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改变历史,那么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好的长远计划,如当年孔明与先帝刘备计定茅庐那般,也只有确定下未来该如何走,才能避免时间精力的浪费,毕竟现在的蜀汉缺的就是时间。
首先,刘禅对蜀中官员进行了分类,两天后,三份不同的名单陈列在刘禅面前,通过皇宫书房的书籍、官员任命资料、自身事迹以及刘禅对三国的了解,将官员分为庸臣、忠臣、奸臣三类,其中忠臣、奸臣皆是有能力的臣子,若是无能,自然也无需划分,直接归入庸臣即可。
之所以列这三份名单,主要是为了以后的官员任命做准备,不一样的臣子不一样的用法,庸臣之流,便分配其一些闲职,再加以约束考核,也算人尽其用;有能力的奸臣,待遇会比庸臣好上许多,会给其一定的实权,但是却需要掣肘,例如在其身边安插人,让其不能实现一言党办公;而对于有能力的忠臣,需要则是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升迁通道,尽量得让他们比历史上更早的到达可以发挥他们最大作用的职位。
蜀汉本就人口不足,人才更是稀少,唯有充分利用现有人才,让他们更好更快的发挥作用,那蜀国才能更快得强大起来!
人才是一方面,执政则是另一方面,毕竟若是手中没权,刘禅哪怕知道未来发生之事,亦是无能为力去改变,而培养自己的势力,启用马孟起便是刘禅收拢权力的第一步,他必须要尽快掌控足够的权力,继而改变北伐的格局,事实已经证明诸葛孔明的结果是错的,那他便要阻止错误的发生。
“陛下!”一道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旋即只见台下,一道身影很是恭敬的弯腰行礼,此人赫然是被刘禅派往汉中密召马超面圣的黄皓。
望着面露疲态,尚还喘着粗气的黄皓,刘禅稍过些许,待其略作休息后,方才开口道:“此行汉中如何?你这来回可只是花费了九日,速度倒是很快,让朕很满意!”
“陛下交给奴婢的事对奴婢来说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奴婢自然会竭尽全力,此行汉中,奴婢暗中细细打探过了,骠骑大将军常年在汉中郁郁寡欢,但为人却十分小心谨慎,也并未听到什么埋怨陛下和先帝的话,并且在去年便已病重,如今更是病入膏肓,若是再晚一些召见,届时怕是陛下想见也见不到了!”黄皓低首回答。
“这么说,他即便病重却还是来了?”刘禅浅笑问道。
“陛下召命,骠骑大将军岂会不从,如今人就在门外,等候陛下传召!”
“既然身体抱恙,倒也别让其久等了,让他进来吧!”
“传,骠骑大将军马超觐见!”黄皓敞开嗓子,拉开声音,旋即唤道。
随着传唤声,刘禅随后便见一道身着银甲,头发四散而落的佝偻身影,脚步一挪一挪的行至殿中。
可以说,这是刘禅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天以来见过的最沧桑,最凄惨的人儿。
看其轮廓,不难猜出面前之人年轻时也是一英俊潇洒的俊俏将军,而此时,却是如此模样,或许是因身上甲胄过重,身体大不如前的原因,那人儿双腿直打抖,而又仿佛是因为在刘禅面前,想直起腰杆,故身体不断后仰,但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散落的鬓发更是尽数虚白,脸庞上布满皱纹,两眼显得空洞,呼吸很是粗重,甚至在身体周围还泛带着尸气,俨然一副不久人世的模样。
这哪里还是那横扫陇西,杀得曹操割须断袍的西凉锦马超啊!刘禅心中不禁感叹,一代英雄最终却如此凄惨。
对于马超的死,有人说是在章武二年,有人说是在建兴元年,不过从今天来看,刘禅还是更加倾向于后者,不过看其如今状态,怕也难以熬过今年!
“臣咳...咳...”艰难的站稳身子,马超拱手行礼。
“先帝昔日所封五虎上将,唯有将军与赵老将军还在,两位为了蜀汉付出了一生的心血,更是立下不世之功,朕虽是陛下,对蜀汉百姓尚没有出过一丝力,如今岂能受将军这一拜!”刘禅旋即走了过来,缓缓扶起马超。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一降将而已,能力平庸,蒙先帝不弃,添居五将之一,受命以来,自身无功无劳,不禁惶恐万分,有负先帝重望!”马超艰难拜道。
搀扶起马超,刘禅轻道:“将军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将军的苦处,朕也看在眼里,朕希望将军不要怪朕,亦不要轻易放弃,我蜀汉还需将军!”
“陛下也看到了,臣的身子已大不如前,骑马都是奢望,来时还是做的马车,那还是臣第一次坐马车,心中不禁五味具杂,然虽有心报效陛下,无奈天不遂愿,恐时日无多矣!”马超悲叹道。
“将军若有心为朕出力,为蜀汉出力,朕必给将军一个该有的舞台,供将军一展宏图!就是不知将军是否真心愿意?”刘禅淡淡道。
“臣报效陛下的心没有跟着臣的身子而变弱,臣无时无刻不盼着能够再多为陛下效忠数载!”
“将军忠君之心,朕已知晓,朕已经为将军安排好住处,将军先行下去早些休息,不日朕将需托将军一事!”刘禅笑道。
“不知何事?望陛下告知,臣恐时日无多,还需早做打算!”马超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殊不知这陛下召他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将军放心,朕心中有数!”拍了拍马超那褶皱的大手,刘禅劝道。
闻言,马超也不再多问,在刘禅的搀扶阻扰下拜而再拜后,方才缓缓走出大殿。
“黄皓,你说这马超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佝偻身影,刘禅随口问道。
“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看这骠骑将军当是忠心无二!”
“人之将死的确其言也善,但是临死之人更加维护自己的名声,说谎未必不可,单凭他这几句效忠,说明不了什么!”挥了挥手,刘禅笑道。
“可这骠骑大将军恐真时日无多,陛下真要重用他吗?”黄皓亦心有疑问。
“朕既然要用他,自然不会让他真死了!”
“这骠骑将军已经病入膏肓,恐难以...”黄皓小心道。
微微转头,双目紧盯黄皓:“朕不让他死,他便死不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