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是我临时要求留下的,他应该没有嫌疑,但能力有限。
那些人明目张胆的在赌石镇作案,越过边界河的时候两国巡逻队都不见踪影,轻松的把人绑架到绿石国,不知道和赌石镇官方及绿石国的人有没有瓜葛。现在唯一能帮忙的只有徐英杰了……
李凡第二个密聊电话打给了徐英杰:“喂,英杰,是我!”
“李凡啊!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你不是正和你的陈美人一起在云西省游玩么?嘻嘻!”
“英杰!没时间开玩笑了,我们被绑架了!”
“什么?李凡你再说一遍!”
“我们中了圈套,一个假导游骗我们到了云西省边界的赌石镇,下迷药绑架了我们三个,我叫张诚留在酒店,他躲过一劫,现在也躲起来了。对方带我们过国界河的时候我跳河逃走了,美丽和鲁忠被三个人用皮卡带去了绿石国!”
“……那你现在哪里?”
“我刚从河里上来,现在国界河边上给你打电话!这件事陈家、赌石镇官方及绿石国官方都有可能有内鬼,所以我找你帮忙!”
“我们徐家在绿石国那边没有什么关系可用,和云西省的军方不但不熟,还有点矛盾,这事有点棘手,让我想想……”
“英杰!我知道让你们军方派人过国界可能会惹很大的麻烦,你不需要派人来帮我,只需要给我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查一下我现在手机位置的卫星地图,看看刚才去绿石国的那辆皮卡车去哪了,再用卫星查一下从对面河边回去赌石镇的捷达车的情况,密聊发给我!要快!”
“好的,我这就去查!”
挂断电话后,李凡通过地图软件继续了解周边地形,发现河边十公里左右有个临山的村庄离自己最近,于是立刻向村庄的方向跑去。
由于担心自己的行踪被绑架团伙的人发现,李凡选择从树林中隐秘的小路穿行,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沿路的人,也幸亏这一带人比较少,一路没有被人发现。
花费了近两个小时后,李凡终于接近了村庄,找了颗巨树爬上去。
用随身带着的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人,正准备观察村庄里的情况时,手机振动提示收到了密聊信息。
先是看了徐英杰通过密聊刚发来的卫星地图截图,显示那辆皮卡车最后进了离国界一百公里左右的绿石国边境城市帕冲郊区的一个湖边农庄,文字说明那辆车一直没出来。
由于绿石国太穷,很多这类当地人随便盖的房子查不到权属资料,徐英杰说会通过卫星一直注意那个农庄。
捷达车开进了赌石镇一个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由于这个广场人流车流太多,无法确定有没有离开。
接着看到了张诚之前发来的密聊信息,说他不敢在赌石镇内找酒店,在镇外郊区一个农家乐餐厅租了间休息房,确定没人跟踪发现自己。
李凡回复说让他先在那继续休息,等自己的通知,不可以联络任何人,包括他的家人。
浏览完了密聊信息,李凡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这个村庄,发现村里人不多,估计也就几十人,都是老弱妇孺,一个成年男子也没有。
大多数人都在忙着洗衣服和加工农产品,但有几个老人和孩子却像失了魂似的,在村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一般人见到他们接近就赶紧躲开。
本想找个交通工具和手机充电器就赶快离开,但眼前的怪象却吸引了李凡。
那些人生病了?没见过这种病啊!反正要进村找东西,顺便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李凡悄悄的接近村子,暗自找了十几个人家,发现这些村民非常穷,家里连电都没通,没有任何家电,当然也不会有手机和充电器。
至于交通工具,除了几头老的走不动路的牲口可以骑,就只看见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而有自行车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奶奶,一直坐在自行车所在的茅屋里处理新采摘的野菜。
怎么办?本来不想被人发现,悄悄放下点钱把那辆自行车推走,现在看来她一时半会走不了,只能和她谈谈了,边境的村庄,应该能说点黄龙语吧……
李凡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大方的走到茅屋门口,对屋里低头弄菜的老奶奶说到:“老人家,您好!”
老奶奶乍一听到有陌生人说话,吓了一跳,抬起头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满身泥水的大个子半天,用黄龙语问到:“你是什么人啊?来我们村有事么?”
“老人家,您会说黄龙语太好了!我是黄龙国人,被土匪抢劫,跳到国界河里逃跑,所以满身泥水,想找您借这辆自行车用用可以么?我可以给您些黄龙币,您应该也能用的上。”
一听李凡说是被土匪打劫,老奶奶的眼神缓和下来,用慈祥的眼睛再次看了看狼狈的李凡,说到:
“小伙子,你全身都是泥水,我家屋后有口井,你去洗一下吧!我儿子和你身材差不多,我拿套他的衣服给你换换,好么?”
李凡心里有些猜疑,没有表现出来,笑着答应了,一边去屋后的井里打水,一边留意着这个老奶奶的动向,见她果然找出了一套衣服,心里暗暗叫了声惭愧,把衣服接了过来。
沐浴更衣之后,李凡把脏衣服洗了洗挂在屋后房檐下的绳上,来到茅屋里和老奶奶说话。
“老人家,您儿子在哪啊?村里怎么只有老人和孩子,没见年轻人啊?”
听到李凡的问题,老奶奶眼睛一红,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的说到:
“我儿子和村里的年轻壮男都被抓到旁边山上的矿里挖翡翠石去了,我还有一个女儿,和其他村里的年轻女孩一起被送到帕冲市的娱乐场所里去了,我们这些老的干不了重活,就让我们留在村里帮他们洗衣服种菜……”
李凡听了,心里一沉,问到:“您说的他们是谁?这么无法无天,政府不管么?”
老奶奶擦了擦眼泪说到:“我们绿石国和你们黄龙国不同,你们有个统一的政府,不会内乱,老百姓的基本安全是有保障的。”
“我们绿石国大大小小的各种地方势力各自为政,为抢资源地盘经常内战,首都那个政府只是表面上的空架子,地方上的事他们管不了。”
“帕冲市和山上的那些翡翠矿是本地几个军阀分别控制的,我们村子属于一个叫丹拓的军阀,他以前还是不错的,不会祸害我们,不知怎么的,三年前突然变了,到处抓人,我儿子和女儿就是他三年前抓走的,再也没有回来!呜呜呜……”老奶奶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老奶奶的话让李凡一阵愕然,以前只是听说绿石国比较乱,没想到竟然乱到这个地步,等老奶奶再次擦干眼泪,李凡问到:“那你们村里的那些痴痴傻傻到处游荡的人是怎么回事?”
“唉!这是最近才发生的,每过一个星期就多一个人变傻,这些人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像没了魂,不是染了病就是中了邪,等哪天轮到我老婆子头上,苦日子就终于熬到头了,也是一种解脱……”
本想提自行车的事,听到老奶奶的这番话后,李凡有点说不出口,沉思了一会说到:
“老人家,人不能这么悲观,您儿子和女儿也许还会回到您身边的,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您们村里人没好好了解过那些人为什么变傻么?”
“有几个人去他们家里看过,说是床头都会有一摊血,这些人的后脑上也都有个血疤,其他就没什么了,也许是被什么蛇虫咬了,中了毒,我隔壁的那个老太婆是上周刚变的,现在天天在外面游荡,家里没人,你可以去看看。”
李凡听老奶奶说完,起身来到隔壁不远的另一间茅屋,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平常从没闻到过。
由于修炼过静心功,李凡的五感变得比一般人灵敏的多,顺着气味来到了茅屋里间的柴床,果然如老奶奶所说的,床头有一摊已经发黑的血迹。
那些变傻的人应该是被某种有毒的蛇虫咬了,顺着气味也许能找到它,这些老弱妇孺挺可怜的,儿女被抓走了,还被这种蛇虫祸害,能帮就顺便帮帮他们吧!
想到这里,李凡在茅屋里找了根两米左右的铁棍,又一琢磨,蛇虫怕火,看到有煤油灯和火柴,还有装满煤油的一个大塑料瓶,就一起带上了,顺着那股特别的气味朝村外走去。
在林子里走了接近一个小时后,地势开始越来越高,李凡进入了山地,沿着气味找到了草丛里隐藏的一个半人高的岩洞,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异常,点亮煤油灯匍匐着爬了进去。
岩洞外口很小,越往里越宽大,爬了五六米后李凡已经可以站起来行走了。
洞里很干燥,还有点微风,地面墙壁都是石头的,没有任何植被,与一般的洞穴不太一样,李凡判断这个洞穴应该还有另一个出口,所以比较干燥通风。
继续走了十几米后,李凡发现前面道路开始分叉,且岩壁上经常出现一些几平米到十几平米的小岩洞,很可能是古代的水流侵蚀而成,由于空间比较封闭,气味到处都是,很难判断来自何方。
于是李凡一边走一边挨个查看,走过的分叉路口都做了标记。
查过了七八个小岩洞后,李凡终于有所发现,在一个紧邻地面的隐蔽横向岩缝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着的成年男子。
李凡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先用铁棍戳了戳那个躺着的男人,男子本能的缩了一下,仍然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李凡走上前来,借着煤油灯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
男子身材魁梧,穿一身绿色的迷彩军服,紧闭着双眼,耳后有一个蜘蛛纹身,后脑有一个已经凝结很久的疤痕,身上也有那股味道,只是比较淡,显然不是味道的根源。
李凡见男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继续挨个岩洞搜索,直到把大大小小的岩洞都查了一遍,只在里面的岩壁顶上找到了一个半米大小的通风口,没有其他发现。
奇怪了,风口没有味道,不是从外面飘进来的,那股味道就在岩洞里,怎么会找不到呢?
李凡一边想,一边把躺在岩缝里的昏迷男子拉出来放在身后一个比较平坦的地面上。刚把男子移开,那股味道立刻浓烈起来。
李凡借着煤油灯的亮光看向原先男子栖身的那个岩缝,发现里面向下有个篮球宽窄的坑洞,大约有一米深,由于煤油灯的光线太暗,只能大概看清洞底有些棉絮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
李凡把煤油灯放在洞口,启动手机,用手机电筒灯光照向洞里,发现洞底有个和洞口差不多大小像棉花团一样的丝茧。
味道没错,这应该就是那条毒虫结的茧,趁它现在没孵化出来,烧死它!
李凡果决的拧开塑料瓶盖,把里面整瓶煤油顺着洞壁慢慢倒了下去。也许是被煤油的气味刺激了,那个丝茧开始蠕动起来,李凡见状赶紧擦着火柴扔进了洞里,瞬间火光冲天。
洞里的丝茧被火烧开,里面爬出一条拇指粗细的花虫,一边发出尖锐的“咝咝”声,一边试图沿着洞壁往上爬,看情况煤油似乎烧不死它,李凡见状赶紧用铁棍向洞里的花虫猛捣。
捣了几下,李凡发现那条花虫坚硬无比,根本捣不烂,同时花虫也不甘铁棍的压制,身体一缩,猛的一弹,正好撞在刚落下的棍头上,没弹出来。
眼看花虫的身体再次收缩,李凡立刻用铁棍死死压住它,花虫力大无比,虽然被铁棍压住,仍然可以扭动身体,慢慢的一点一点向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