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陈天辽并没有完全对黄祎说实话。作为穿越客的他,自然知道动画并不仅仅只用在制作动画片上。同时,后世的动画市场有多大,现在的人也不能理解。他先从动画进入影视行业,更是因为自己的专业曾经是美术,而做游戏公司的时候也没少和动画打交道。他对未来动画行业的走势非常清楚。因此先把动画部门做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陈天辽对前世的申城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堕落也是深感痛心。但是没办法。改革开放初期的国家再也无法对动画片进行大规模的资金扶持,他们只能自寻出路,而经济意识薄弱的他们又不熟悉商业片的套路,不会走商业化。因此他们也就急速堕落下去。
同时,他们也无法挽留人才的流失。前几年羊城等地的动画公司、工作室等挖走了不少电影厂的人才。在厂里拿着两三百元的死工资,而到南方的公司工作室,月收入少则两三千,多则上万。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陈天辽先让自己的两个新秘书之一的刘芸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天辽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任命方燕为总经理,张文辉为副总经理。接着他便让方燕组建人马,让张文辉带着文化公司法务部张律师前往申城找申城美术电影制片公司要人。
陈天辽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只要能通过考核的人,陈天辽这边就付给申城一定的费用。光是最基本的熟练的绘图工人看岗位每人每月2000~4000元不等,同时补贴电影厂1000元。在这个年代,热门外企员工的待遇也就这样了。其他如导演、原画设计、背景制作等岗位都有各自丰厚的工资和给电影公司丰厚的提成。每制作10分钟的成片,额外支付给电影厂10000元的劳务费用。当然,这批人到来后帮陈天辽培训新手也是应有之义。张文辉这次去不是谈判的,而是询问意向。如果对方不答应,马上改为挖人并且招倭国工人。各个岗位的总人数是30人左右。退休人员也可以参与招聘考核。
在打发方燕和张文辉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之后,陈天辽继续和那群香江学生打交道。在这个年代,虽然不少香江人面对内地人的时候有一种优越感,但是还是比较容易打交道的。当然,这种优越感在面对陈天辽的时候荡然无存。陈天辽可是让倭国人都佩服的天才。
这天早读课,陈天辽和宋时晴刚来到教室,徐巧丽就在座位上等他了。一见到陈天辽,徐巧丽说道:“小辽,这次我们的联欢会我们一起排练吧?”
陈天辽看看宋时晴,笑眯眯地说道:“好啊,只要我姐姐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宋时晴不动声色地在陈天辽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脸上却笑嘻嘻地说道:“好啊,那就一起排练吧。让我也看看香江校园歌手的水平。”
徐巧丽红着脸说道:“我不是歌手,我只是喜欢唱歌,瞎胡闹而已。”
宋时晴呵呵一笑。只是喜欢?骗鬼去吧。洪钟啥都说了。徐巧丽就是香江歌坛女歌手中的大姐大徐玉珠的娘家侄孙女。
说到徐玉珠,那是香江歌坛的一棵常青树。她本来是江淮省人,在申城出生。5岁的时候因为解放军横渡长江而随着在国民政府中做高官的父亲仓皇逃到香江避难。8岁即在香江出道,成为儿童歌手。在18岁的时候就成为香江各大电台最受欢迎的歌手。成名之后,她也并没有迷失自己,而是继续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她一生未婚,以音乐为伴侣。在香江歌坛,她也提拔了无数后辈,而且还积极帮助贫苦家庭的孩子学习音乐,积极投身慈善事业。虽然她的歌曲都是以普通话歌曲为主,比较少唱粤语,但是所有的粤语歌手无不尊重他,就连粤语歌的第一尊大神关浩杰见了她都要尊敬地喊她一声姐姐。有这么一个德艺双馨的姑奶奶,徐巧丽会只是瞎胡闹?呵呵。
陈天辽假装没有看到宋时晴的表情,向徐巧丽说道:“那行,放学后我带你一起到我公司的琴房去排练。”
正说着,洪钟也进来了。听到话题后,洪钟也很开心:“不如我们乐队也和你们一起排练吧?”
徐巧丽忙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你们是唱摇滚的,而我们是钢琴伴奏的抒情歌曲,凑不到一起来,只会互相干扰。”
洪钟看了看宋时晴,泄了气,不再吭声。
陈天辽看了看这小伙子,想起自己前世的中学时代,不禁笑了笑。这个记忆已经尘封了很久了,这个时候被勾起,真是温馨啊。想想前世的那个姑娘,他又看了看宋时晴,心里一片温柔。
徐巧丽不愧是香江歌后的侄孙女。虽然自谦是瞎胡闹,但也就只比宋时晴要差那么一点点而已。而宋时晴那是什么人?不但有天赋,还有一大帮倭国专家,以及倭国专家的华国朋友悉心指点,又勤于练习,说是内地歌坛金嗓子也不为过。
陈天辽心中很想鼓动徐巧丽投身歌坛。但看了看宋时晴,还是没有开口。
令陈天辽惊异的是,在徐巧丽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宋时晴的面色就变好了。这女人也很奇怪,前一分钟还是当情敌看待,但这一刻又忽然惺惺相惜了?
不过如果陈天辽能看到宋时晴的念头,估计要气得吐血。宋时晴想的是:徐巧丽的唱功还是要比我差啊!那我就不担心她用歌声把小辽勾走了!要知道唱功差别,虽然看起来不大,但专业歌手决定歌坛地位的时候,那一点点差别也就足够区分不同的阶层了。
等徐巧丽唱完,宋时晴鬼使神差地说道:“小丽姐姐,你虽然天生嗓子好,但这唱功绝对是练了不少时间吧?”
徐巧丽这次没有否定:“就是瞎练练。以前练得勤快,但上高中后课业比较忙,就荒废了。”
“嗯嗯,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不过还是不如我。”宋时晴心中想道,脸上乐开了花:“其实课业虽然忙,但也不影响排练的呀。不过说起来我也多亏的小辽。他功课好,经常辅导我,我才没有掉队。”
“哦,是吗?小辽还是一个好弟弟?”徐巧丽笑着看着陈天辽。
陈天辽干咳了一声,说道:“小晴,该我们排练了。”
“好的!”宋时晴马上坐到钢琴凳上。
陈天辽的钢琴声一响起,宋时晴的假嗓便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巧丽的眼睛马上瞪大了。这声音堪比一个乐器,纯净清越,犹如精灵在空中穿梭,时而在山谷盘旋,时而又高入云霄,时而犹如凤凰在空中曼舞,不需要一句歌词,只用一个“啊”的声音,就让人的心儿也不由自主地飞出了躯体,飞向那自由的天空。而悠扬的钢琴声很好地支持着声音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表演,让徐巧丽的耳朵仿佛受了圣水的洗礼一般。等宋时晴的声音刚落,陈天辽的声音又响起,宋时晴的琴声及时跟上伴奏。徐巧丽惊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歌曲形式?
陈天辽在这里是和宋时晴合唱法国的《Concerto Pour Deux Voix(双声协奏曲)》。原曲是由《放牛班的春天》的主角Jean-Baptiste Maunier(让-巴普蒂斯特•莫尼埃)与作曲者的女儿Clemence Saint-Preux(克莱芒斯•圣-普罗)演唱。全曲也是一个歌词都没有,全靠两个声音在乐器的伴奏声中穿梭,展示出天籁般效果。当年惊艳了法国和欧洲。陈天辽的声音较原声男音有所不如,但宋时晴的女声非常出彩,把陈天辽也带得超水平发挥,让徐巧丽耳朵享了福。原唱只是唱歌,没有钢琴表演,这里陈天辽加上钢琴表演,则是尽展自己和宋时晴的所长,也让两人发挥得更加尽兴。
“这就是天才啊!”一曲终了,徐巧丽悠悠叹道,“作曲的是天才,唱歌的也是天才!难怪连我姑婆都那么崇拜你!”
陈天辽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徐前辈是香江歌后,我一个后辈小子哪里当得起!”
徐巧丽笑道:“你当然当得起。我说的可是实话。姑婆常说你在倭国的演唱会取消太可惜了,要不是那场风波,你就要创造倭国的一个记录了。怎么着,现在两国关系好点了,你应该可以再去举办作品演唱会了吧?”
陈天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必要了。我倒想再去香江看看。”
徐巧丽大喜,说道:“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做香江导游!”
“我也要去香江!”宋时晴马上接口道,“上次你把我撇下了,这次我不管怎样也要一起去了!”
陈天辽看着宋时晴着急的样子,笑了。没想到这小妮子吃起醋来劲儿还真够大的。“嗯,你也一起去吧。暑假一起出发。我再带几个人一起。反正香江那边有人招待。我们不怕流落街头乞讨。”
徐巧丽看着陈天辽和宋时晴的样子,也笑了。她是对陈天辽有好感,但也没发展到爱慕的程度。但这个香江的女孩也能看出,陈天辽对宋时晴更多的是兄妹之间的爱——没错,陈天辽虽然年纪比较小,但他和宋时晴之间的关系很明显,他才是兄长。不过这兄妹之爱也不是不会发展成爱情。爱情这东西很复杂的,就算是对容颜的爱慕也能发展成爱情,何况这种源自内心的深爱呢?徐巧丽八卦的心中已经脑补了一出狗血港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