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扎牙笃脖子上的剑一紧,一缕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来,冷冷的道:“住嘴。”
“放开我儿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七王府那边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都向两边散开,一个身穿华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与扎牙笃长的有几分相像,浓黑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神,身材高大,神色很是威严。
那些侍卫见到这人,均单膝跪下叫道:“王爷。”
“一群废物。”七王爷怒哼一声,随即看向张无忌,沉声道:“放开我儿子,我保你离开大都。”
跟在七王爷身后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女,一个是赵敏,依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另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白玉的令牌,缀了青色的穗子。一头乌发用一根墨玉发簪别了,发梢披散在肩上,几缕碎发拂在额前,剑眉之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从眉宇间可以看出与赵敏有几分相像,正是赵敏的兄长王保保。这两人均喜欢中原人士装扮,平日极少穿蒙古服饰。
赵敏看着被张无忌架在手中的扎牙笃,眼里满是不屑,只碍于七王爷在此才没有出口嘲讽几句。而王保保扫了一眼场中,在张无忌身上停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的转向他处,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此时的张无忌因为先前在王府中的厮杀,身上沾满了血迹,就连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许,加上他此时冷厉的神色,平日精致的眉目显得有些肃杀,另有几分异样的美丽。
张无忌看了一眼七王爷,冷冷的道:“把解药给我。”
扎牙笃冷笑一声,看向双目紧闭靠在韦一笑身上的宋青书,道:“没有解药。”
张无忌忽然伸手,神色冷然的捏碎扎牙笃的手指,扎牙笃脸上顿时布满冷汗,七王爷愤怒的道:“别动我儿子,你想要什么解药。”
“张教主,这个确实没有解药,我们先离开吧。”卫壁忽然道。
张无忌看了一眼卫壁,卫壁神色淡然的看着他没有躲避。
七王府的动静闹的有些大,围过来的蒙古士兵越来越多,形势对明教来说越来越不利。张无忌并没有犹豫很久,对着七王爷道:“放我们出城。”
“好,你先把我儿子放过来。”七王爷沉声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张无忌剑在扎牙笃脖子上轻轻划过,冷冷的看着七王爷。
七王爷看着扎牙笃脖子上的血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色阴沉的挥手,顿时那些蒙古官兵纷纷向两边避开,让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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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后续
待一众人全都退出城外,张无忌松开剑,手不着痕迹的拂过扎牙笃后颈处大推穴,将人向前一推。人体大推穴若是被闭住,会周身酸痛难当,苦挨三日三夜才行。扎牙笃自然没察觉到张无忌做的手脚,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大腿处的伤口经过这番挣扎又流出许多血来。因失血过多,扎牙笃脸色有些苍白。
张无忌从韦一笑手中接过宋青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因忍痛而咬的满是伤口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弯腰手从宋青书膝盖穿过,打横抱起,转身离去,明教众人随之跟上。
扎牙笃站起身,脸色阴沉的看着跟在张无忌身后的卫壁,厉声道:“卫壁,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
卫壁转身,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小王爷。”
张无忌与明教众人急速行驶,来到郊外明教的一处分坛,被张无忌抱在怀中的宋青书精神已经有些模糊,头靠在张无忌的肩上,呼吸着熟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腹中的剧痛,整个人变得有些脆弱,竟然觉得身边的这个肩膀竟让他如此安心,仿佛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无所顾忌了。
随即自嘲的一笑,怎么居然变得像女子一样了,不是早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永远靠的住的,决定命运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张无忌将宋青书放在床上,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焦急的问道:“师兄,还是痛的厉害吗?”
宋青书虚弱的摇头,与最初仿佛刀绞般的痛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勉强冲着张无忌笑道:“好多了,别担心。”
“张教主,可以让其他人出去吗?”卫壁忽然出声道。
张无忌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先前卫壁所说的没有解药之事,对站在房中的杨逍等人点头,示意众人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待房门被关上,张无忌坐在床边看着卫壁道。
卫壁拉过椅子坐下,眼神很平静,“宋公子喝的那杯茶确实没有毒,扎牙笃调查到张教主医术高深,自然不会愚蠢的下毒。”
停顿了一下,卫壁看向宋青书,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难辨,“宋公子中的这种东西是扎牙笃的属下进献上来的,并非他所说的蒙古皇族之药,确却的说应该是一种蛊。而且也不是通过茶水进入宋公子身体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扎牙笃手下定然有控制蛊虫的能人,才能在两位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蛊虫送入宋公子体内。扎牙笃想得到宋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蛊虫有什么作用?”宋青书勉强坐起,靠在张无忌身上问道,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我知道的不全,就扎牙笃在我面前所透露的,只知道在宋公子服完药之后,七天之内必须与男子交?合,而且必须是承受的一方。”扎牙笃瞥了一眼宋青书呆住的神情,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继续道:“而且这药具有很强的控制性,在第一次承受之后,之后每一个月必须再与之交?合一次,必须持续一年之久不能换人,否则会全身溃烂而死。”
宋青书神情还有些呆怔,卫壁说的那些话在脑中不断的重复,让他心中一闷,喉间腥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张无忌忙把他抱住,冲还准备说什么的卫壁喝道:“别说了,出去。”
“不,卫壁,你继续说。”宋青书手攥紧张无忌的衣襟,坚持的看着卫壁。
卫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当日扎牙笃刚得到这蛊虫的时候喜出望外,来到我房中喝醉酒透露出来的。据说这蛊虫非常难得,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培养出来的。扎牙笃也只得到这一只。”
宋青书眼睛微闭,脸上没有表情。张无忌对卫壁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卫壁点头,担心的看了靠在张无忌怀里的宋青书一眼,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师兄?”张无忌担心的看着宋青书,他知道宋青书虽然平日里有些漫不经心,对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但如今却要他不得不雌伏与另一个男人身下,可谓是把他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
“无忌,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宋青书推开张无忌,翻身面向床里面,浑身都散发着拒绝靠近的气息。
张无忌站起身,心疼的看着蜷缩着身体的宋青书。他还记得,师兄曾经说过,一个人在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会不自觉的做出这种姿势。
“师兄,我守在门外,有需要就叫我。”张无忌轻声道,慢慢的退出门外,关上门靠在墙边。
宋青书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墙壁,低低的声音突然响起,“宋青书,你真是个白痴。”
无声的叹了口气,宋青书知道,他这次纯粹是自找的。是他太过自信,也高估了他和张无忌的能力,以为学会了九阳神功和太极拳剑就无敌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
想到刚才卫壁所说的话,宋青书的脸不自觉的扭曲了一下,翻身坐起,单手托着下颌烦恼的叹了口气。他上辈子以及这辈子都不喜欢男人啊,现在居然中了这中鬼东西。
死变态,宋青书暗骂一声。想也知道若是被扎牙笃那家伙得逞了,以后岂不是都要受制于他了。也不知道是谁制造出来这个变态蛊虫,真是为虎作伥。
男人,交?合?想到这两个词语,宋青书额头的青筋不自觉挑了挑,揉了揉不自觉皱紧的眉心。难道真的要去找个男人?想到自己被一个粗壮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宋青书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颓然的躺在床上,放空思绪不去想那头痛的东西,因先前的腹痛本就耗费精神的宋青书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张无忌听见里面很久都没有传出声响,担心的推开门,就见到宋青书搭着被子呼吸平缓的睡着,只是眉间还微微皱起,让人知道他心底隐藏的不安。
张无忌脚步放轻,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抚上宋青书眉间,直到宋青书松开眉头才移开。细心的在宋青书满是细小伤口的唇上抹上伤药,握住宋青书的手,专注的看着他清秀的眉眼。
对于宋青书所中的蛊虫,张无忌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心疼宋青书所受的苦,也对扎牙笃的不良用心感到愤怒;但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心里的那一丝窃喜,这似乎是另一个机遇,想到卫壁所说,张无忌的心就有些悸动,也许,就这样与师兄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也很好。
宋青书醒来之后就恢复了常态,还吃了两大碗饭,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张无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一直在想着卫壁所说的话,却没想到第二天两人一起吃早饭之时,宋青书忽然道:“无忌,你去帮我找个男人来,要年龄小点的,身材瘦点的。”停顿了一下,宋青书又道:“最重要的是干净的。”
张无忌听到这几句话,喝在口中的清粥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还好及时的把头转向一边,才没有喷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