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天,陈天辽被WHK安排到倭国的一个小学去上课,体验倭国的小学教学,并和倭国小学生进行交流。这是陈天辽第二次进倭国小学校了,只是这一次带来了一个摄制组的人马,引得倭国学生都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陈天辽。远处的学生无不在小声打探着陈天辽究竟是哪路明星。当然,没有人认识他。
陈天辽这次认真地体验了一天倭国的教学。应该说,这个时代倭国的公立学校还是非常严格的,学的知识比较多,也比较深入,老师的要求非常严格。陈天辽一边上课,一边感叹倭国的崛起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从美国传来的宽松教育的理念这个时候已经在倭国开始传播并逐渐占据主流了,而严格教育造成的诸多问题也在媒体中不断被夸大。据老师们介绍,现在的学时已经较前几年有比较大的减少,难度也降低了一点。目前倭国正在朝宽松教育的改革方向稳步前进。
在另一时空,倭国1987~2004年出生的一代人被称为“宽松一代(ゆとり世代)”(狭义上的“宽松一代”指的是1987.4.2~1996.4.1出生的具有某些相同特征的人群),他们接受2002年开始推行的宽松教育(华国呼之为“素质教育”。实际上倭国此前民间一直在渐进式推行宽松教育),结果这一代人被倭国人视为“垮掉的一代”。到2013年,倭国完全废止了宽松教育,承认这次教育改革完全失败。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在倭国没落的宽松教育,改了另一个名字——“素质教育”,在华国大行其道。当然,倭国接下来的教育改革,使得倭国的学生们越来越有空闲,同时也拥有很强的消费能力,这也就能够让陈天辽赚钱的契机。
在倭国小学体验一日后,陈天辽再次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在江户城游览了一天的时间,参观了江户巨蛋、迪斯尼乐园、东京塔、银座、浅草寺。不得不说,倭国人很会推销自己的文化产品,在游览的过程中,陈天辽一行不但饱览此刻倭国的大好风情,还获赠了许多精美的纪念品,同时还有许多五花八门的印刷品。而导游天花乱坠的讲解,让不懂行的人不得不慨叹倭国文化博大精深——当然,对于普通华国老百姓来说,这一招是自动免疫的。比如苏文海就坚信倭国一切都是抄中国的,而且因为当时的倭国人比较穷,加上身材太矮的缘故,都是抄得变了形的。但是,倭国的宣传在华国的知识分子中却比较有影响,比如后世的“崖山之后无中国”论、汉唐文化在倭国论等等,在华国的精英知识分子中还是有一定的市场的。
陈天辽当然知道倭方是把他当做亲倭派的知识分子来培养。为了赚倭国人的钱,陈天辽也就故意做出被倭国的文化深深吸引的样子,让陪同人员高兴高兴。实际上,他不是亲倭派,也不是反倭派,只是知倭派而已。对倭国的长处他是尊敬的,但对倭国的吹牛,他也嗤之以鼻;对倭国的历史,他是非常仇恨的,但对倭国现在的人,更多的当做商业竞争的对手。走倭国人的路,让倭国人无路可走,这是陈天辽未来经营的主旋律之一。
在江户旅游回来的当天傍晚,陈天辽便接到旅店大堂的电话,说是华国的驻倭大使张明先生求见。
陈天辽哪里能让驻倭大使在楼下大堂等候自己?他连忙坐电梯到了楼下。很快,他就在大堂中见到了在报纸上看见过的面孔。
“你好,张伯伯,我就是陈天辽!”陈天辽快步走上前去,对那熟悉的面孔说道。
“哟,我们的小神童亲自过来见我们来了啊!”张明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热切地迎上前去,伸出手来,“鄙人不胜荣幸!”
陈天辽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道:“张伯伯开这个玩笑,不怕吓坏小孩子么?”
张明爽朗地笑道:“你要是真能被吓着,也写不出那么多那么好的作品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倭国炙手可热的音乐创作人了。在艺能界,我的名声都比你差远了。”
陈天辽轻笑道:“这都是运气而已。多谢张伯伯能抽空来看望我。”
张明说道:“不用客气,你为我们华国人争了光,我来看你是应该的。这位是我们使馆的一等秘书辛文真同志。以后你到了倭国,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只要不是大事,找他就是,有大事就直接找我。”
陈天辽向辛文真点头说道:“你好,辛叔叔。谢谢张伯伯和辛叔叔的关心,我有啥难事,一定会找你们帮忙的!”
张明高兴地说道:“嗯,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跟我到使馆用餐怎么样?”
陈天辽婉拒道:“不好意思,张伯伯,我已经约了一个倭国朋友一起吃饭的,恐怕这次不能去使馆了。要不下次再来江户,我再请你们吃饭?”
张明说道:“哪里有你请客的道理?这里我们才是东道主,我们请才是。既然你有约,我也不打搅你太久了。我这次来,除了认识我们的神童外,还想了解一下你此行来倭国,感受怎么样。”
陈天辽会意,说道:“伯伯放心好了,我国的外事纪律,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胡乱说话抹黑祖国,也不会没有原则地讨好倭国的,更不会就其他问题说不该说的话。”
张明吃惊地张大了眼睛,这位老外交官罕见地有点失态了:“你这话,是你妈妈教你说的?”
陈天辽摇摇头:“不是,我们就一小学教师,没这么多的见识。这是黄祎老师跟我说的。”
张明哦了一声。他刚刚对陈天辽一行了解过,知道黄祎是什么人。有这样的人把关,张明自然也不担心陈天辽出什么大的差错。当然,他也联系了WHK,在播出前会先观看样片的。于是他跟陈天辽再寒暄几句,便告辞而去。
陈天辽看着张明的背影,也说不清楚是喜是悲。堂堂一国大使,居然屈尊来看望他这个小屁孩,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倭国的影响力。
而那边,张明出了酒店大门,向辛文真说道:“文真,你觉得这位陈天辽小朋友怎么样?”
辛文真说道:“很厉害,我真不敢相信他是小孩子。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都和那些我们打交道的倭国老狐狸们很想象。”
张明会意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要不是亲眼见到他,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神童。以后对倭国的文化交流,他应该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你给我盯紧他。”
辛文真点点头:“好的!”
陈天辽并没有对张明大使撒谎。他确实约了竹川吃饭。只有两个人的一顿饭。苏月江、黄祎知道他们要谈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没来打扰。
两人边吃晚餐边寒暄着。陈天辽很快就转入正题:“玛丽,你能帮我联系到人在开曼群岛帮我注册两个公司吗?”
竹川吃惊道:“你怎么会知道有开曼群岛这个地方的?”
“离岸公司的大本营和避税天堂那么有名,谁会不知道啊。”陈天辽说道。
“你这小小的工作室,有必要在开曼群岛注册吗?”竹川有些鄙夷。
陈天辽白了她一眼:“我可不想只做小小的工作室。我的目标是世界级的娱乐公司,以及世界级的投资公司。”
竹川吓了一跳:“你真的打算搞这么大?”
陈天辽再次翻了个白眼:“那当然了。我在访谈中不是开玩笑的。我已经有了计划了。”
竹川说道:“什么计划,能让我看看吗?你做得好,说不定我就跟着你干了!”
陈天辽摇摇头:“你当我是小孩子么?我现在做的计划,风险很大,你是不会跟着我做的。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自己兼职做做。你先帮我注册公司再说。我们国家目前对民营资本管控很严格,对外资却有优惠政策,因此,我需要一个外资的身份。为了便于以后操作,我就直接选开曼群岛了。”
竹川奇道:“为什么你们国家对自己人的资本会比对外国人要严格那么多呢?不应该啊。”
陈天辽说道:“没办法,历史的负债太多。我们国家很多东西目前属于一管就死,不管就乱的。民营资本也一样,管理得严格了,就发展困难;管理得少了,就会造成各种乱象。毕竟我们的法律体系、法治观念、经营环境、信用体系等软件配套和现代化国家相差太远了。实际上,现在很多民营资本家都是和官方合作,打着官方的旗号来办事的,这样会在管控、贷款和税收等方面获得一定的好处。”
竹川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和官方合作呢?”
陈天辽说道:“官方的好处不是那么好拿的,以后各种产权纠纷、归属,国有资产流失问题等麻烦一堆,我不想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赔上以后的发展。依赖别人,我不如自己独立开始。”
竹川诧异地说道:“咦,辽酱,想不到你真的像是一个生意人!”
陈天辽苦笑了一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年轻,给人不靠谱的感觉。要不是前世的积累,竹川也只会把自己当小孩子过家家。但他相信自己比这个时代的很多民营企业家都看得远。比如让企业戴上红帽子是这个年代许多民营企业家喜欢做的事情。没错,他们的原始发展阶段因为红帽子的关系,会非常顺利,但是后期就各种问题都来了。因为产权问题和政府争执,导致倾家荡产乃至锒铛入狱的例子不时可以看到。灰色的利润不时那么好挣的。他还是决定自己按照计划,一步步地扎实地创业。
这辈子虽然注定要搞艺术了,但艺术是很昂贵的。没有金钱的支撑,别说组建团队,就连创作的自由,也会被资本剥夺。特别是另一时空2010年后资本肆虐娱乐圈的现实,让陈天辽对未来的方向,更加明确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