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期一脸玩味地看着那些挑衅的朴佑镇的那些狗腿子们,正准备把那个足球'好好'地还给他们的时候,突然一个狱警跑过来,
“85134 ,有人探监。”
郑秀贤望了一眼裴世期,走近他的身边,把他衣服的扣子扣上,理了理他的头发,“去吧,精神点,挺直腰,你从不亏欠别人的,”
“嗯!”裴世期重重点了点头,跟着狱警慢慢走过去,
究竟是谁呢?
裴世期希望是她来探监,又不希望是她。
当狱警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他发誓,前一秒他希望是她,当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又不想是她,
好像一直想瞒着的秘密,被最不想让她知道的那个人知道了。
裴世期缓缓走过去坐下,隔着厚厚的玻璃,轻轻开口说道,“怒那……”
今天的裴珠泫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但却化了精致的妆容,“裴世期,你混蛋!”
裴世期对上那双微红的眼睛,露出一个豁达的笑容,“你刚才哭过了,干嘛哭了?我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过一会就出去了,又不是会缺胳膊少腿的,”
裴珠泫擦了擦眼角的泪渍,嘴硬道,“我才没有哭过呢。”
“哇,你是不是我的怒那啊,弟弟都进监狱了,你竟然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扎心了,”裴世期夸张地说道,
有一种人,越想哭反而笑的越大声,怀揣着所有的痛苦与悲伤笑着前行。
珠泫一开始被裴世期的话逗乐了,笑了起来,可是没多久她的脸又黯淡下来,轻启朱唇,“米安,世期啊,是怒那没用,是怒那对不起你!”
裴世期一呆,装傻充愣着,心里祈祷着她一定不要知道真相,“怒那你向我道歉做什么,是我杀了人,我自己的原因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明明是……”
裴世期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一直示意着裴珠泫,她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一直记录着聊天的狱警,
“这件事是我自愿的,小的时候都是怒那一直照顾我,明明只比我大两个月而已,却总想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我没的选择,只能用我的方法去守护你,我是爱你的,怒那。”
这时的裴珠泫还不知道裴世期最后一句话的意义,好多年之后,他们举办一场禁忌的婚礼的时候,他给他套上戒指的那一刻,裴珠泫开玩笑式的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告白呢,我却被你拐跑了,“
裴世期却一脸甜蜜的说道,”谁说没有,在监狱那天我告白了啊!“
爱情从第一声告白开始。
裴珠泫沉默不语,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值得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怒那,判断一件事的价值不是由别人来说的,于沙漠中的人来说,一瓶水比一沓美元有价值的多,而生活在绿洲的人却不这么想,你问我有价值吗?肯定有,虽然我曾经在这个月无数次的后悔过,但重新见到你,你知道我是有多么庆幸当初的决定吗?”
她学习从小就不是拔尖的那种,但裴世期不一样,他天生脑袋就聪明而且能说会道,所以裴珠泫特别喜欢听裴世期自信地谈天说地的时候,这时的她完全就像一个韩流明星的迷妹,比如现在。
“知道你因为我的决定活得很好,因为我的决定,你不会受伤,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世期呐~”
“所以不要有一点点的愧疚,该赎罪的是他们,你没有错,懂吗?”“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阿爸他们不知道吧。”他望了望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看守所叫做看望,去监狱的时候叫做探监,一般情况下,只要移送审查起诉以后家属就可以申请去看望了;判决后,家属也可以申请看望。判决书生效后一个月内就移送到监狱执行,到监狱后,在规定的时间就可以探监,罪犯会见的对象原则上指罪犯的近亲属和监护人。
所以,小土妞和徐贤来探监基本是不可能的。
“你去自首的那天我早上起来没看见你,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直到第二天sunny前辈和徐贤前辈才告诉你出事了,因为她们告诉我不要去,所以你被关在看守所和法院判决的时候我都没有去,一直到现在,”
“做的好,怒那,”裴世期听到珠泫告诉她是徐贤告诉她的时候,心一凛,但还是没问出口,只是简单地鼓励她。
“阿爸和阿妈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好像被封锁了一样,你租的那个房子也被人以你的名义付了2年的房租。我去东国大的时候竟然发现一直有人替你上课签到,考试还有人替考。”
裴世期一惊,这么说,好像记得他的人正在慢慢变少,他本来朋友就不多,在他进监狱的一个月里,有这么一个人正在以裴世期的身份活着,也就意味着,除了仅有的几个人,外面能证明他是裴世期的人或事情已经不多了。
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这不是还好吗,这是我和他们的交易之一,房子你就安心住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找李明学。我想他会帮上忙的。”裴世期故作轻松地宽珠泫的心,他不想再让怒那替自己担心了。
“你受伤了?”裴珠泫这才注意到原本藏在刘海下他眼角的的划伤,发现了一处伤口,裴珠泫又看到了世期手上的疤痕,
裴世期捋了捋刘海,挡住了眼角的上次被那个胡渣男划出留下来的疤,他笑了笑,“没关系,怒那。我在监狱还好了,一开始会有人看我好欺负,你也晓得我的武力值的,放心吧,我都教训过那群人了。”
虽然裴世期一直说着没关系,不要担心,我过得很好,但是裴珠泫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再起波澜,
眼睛开始慢慢变红,好像又有眼泪冒出来。
他们都很清楚对方现在是什么心情,都在拼命地证明着自己过得很好,谁都不愿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