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和人类并肩站立,吞云吐雾,这样的情形万年难遇。
自从孟南要求对方投降后,谁都不再言语,孟南也不催促,他需要给对方考虑的时间,同时也是给自己那帮小子们狂欢的时间。
雪茄被扔到血迹发黑的地上,再用裹满血水和肉渣的皮靴狠狠蹂躏一番,巴洛克说话了:“呵呵,投降,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会战至最后一人。”
语调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但语气里的坚定任谁都能清晰感受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孟南伸手拦住巴洛克,嘴里的雪茄还有一大半。
“怎么,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巴洛克斜目冷对身前的绿皮。
“不,我们可以换种……嗯……交易。对,就是交易,我原本就是想和你做笔交易的。”
按照巴洛克往日里的暴脾气,敢有人挡道早就提刀掏枪怼上去了,但此时他没有,他以从未有过的冷静对待一切,就像他之前说的,除非他死了,否则决不允许自己的帝国海军士兵向异形投降。
投降是对帝国对帝皇的背叛,是耻辱,是无法救赎的罪孽!
所以他这杆代表着忠诚和勇敢的旗帜必须活着回到自己的阵地。
孟南左手捏着雪茄,然后把伸出的右手收了回来,建议道:“我的战帮帮你平了那群杂碎,而作为报酬,你和你的部下必须把所有武器弹药都交出来,战舰也得给我们,然后咱们好聚好散。”
不等巴洛克开口,孟南赶紧补充道:“报酬需要提前支付,概不赊欠。”
巴洛克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异形果然和我以前所见过的都不同,你更无耻,更狡猾。把武器装备连同战舰都给了你,那我们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这和投降有什么区别!”
搞毛可鉴,孟南真的没有其他心思,他只是想给己方补充一批装备,然后随便找个星球把这群帝国海军扔下去,考虑的再长远一点,做生意嘛,一回生二回熟,只要双方建立起互信,将来还可以多往来,然后换些欧氪较难补充到的基础武器装备,到时候拿来魔改升升级,岂不美滋滋。
再说了,暗地里帝国和欧氪之间做生意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显而易见的是巴洛克想多了,并将孟南视作了一个极其狡猾而又无耻的绿皮。
在孟南还未反应过来前,巴洛克已经掏出战刀捅了过来。
噗呲,前进后出,血顺着血槽就开始往外流。
孟南将巴洛克的手连带刀柄一道紧紧抓住,不让其抽出,也不让其左拉右扯弄出更大的刀口,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丫不想活了?”
巴洛克冷笑不语,另一只手掏枪要抵着孟南的脑袋开火。
孟南一记直拳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肚子上,巴洛克动作变形,爆弹击中了地面。
不等再来一枪,孟南已经捏住了巴洛克握枪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整个手掌被反折到了紧贴小臂的位置,枪也掉在了地上。
巴洛克这个老硬汉愣是没痛哼一声,抬腿就蹬向孟南的肚腹,准备借力将战刀拔出来。
普通人类面对绿皮是孱弱的,战刀怎么可能被轻易拔出,又是一阵咔嚓声,孟南用力一握,竟是将巴洛克另一只手也捏了个稀烂。
就在两位搏杀时,帝国海军右翼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不得不说,巴洛克任由绿皮走到距离己方战线仅仅二十来步的地方是个极其巨大的冒险,而后果是致命的。副官在看到巴洛克一刀捅穿绿皮老大肚子的时候,就当即下令开火,他知道谈判失败了,而自己的长官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对方老大的命。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双眼,努力的不去看自己长官与敌人的拼死搏杀,他怕忍不住率队前去救援,但保护长官已经不再是他的职责,他必须稳住战线,保护好导航者阁下。
就在他下令开火的同时,对面那群绿皮爆发出震耳欲聋的“Waaaagh!”式战吼,然后滚滚绿潮如巨浪般扑了上去。
二十步的距离几乎就是脸贴脸,即使上百杆枪同时开火,可面对生命力顽强的欧氪几乎白搭,就算一名欧氪同时身中数枪,只要不是关键部位,他还能举着巨大的斧头,豁口的大砍砍冲进海军防线,然后连砍数人才缓缓倒下。
何况还有在欧氪里枪法精湛的特战小子,人类被击中那就是肢体横飞,漫天血沫的可怕后果。
完完全全就是一边倒的局势,欧氪们摧枯拉朽的把对面防线扯得乱七八糟,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在Waaagh!到满足之前,这些绿皮天灾绝不会放下手中的屠刀。
孟南被偷袭捅刀,心头又惊又怒,身体的剧痛更是令他失去了理智,他抓住巴洛克的双臂往前用力一推,将其摔到地上,然后抬起大铁靴一脚跺上去……
“啊!”
巴洛克终于是忍不住,弯曲着左腿痛嚎起来,小腿粉碎性骨折。
孟南的报复并未终止,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然后咬紧牙关把战刀缓缓抽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Waaaaaaaagh!”
战刀穿透了巴洛克的胸膛,直抵由钢铁铸就的甲板上。
巴洛克的面色突然间由潮红转向灰白,他抬起变形的手指向孟南,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将是帝国最大的威胁,我不能……不能……留……”
话终究是没能说完。
孟南松开手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战刀颤动着,嗡嗡作响。
他此时才稍稍冷静了些,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他看着那具还在汩汩冒着热血的尸体,怅然若失的感觉持续了片刻,但很快又再次变得恼怒。
“这算什么,自己的好意换来的竟然是被捅上一刀!丫不能留啥,留俺?俺吃丫家里大米了?俺睡丫家里媳妇了?”
他越想越气,直接把巴洛克的外套扯成了布条,然后在肚子上紧紧缠了好几圈,伤口算是简单的处理过,他再把战刀拔了出来,刀尖至刀身三寸处断裂,可见他当时心里有多愤怒,也看的出这把战刀的质量是有多出众。
“丫就躺那睁眼瞅着,看俺砍光了丫的那群软脚虾,再把那群丑东西杀个片甲不留。看清楚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俺的!”
“Waaaaaaaaaa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