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度站在红色牢狱外焦急地等待着,将近三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看到柳星碎出来的身影。
虽然柳星碎嘱咐过他,如果三个时辰之后他没有出来就自己逃命。可是他早就把那冷漠的少年当作是自己的孙儿对待,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一个人逃命呢?
尽管自己不会什么厉害的异能法术,可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他也要把柳星碎救出来!
打定主意,罗兰度再不疑迟。晚一分,柳星碎就会有多一分危险。
他谨慎地四下张望,小心翼翼地靠近镣铐石雕外的阵法,心中一边琢磨着破解之法。
没走几步,那巨大的阵法忽然启动,耀眼的光墙冲天升起,红芒四射!
罗兰度吓了一大跳,撒腿就跑,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奔到旁边的一片灌木丛中躲了起来,只是露出两只眼睛,心中暗骂道:“操他娘的!爷爷我还没碰到那阵法啊!怎么就突然发动了!”
就在他愤愤抱怨的时候,光膜熔开了一个通道口,一个身着黑袍的少年从中走了出来。
罗兰度大喜,跟小孩子一样小跑过去,一把抱住柳星碎,带着哭腔道:“星儿,我的好星儿,你终于出来了!都快担心死我这个老头子了!”
柳星碎暖暖一笑,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罗兰度放开柳星碎,抬头看看他的脸,慈爱而责备地用苍老枯瘦的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担心道:“星儿,你怎么啦?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星碎憔悴地摇摇头,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愈发苍白,灰青色的嘴唇,显然是伤了元气。但他还是无力地勉强一笑:“没事的,老爷子,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看着罗兰度焦急担忧的脸庞,额上的老皮翻起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心中一暖。或许,只有在这如同父亲般的老者面前,他冰封的心才会稍稍暖和一些。他的笑,才不那么冷,那么假,那么艰难。
两人回到金琉璃之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进去。劳累了一整天,柳星碎回到房间,二话不说,倒头便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罗兰度才敲门将他叫醒。
洗漱过后,两人来到客栈楼下吃了些早点,柳星碎便起身行动。
罗兰度连忙拿开嘴里的面包,口齿不清地叫唤道:“等等,星儿,你又要去哪里?”
柳星碎怕他一个人呆在客栈里担心,便道:“一起吧。”
罗兰度咽下面包,白了他一眼,道:“当然一起去!但问题是,我们这又要去哪里?这才刚来一天你就惹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现在还想干嘛去?”
“来了你就知道。”柳星碎再不停留,转身便走。
罗兰度连忙跟了上去,嘴里念念叨叨:“我说,你就不能快点完成任务回去交差,好让老头子我省省心吗?”
“这不就正是要去吗?”柳星碎回答道。
罗兰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现在去?我说星儿,现在大白天的你能去干嘛?要我说,你就今晚趁天黑摸进去,把那小妞给偷出来,然后咱们连夜赶出城,把人交到天火老鬼手里不就行了吗?”
柳星碎默然不语,径直朝伯爵府走去,任由罗兰度在身后叨叨不休。
过了几条街,转了几个角,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伯爵府前。
只见数百名武者将府邸的围墙死死堵住,门口还站着两个钢铁系的异能者,全身上下都化作了坚硬的钢铁,头若重锤,身似铜墙铁壁,手臂跟榔头一样,手掌也幻化成镰刀般的形状,整一活生生的钢铁巨型螳螂!谁要敢前来闹事,先自己掂量掂量!
府外都这个样子了,更别说府内,远远看去,天上就有几个风系异能者在御风巡逻。
“好家伙!但是养活这么一群异能者,伯爵恐怕就耗费了不少钱吧!”罗兰度咽了一口唾沫,由衷地感叹道。
柳星碎戏谑道:“老爷子,您刚才不是说让我摸黑进去把那女孩偷偷救出来吗?”
罗兰度老脸一红:“刚才是刚才!我怎么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好吧,当我没说过!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办?”
“进去。”柳星碎敷衍一句,眼睛不停地扫视这府邸周围的环境。
“进去?!”罗兰度一惊,“怎么进去?你到底是想来干嘛的?”
柳星碎整理一下身上的着装,抛下一句:“卖艺。”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府邸门前,两个金刚人忙伸出手,道:“请留步!有请帖吗?”
“没有。”柳星碎摆摆手。
“那请回吧!必须要有请帖才能入内!”钢铁人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柳星碎摇摇头:“不不!两位大哥误会了,在下只是前来应征婚礼乐师的。”
钢铁人一皱眉,还是将柳星碎挡在外头:“不必了,乐师征集完了,人手够了,你还是快回吧!要是继续呆在这里,可别怪爷爷们动手!”
柳星碎却全然不理会,自顾拿出一支长笛,道:“两位大哥,在下就在这里吹一个音。要是大公子不出来,那我就回去,如何?”
两个钢铁人一愣,一个音?开玩笑吗?这家伙脑袋不是撞坏了吧!
柳星碎又很识相地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金币,一人给了一枚:“两位大哥通融下吧!就一个音,一个音就好。”
钢铁人心里都快笑歪了,面前这人何止是撞坏脑袋,脑子恐怕都撞成浆糊了!送上门的金币,不拿白不拿。反正就只是一个音,他能不能吹进伯爵府内还是个问题。
“赶紧赶紧!”钢铁人飞快地把金币放好,挥挥手道。
柳星碎一拱手:“多谢二位大哥了!”
说罢,他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天用十银币买来的长笛,搭在唇边,腹中斗气舞动,缓缓注入长笛之中。
“呜!”
极为低沉厚重的音调缓缓飘出,接着愈渐高昂,仿若从谷底缓缓升至空中。
柳星碎笛不离唇、气不换,嘹亮的声音透过斗气传遍府邸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
忽然间,那高昂的笛声似乎戛然而止,却又是毫无停顿。
“咻!”
一声极其刺耳的高音当空响起,仿若流星坠落,划裂空气!陡然坠落的笛声,使所有人都不禁捂住双耳,眉头紧皱,面色苍白!
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尖,就像指甲在铁板上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疾疾划过,听得牙齿发酸。
就在笛音尖到让人无法再忍受之时,“啪”的一声,柳星碎手中的长笛禁不住斗气尖锐的冲击,戛然破碎!裂开的碎片散了一地。
两个钢铁人勃然大怒,狠狠地将柳星碎推开,大骂道:“**的!吹的什么鬼东西?赶快给爷爷滚蛋!”
“不得对大师无礼!”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府邸中传来。紧接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华服,涂着粉脂的贵族小白脸匆匆奔了出来。
“大少爷!”所有护卫都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那小白脸充耳不闻,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星碎,惊骇之色溢于言表:“刚才是你吹的?”
柳星碎有礼地点点头。
“坠落之音!是坠落之音!”小白脸又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艰难的技巧,竟然出自一个少年之口!
小白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很绅士地一俯身:“还请大师赏光到府内一聚!”
虽然柳星碎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碍于礼仪,还是行礼问道:“请问公子是?”
小白脸一副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娘娘腔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把戴满宝石戒指的手露出来,道:“哦!大师有礼了。在下是红色伯爵滕云的长子,男爵滕十三郎,蒙好友过誉,称在下一声,绅士十三郎!”
“好装逼的货!”站在柳星碎身旁的罗兰度嘴角抽搐,心中暗自恶心。就连那些护卫也不好意思地四处张望着。
唯独柳星碎依旧彬彬有礼地附和道:“在下柳星碎,能与大名鼎鼎的绅士十三郎男爵结识,着实是在下莫大的荣幸。”
滕十三郎听得舒坦,装模作样地淡然一笑:“大师见笑了,我们到里面说吧!”
柳星碎一改平时冷漠的个性,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随着滕十三郎走进伯爵府内。
罗兰度心中暗自苦笑摇头:“哎,果然是十个贵族九个傻!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咱家的小恶魔。现在就笑吧,再过些时候,哭都没眼泪了。”
天色渐黄,昏暖的夕辉暖暖地铺洒在琉璃瓦砖上,反射出绚烂的色彩。沉浸在夕阳下的金琉璃之城,仿若灯火下的水晶,迷光流甩,好不动人。
一个下午的畅谈,藤十三郎很绅士地邀请柳星碎当自己婚礼的首席乐师,而柳星碎也自然很绅士地答应了。
滕十三郎送柳星碎和罗兰度来到大门口,把嘴角弯到一个非常精准的弧度:“和大师的一番畅谈,委实让十三郎受益匪浅。”
柳星碎连忙谦虚道:“哦,不不不!男爵大人过奖了。论才资天赋,您比在下高了一筹不止呢!”
滕十三郎压制心中的得意,谦虚地一笑:“哪里哪里!还是大师厉害!”
“哈哈……”
“哈哈……”
罗兰度听着二人很贵族、很统一、很标准的笑声,老脸狠狠地抽搐一下。柳星碎平时看似冷漠,不通世俗。但必要时,装起来,什么脸都能变!
又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寒暄过后,两人很绅士地道别,你请我走,我请你走,可谓孙子东南走,五步一回头。
待走至尽头的拐角处,柳星碎的表情变得比风车还快,顿时回到原来的淡漠,什么表情都没有,丝毫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罗兰度倒是习以为常,打了个哈欠,困倦道:“哎,折腾了老半天,都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些什么!不过,以目前的形势看来,你是不打算暗偷,而是想明抢吧!”
柳星碎不说话。但这种情况太常见了,罗兰度知道,沉默就是肯定的回答。苦笑一声,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算了算了,老头子跟了你这个混小子,恐怕也没几年光景了。回去休息下,明天才有精神看你耍宝。”
他边说着,边懒洋洋地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发觉身后并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蓦然回首,哪里还有柳星碎的身影?
送走柳星碎二人之后,滕十三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神情竟变得比柳星碎还快,一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恶狠狠地大喊道:“来人啊!少爷我饿了,给我拿的吃的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颇有风姿的侍女便匆匆忙忙地托着各色佳肴送到房内。
滕十三郎翘着二郎腿,一把抓过桌面上的鸡腿,食相不堪地大快朵颐。沾在嘴边的肥油就用袖袍随意一擦,哪里还有什么贵族绅士的模样?
侍女们一个个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滕十三郎。因为大家都知道,当大少爷莫名其妙肚子饿、想要吃东西的时候,八成内心比肚子更饥渴!
果不其然,滕十三郎用手上的鸡腿指着一个最好看的侍女,粗鲁道:“你,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众侍女送了一口气,应诺一声,逃也似地退出房间,把房门掩上。
剩下那漂亮得倒霉的侍女害怕地紧缩着身子,一声不吭。
“叫什么名字?”
侍女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兰,兰兰。”
“兰兰?”滕十三郎淫亵地一笑,“好淫荡的名字!你也是一个喜欢被干的骚货吧!”
兰兰何曾听过这般粗俗龌龊的言语,满脸涨红,胆怯地摇摇头:“不,不是的。”
“不是?”滕十三郎鄙夷地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缓缓向兰兰逼近。
兰兰害怕地连退几步,结结巴巴道:“大少,少爷,你想做什么?”
“干什么?”滕十三郎一个箭步,鹰爪般的手紧紧地钳住兰兰的手臂,将她逼向墙角,任由她如何挣扎都不介意。
他两只手抓住兰兰的衣领,用力地向外一扯。
“嘶!”
衣裳连同内衣一并碎散而开,两个浑圆饱满的肉丘登时晃颤弹出,仿若羊脂果冻般水嫩可人!
“啊!”
兰兰羞惧地大叫一声,恐慌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苍白如纸。
滕十三郎身子往前一靠,将她死死地压在墙上,空闲的手竟直接探向女子的下体,对准那点软肉剧烈地跳动着。
而拿着鸡腿的手更是疯狂,直接戳向兰兰丰满的胸部,肆意搓揉。滑腻的油脂顿时抹遍那双柔软的雪峰。
“哈哈!不是骚货?老子还没干你就那么湿了!还敢说不是!”滕十三郎似乎有特殊癖好,脸上异常兴奋,“你就是一只淫荡的母狗!欠操的婊子!”
兰兰终于忍受不住这般羞辱,眼泪霎时哗哗往外滚落。
滕十三郎仿佛一个精虫上脑的变态,忽地一巴掌扇到兰兰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兰兰被重重地扇倒在地,脸上顿时青肿一块,嘴角洇出一道细细的血丝。眼泪像是缺堤的洪水,没有止尽地涌将而下。
“淫贱的女人,看着我都倒胃口!滚!”滕十三郎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脚踹开房门,神经质地骂骂咧咧。
没有目的地朝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淫光,怪里怪气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嘿嘿,有了!”他舔了舔嘴唇,大步流星地朝南苑走去。
不消一会儿,他来到一处清幽的居室门前,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房内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她一身素装,清纯绝美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瑕疵。如柳的腰肢,堪堪支撑着浑圆挺翘的胸部。脱俗如仙的气质,柔媚似妖的身段,是多少男人梦中的完美情人!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没有丝毫杂质,单纯得容不得半点污秽。看到滕十三郎进来,她不惧反喜,一脸纯真的笑靥:“十三郎公子,你来啦!”
女子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甚至,还热情地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滕十三郎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不安分的目光将女子的身体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女子嫣然一笑:“公子今天怎么会来雅儿这里?”
滕十三郎没有答话,负过手将门锁上,神魂颠倒地走向女子。
女子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娇滴滴地问道:“公子,是不是明天拜过堂之后,你就会送我回去呀?虽然不知道拜堂是怎么回事,不过,雅儿答应了公子,公子也要信守承诺把雅儿送回师傅身边哦!”
滕十三郎又咽了一口口水,嘿然道:“当然,我的小心肝儿!不过,现在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呢!”
“好呀,你说吧!”女子大方地一笑。
滕十三郎来到女子面前,淫笑道:“陪哥哥睡一觉吧!”
女子一皱眉,果断摇头拒绝:“这怎么行?师傅教导过雅儿,不可以随便和男的睡觉。”
滕十三郎早已被挑逗到顶峰,那禽兽般的欲望再一次蠢蠢欲动,粗鄙的话脱口而出:“那小贱人给哥哥摸摸奶子,再给哥哥吸一吸吧!”
女子歪歪脑袋,疑惑道:“小贱人是什么意思?公子在说什么?雅儿听不懂!”
滕十三郎再也抑制不住,凶光毕露:“听不懂没关系!等我把你的衣服脱光,干得你这个小母狗哇哇**的时候,你就懂了。”
虽然女子听不懂这肮脏的言词,却天性地厌恶一皱眉:“公子请不要这样,雅儿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滕十三郎早已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张开双臂就要扑过去,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还真是恶趣味啊!”
滕十三郎一惊,正欲转过身,却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女子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翩翩少年正淡漠地看着自己,心中没由来地一怕:“你,你是谁?”
那少年沉默片刻,长长叹了一声气:“安莱雅,难怪你的师傅会这般担心你啊!”
女子一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对了,师傅他怎么样了?他在哪?”
少年摆摆手:“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不过我倒是知道,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明天一过,恐怕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