剁地细碎一点,也花了我大概有二十来分钟,也让我忽然有些明白,那个比我个子还小,一看就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阿斗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个剁碎一点。
剁好了内脏,看看他这个帐篷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长长的上面还有三个眼的竹管。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拿过来,准备用来灌血肠。
阿斗起先还是眼带着佩服地看着我,可是,在我开始用那根竹管灌血肠的时候,他似乎就有些急了:“哎,那是我的笛子!”
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玩意儿是笛子,于是也有些鄙视:“长笛只有三个孔?”
其实我这意思只是告诉他,这玩意儿不是长笛。可是阿斗这家伙居然红了眼:“这是林森送给我的长笛,他不太会做手工,钻孔的时候总把竹子挤破,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原来不经意间竟然拿了人家的定情信物来做柴火工具,其实我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事到如今,用了也用了,我也没办法,只好看着他:“额,可是我要用工具做饭……”
一时之间,我们两个都有些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做我的饭。
幸好从门口进来的林森看了看情形,又看了看我手上正在灌着血肠的“笛子”,走过去拍了拍阿斗的肩膀:“没事,我下次给你做个更好的。”
其实,我是不管他们要怎么做更好的,不过,他们两个这样,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了。
祭司是不会有伴侣的,族长是一定需要有伴侣的。
可是他们之间那气氛,还有送笛子这举动,我又觉得太可疑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时候,我也用那根笛子灌好了六根不短的血肠,又把阿斗切好的那些肉也整理成差不多的大小,用刚劈出来的新鲜竹签用火烤过后一一串好。
生火的时候,我还呵斥了一声呆坐着看我做这些的林森和阿斗:“发呆干什么,快点生火!”
才看见他们两个从呆愣中一个帮忙生火,一个来帮忙串肉串。
其实他们俩也挺呆,居然还能想出绑架我的办法。
我开始思考着怎么说服他们和我一起回去。
煮血肠不需要很长时间。加上这个肉切的也不大,所以,在林森生活烤肉,阿斗看着那个罐子煮血肠,我做总监工的搭配下,很快,一顿饭就出炉了。
我很久没吃过没有盐和任何调味料的东西了,东西吃到嘴里就难免有些难受,不过实在饿得太厉害了,所以居然也吃下了两根血肠,三串烤肉串。
他们两个也不逞多让,虽然两个人互相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每个人吃了两根血肠,又各吃了两串烤肉串,当然,这个烤肉串和新疆烤羊肉串是没法儿比的,就说调味料也就差了好远,连盐也没有,唯一能比的大概就是肉块比较大啊,一个顶五个就是了。因为刀实在不好切。
其实,在我看来,雄性应该是多吃一点的,可是,他们每个人分到的吃的只有这么多,还要给我吃,所以,其实林森大概是没吃饱的。也亏他经常吃不饱,还能长地比较结实。
吃完了饭,据说就开始了休息的时间。
我本来是准备去查探一下整个部落的情形。
却不料一拉开门帘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在林森和阿斗的陪同下,我出门看了看他们部落,才发现,他们部落的人居然很多都是不做帐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