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秋老虎,秋老虎,时值十月,随着太阳渐渐升高,炙热的高温开始烘烤着CD城外的黄土地,位列两侧的官员们亦有些不适,脸颊亦变得湿润,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毕竟他们并非都是武将,更多的是文臣,他们所擅长的是精神力,对于身体素质无疑要差很多,仅仅只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丝,当然这还是在后期食用大量补物的情况下。
“丞相,您先到城楼下歇息片刻吧,待陛下率大军来时,某在告知丞相!”瞧得孔明抬手轻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杨仪有些不忍,轻声建议道。
轻摆了摆手,孔明笑道:“亮虽未亲至阳平,但却亦知阳平之战艰难无比,且不说人数上相差甚大,论统兵之人敌方更是那曹真,此人与曹休皆是曹氏后人中的佼佼者,绝非庸才,我军能够坚守二十几天,实属不易,如今英雄之士得胜归来,我等自然要郑重对待,否则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丞相,可是您也要多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您可是我大汉的擎天玉柱啊!”见孔明如此说,杨仪也知劝不住,但仍好心提醒道。
“威公此言欠妥,再说亮今年不过四十有二而已,尚在不惑,又岂会如此矫情。”孔明笑着摇了摇头。
千人卫队,百名官员,整齐的列在CD北门前,烈日之下,等待王师凯旋归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的天际线上,泛起了微微尘土,瞧见的官员、士兵皆目露喜色,整理衣冠,以待王师。
骑在马上的刘禅、赵云等将自然也看见CD门前幽黑一片,猜测乃是迎接自己的人,旋即传令大军加速前进。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两方终看清了对方,皆是面露喜色,而归来大军中,有人眼睛更是变得湿润,虽然他们挡住了曹真,但是战后清理伤亡时,却才准确发现他们也损失严重,阳平关原有人马加上赵云所部,以及刘禅援军,总兵力有一万三千余人,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四千余人,其中更多的还是重伤。
四千人中,大多数还是刘禅的龙骑禁军,原有守军及赵云所部率先经历十几天的血战,到的最后,人马已不足千,重伤兵运至汉中修养,勉强能战者又留有一千五百人守阳平,此番归来的人马也只有千余而已。
能安然回到CD,只有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而已,自然会有些莫名感觉,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有着家室的。
“臣等恭迎陛下王师凯旋而归,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刘禅行至面前,孔明亲领一众官员叩拜而来,除了孔明,其他人皆是庄重的双膝跪于地,头贴地面。
“诸卿起身!”轻轻拽了拽缰绳,目光扫过一干大臣,刘禅朗声开口道。
“谢陛下!”
百官起身后,皆靠于一侧,整齐而立,就连孔明也行至一侧,满含笑意的望着归来的这支英勇之师。
“进城!”手臂一挥,刘禅旋即吩咐道。
是夜,CD城灯火不灭,声音嘈杂却不掩其中的浓浓喜悦,居民家中、军营之中,欢乐气氛更浓,对此,刘禅更是下令今晚暂停宵禁之举,只是加派了人手注意城中安全、防火等事宜。
皇宫城中,百官相聚,刘禅亦是讲了几句后又饮了数盏,好在古代所酿酒水度数远不如现代,如此,刘禅倒也未醉。
深夜,偶有不尽兴者尚在相聚饮酒叙旧,城卫兵也不再加以管束,而此时的刘禅却出现在了丞相府中,孔明煮了香茶,轻盏一杯,置于刘禅面前,也算解酒之用。
“陛下初次出征便是此等硬仗,实属不凡,有先帝当年之风采啊!”
“相父休要再吹捧朕了,别人不知道,但是相父跟朕都清楚,朕此次出征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整场战役更是跟朕没有一丝关系,皆是将士们的功劳,却让白白朕捡了名声。”刘禅自嘲的笑了笑。
“陛下莫要妄自菲薄,此番陛下能够果断率军前往,节省了军马周转的时间,此其一;亲征阳平,陛下你人在那,便是鼓舞了士气,让兵士们有了守下去的意志,此其二,仅此两点,便能说明陛下之功。”
“相父真是能言善辩,怪不得能舌战江东群儒,此番阳平之事,别人不知道,但朕却知道,要论功劳最大,唯有相父,曹真退兵前,我军已然精疲力竭,根本守不住曹真大军新一轮攻势,但是曹真偏偏在此刻退兵了,朕思前想后,如此之事,倒也只有相父出手方能如此。”刘禅很是肯定道。
见孔明笑而不语,默认下来,刘禅再言:“不知相父能否详解,替朕解惑?”
孔明旋即将令洛阳探子造谣司马懿谋反一事,以及司马懿后期的应对方法一一告知了刘禅。
闻言,刘禅如梦方醒,轻吐了一口气后,喃喃道:“这么说来,倒是轲比能给朕挡了枪。”
“颓败的轲比能根本不是曹真的对手,估计不日便会有其大败的消息传来。”端起香茗,轻抿了一口,孔明道。
“倒也算可惜了,此人能够一统鲜卑各部,亦有非凡之处。”
“只能说其死的很不是时候,若是能够晚一点,再多加骚扰曹魏之北,虽不能造成致命损失,倒也能牵制一下,好为我们他日北伐做准备。”
“北伐......”刘禅轻喃。
北伐,乃是蜀中旧臣,前任尚书令、护军将军法正,法孝直所提出来的,时值吕蒙白衣过江,夺了南郡,自此失了荆州,而当时的法正深知不该继续放眼荆州,反而该储备国力,积极北伐,奈何早逝,亦未能劝住刘备放下复仇之念。
而对于北伐,刘禅心知第一次北伐的重要性,若想改变北伐结局,其实就是要改变第一次北伐的结局,为此,刘禅亦是有心早做准备,如今已是223年10月,距离历史上建兴六年(228年)的北伐还有不到五年时间,期间还要平定南中之乱,如此算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