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的玄关,敞开的大门,空落的客厅里,只余季可薇的喃喃自语:“你不能真的爱上她,不能……”
司嘉怡是在车子即将拐进自己公寓所在的小区时发现后头有车跟着的。
那辆车越逼越近,司嘉怡试着加速,可周围路况不好,想加速也加不了多少,只能带着那辆车绕弯子。
她在这儿住了多年,轻车熟路,绕了三圈终于甩掉那辆车,这才安心反向,重新驶回小区。
她没想到早已有记者在她公寓楼下守株待兔。
这几个月司嘉怡没少遭到记者围堵,可如今这个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记者,她之前参加过的首映礼的阵仗也不过如此,姚子政的警告言犹耳,司嘉怡来不及处理心底的疑问,急忙调头,直接朝路口外冲。
透过后照镜看到有人发现了她的车子,喊着她的名字追过来,司嘉怡连续换挡加速,却在快要拐出拐角的那一刻,前路上突然闯出一个人来。那人作势要拦下她的车,还一直对着她的前挡风玻璃猛按相机快门,司嘉怡情急之下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底盘猛地一震,然后便是“砰”的一声。
司嘉怡脑袋顿时眩晕,迷迷糊糊地想:应该是撞到了隔离带……
随着安全气囊打开的声音,司嘉怡失去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司嘉怡确定自己在医院,因为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脚都可以动,但脑袋晕,脖子被颈圈固定住,不能移动。她在病床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暗中有人朝她走来,脚步徐徐,司嘉怡怔了怔,循声看去,只依稀看到一个轮廓身型,她已下意识地喊道:“姚子政?”
姚子政走到病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的平静令人安心,可她还是要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信我,就什么都别问。”
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口。
之后养病的几天,与其说她是病人,不如说是犯人。暂住在姚子政在郊外的别墅里,电视只能收到很有限的几个台,也没有网络。
两个工作狂,面面相觑的时候居多。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一处房产?”
“我只有在很烦心的时候才会来这待上几天,跟你一起之后,我很少烦心。”
这话司嘉怡爱听,可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她做不到他这般淡然处之:“我们什么时候回市里?”
“与世隔绝地陪我几天不好吗?”
“你平时比我还忙,现在闲下来,你怎么受得了?”
“跟工作相比,你更重要。”
司嘉怡看着这个说话滴水不漏的男人,心里默想,他有做谈判专家的潜力。
她戴着颈圈,吃饭穿衣都不方便,姚子政这个免费护工十分称职,事无巨细,照顾周到。司嘉怡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进这个男人的生活。
原来他也爱吃某个牌子的巧克力。
原来他厨艺很糟,除了做凉拌菜,其他一律不及格。
原来他并非自小就是左撇子,如今惯用左手,只因少年时与人斗殴伤了部分右手神经。
原来他一点都不擅长系领带,家政阿姨必须把领带事先系好、挂好,供他随时取用。
原来他只要在家,从来都是赤脚,不穿拖鞋。
原来他从没看过自己公司投拍的电影。
原来高高在上的人偶尔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会让人这么的……怦然心动。
阳光晴好的天气,司嘉怡在落地窗前晒太阳,听见脚步声,司嘉怡刚偏头去看,就有一副墨镜架上她的鼻梁:“太阳毒,别把眼睛照伤。”
“你刚才去哪了?”
“采购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