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尘不便直接过去,走到距离十米左右的地方,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各位大哥,行行好吧!小店就这点生意,除掉租金,哪有什么赚头,三万块钱的罚款,实在太多了啊,不是我们不交,是交不起啊!”
程大叔点头哈腰,瘦小的身子气得微微颤抖,敢怒不敢言。本来每个月五百块钱的管理费还可以勉强凑合,他们上次来检查,非要说存在消防安全隐患,直接开了三万的罚单。说是要么交钱,要么走人。
他只是一个小店,每个月除掉租金,也就剩几千元钱而已。自己身体不太好,体弱多病,女儿又要读书,去掉各种开销,哪里有什么余钱。
他在这里多年,靠的是街坊老顾客照顾生意,叫他搬到别处去,不但几个月的压金退不回来,合适的店面难找,更是没有了老顾客。
这些人横行霸道,后台又硬,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帮人,只得拼命求情。
“造孽啊,这老程头得罪了这帮人,可是惨了!”包子铺老张老婆小庆嫂,无奈地看着老程被欺负。
“老程怎么了?”火锅店老朱的老婆,风骚妖娆的刘大脚轻声问小庆嫂。
“听说这帮人的二哥看上了他女儿程婴,遭到拒绝,才左右刁难的。”
“怪不得,我说程大哥是个实在人,怎么会得罪这帮人呢。”刘大脚咬着瓜子,摇头叹息。
“这可麻烦了,这些人的后台硬着呢。在龙城南街,他们的老大黑熊赵罡势力很大,厉害着呢!”
老朱忧心忡忡地看着,老程和他是老哥们,认识几十年了。平时有空一起喝喝酒,也算知交,可惜这些人自己都得罪不起,也受了不少气,只是能忍则能。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是有老有小的,惹不起啊。
“老家伙,我们已经给了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凑钱了,今天要么交钱,要么般东西滚蛋。再啰啰嗦嗦的,东西都给你砸咯。”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脖子上挂着一串粗大的金项链,瞪着一双牛眼,双手抱胸,恶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得几乎跌倒。
“你们还讲不讲理,我们哪来的这么多钱?”突然小店的里面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孩,上身穿着普通的浅白色羊毛衫,淡蓝外套,着一件深蓝牛仔裤,勾勒出她圆润修长的身材。尽显青春秀丽,犹如清水芙蓉,让人眼前一亮!
她秀目含霜,俏脸微红,大声地质问几个流氓地痞。
“婴子,你快进去,出来干什么。”老程头连忙赶她进里屋。他阅历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打算。
今天是星期六,女儿得空过来帮忙,早在看见这些人来的时候,就赶紧叫她进里间小屋。谁知道她性格倔,还是跑了出来。
“爹......”程婴双目含泪,轻咬下唇,倔强地站在店口不走。
“呵呵,小妮子果然够倔!算我们二哥照顾你们,交不起钱也可以,你去我们二哥的‘紫夜酒吧’做兼职抵扣也可以,怎么样,我们对你们够意思了吧。”
另外一个神情阴沉的瘦青年,冷笑着说道。他鹰勾鼻,黑衣黑裤,手腕、颈部露肉的地方纹满了各种纹身,给人一中暴戾凶残的感觉。
“怪不得二哥看上她了,果然漂亮,又有性格。这样的小妞才有味道......”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邪笑。
“这不可以,她还在读书呢。”老程急忙拒绝,要是去了酒吧,不就上了贼船么。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能毁了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砸东西。”
光头大汉右手一挥,大大咧咧地命令手下。
旁边的四五个青年,马上跑进去准备砸东西。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老程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你们给我出去....”程婴也气得使劲推他们。
“妹子,别介啊,这样打哥哥就不心痛吗?”几个地皮嬉皮笑脸,趁机揩油,抓住她白皙的玉手。
围观的几十个群众敢怒不敢言。
包子铺老张夫妇、老朱一家、东北饺子馆的几个伙计、花店的小莉和皮鞋店的的老韩,都心有戚戚,看着他们。
“这...这可怎么好!”东北饺子馆的伙计,大舌头孙能挺着大肚子,很是焦急。他心最热,却胆小怕事。
“无量寿福,慢着。”忽然一个清秀年轻的道士迈步上前,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一只巨大的金雕。
“你是谁?哪来的野道士,敢管我们的事情?”光头大汉牛眼一睁,怒视虚尘。
“贫道魏千寻,是紫云观的观主,程大叔是我的远房亲戚。希望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们。”虚尘一本正经地回应。
“魏道长,你也来了。”老程双眼微红,看见他来连忙打招呼。
“给你面子,哈哈,三哥,他说叫我们给他面子。”光头大汉好像听到笑话一般,对瘦青年笑道,店里的几个小喽啰也出来了,跟着大笑。
瘦青年看了看虚尘,又看了看他后面的金雕,双目露出贪婪的神情。
这么大的金雕他可没见过,一定能卖不少价钱。他认识几个专门贩卖野生动物,做走私生意的黑道哥们。看到虚尘的金雕,马上又打上了它的主意。
他冷笑着道:“哦,原来你是紫云观道长啊,可惜没听说过。要不就给你一点面子,把你的金雕给我们,再交五千块,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哦,要不,程叔把他们的罚单给我看看先吧。”虚尘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给他。”瘦青年一指老程,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声。
“魏道长,这不好吧.....”老陈无奈,只得递给虚尘。
“这小道士是紫云观的道长吧,经常来买香火的,是不是老程的亲戚啊?”刘大脚站在门口,斜着媚眼,看着虚尘。
“这只金雕好大啊,好威猛啊!”
旁边的观众在一边交头接耳。
虚尘接过罚单,却看都没看,直接撕成碎片,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哎呀,不好意思,贫道不小心把它撕了。”
“你...臭道士,你玩我们,你不想活了!”光头大汉脸色难看,开口大骂。
从来只有他们耍别人,在城南还从来没有谁敢不给他阎哥面子的。
“这小道士大概是很少出门,不知道我阎哥的厉害,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样子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了。”
“把他的金雕留下,给我打。”阴沉青年大怒,指挥手下五个小弟。
“哎呀,小道长要惨了。”围观的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开始后退,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四个气势汹汹的青年朝虚尘冲了过去,一个青年绕到侧边,想去捉他后面的金雕。
光头大汉、阴沉青年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在他们看来,这种强出头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不经常出门的人,没有吃过亏的人才干得出来,教训一顿就老实了。
虚尘淡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渊渟岳峙,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