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主叹息了一声,说到:“好好好,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美丽现在也没事,看在我这么多年为陈家任劳任怨的份上,别难为敏敏好么?这个家主我不当了!”
看到陈家主自己承认了,他身后剩下的人一股脑全部离开了。
陈四爷看了看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老大,亏我一直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们父女会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算我瞎了眼!”
陈三爷见形势已经明朗,说到:“大家都看到了,老大自己也承认了,家主他是不能再当了,至于怎么处理他,等我们选出新家主,由新家主决定如何?”
台下众人纷纷表示认同。
陈三爷和六爷低头嘀咕了一下,开口说到:“大家不要以为我今天扳倒大哥是为了自己当家主,我和老六的意思是推选二哥当新家主!”
陈四爷听了,脸上的愁容一展,连忙说到:“我也是这个意思,二哥德高望重,又没参与我们兄弟的纷争,处事应该会比较公平,我也推选二哥!”
陈二爷尴尬的一笑,说到:“你们怎么了,不了解我么?我从来都不喜欢争权夺利,对家主的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如老三你来吧!”
陈三爷正色到:“二哥,就是因为你不喜欢争,性情豁达,我们才愿意把家主之位交给你,台下的族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们谁推选二爷当家主就举手!”
话音一落,台下所有陈氏家族的人几乎都把手举了。
陈二爷见木已成舟,起身走到台上,淡淡一笑,说到:“既然大家都选我,家族现在又急需一个新家主整顿秩序,我就勉为其难了!”
陈家的人一听二爷答应了,七嘴八舌的在台下恭维起二爷来。
新家主陈二爷当选后,首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原来的家主大爷。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二爷不打算把大爷交给警方,也没有按族规给予严惩,只是要求大爷把所有个人和宗族资产移交给自己,也不用坐牢,只要老实闭关不出就行。
陈敏原本就一直在大爷家中卧床,以后继续卧床治疗,也没有任何处罚。
陈三爷和陈六爷本来对陈二爷的这种处理十分不满,但两人一商量,觉得家族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以宽仁的态度处理,也许可以笼络大爷原来的旧部,对整个家族可能是最好的,所有都没有出声,默认了二爷的处理。
陈家大爷见二爷这么宽仁,有点意外,连继续抗争的念头都淡了,甚至提醒二爷不要告诉自己在京城学艺的两个儿子陈奇陈冲知道此事,免得他们回来惹出事端,之后在二爷的两个随从陪同下黯然离去。
至于现场被陈四爷打死的那个导游,直接被人用塑料袋裹起来抬走了。
陈家在煤城地位显赫,私下弄死个把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家的人和到场嘉宾谁都不会说出去,警方当然永远发现不了尸体。
打扫了现场,新任家主陈二爷在礼堂摆酒设宴,陈氏家族的主要干部作陪,与被邀请的各家族嘉宾一起共进午餐。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家主没有怎么抗争,没有动手,新家主当选也没有争议,连午餐都准备好了。
李凡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懒得深究,礼貌的应酬着陈家一轮轮的招待。
就在李凡席间起身去洗手间时,刚才敬酒的一个陈家的干部跟了过来。
李凡一出洗手间,那个陈家的干部就立刻走了过来。
“李总,之前听说过你和美丽是一起被绑架到绿石国的,回来后一直没见过她吧?”
李凡眼睛一亮,说到:“是啊,你知道她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家干部微微一笑,说到:“当然知道,我常去给美丽送饭,她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身中怪毒,三爷都解不了。这些天她时常念叨你,说想见见你,你想看看她么?”
“好啊!方便的话现在就去!”
“好了,跟我来!”陈家干部说完带着李凡从后门离开礼堂,在村中的小马路左转右转,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从一处高墙的角门进了一个小院子。
这是一个偏僻幽静的小院子,高高的院墙,除了几处花圃,就只有一个独栋二层小楼。
陈家干部用钥匙打开一扇扇门,带着李凡直奔二楼。
经过一个个厅房走廊,李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里所有的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
外面院墙的里侧,小楼墙面里外两侧,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消音槽。
二楼的布局更让他吃惊,三层墙壁,两个环形走廊围着中间一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
陈家干部从楼梯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两套特制的消音耳罩和耳塞,说到:“这些是防护用的,先塞好耳塞,再戴上耳罩,沟通只能用笔写……”说着又拿出两个小本子和两支笔。
尽管李凡心里有所猜测,但马上就可以见到陈美丽了,也没有心思多想。
推开表面凹凸不平的大门,陈家干部带着李凡进入中间那个密闭的房间里。
只见房间中间有张床,周围是各种医疗设备,靠墙摆着一排药柜,里面塞满各种瓶瓶罐罐,一面墙上装了台电视机,角落有洗手间和浴室。
陈美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容憔悴,屋里有两个带着耳罩的女子,一个在采集分析数据,一个在配药。
陈家干部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拿给两个女子看,两人放下手头的工作,和陈家干部一起离开了房间。
李凡没有理会陈家干部和那两个女子,径直走到陈美丽的床边。
在绿石国一起经历过种种磨难后,李凡和陈美丽已经是患难好友,彼此都救过对方的性命,都信任着对方。
现在的陈美丽就像一朵凋零的玫瑰,尽管还隐现着高雅,但更多的是萧瑟。
李凡把手放在陈美丽的脉门上,双目凝聚起金色电丝,一边把脉,一边用金眼探查。
过了好一会,李凡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他发现陈美丽中的毒虽然很罕见,但并不难解,陈家三爷之所以没解毒,可能是因为这种毒会随着用药而发生变化。
按李凡之前的医术水平是不可能看出这些的,但他持续吸收蓝雾,脑力越来越强,各种市面上能找到的海量医疗信息早已经滚瓜烂熟,恰巧记忆中就有这类毒的特性及解法。
要解这种毒,药物不行,只能通过物理方法,电疗加洗浴。
电刺激会加速毒质随汗液排出,洗浴把刚排出的毒质立刻冲洗掉,避免再被皮肤吸收回去。
李凡本想与陈家的医护人员商量自己想到的解毒方法,但回头一看,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出房间找了一圈,整个院子里都没人。
就算说了陈家的人也未必会信,不如趁现在没人,自己先帮美丽把毒解了再说……
想到这里,李凡找了一把木椅放进浴室,红着脸脱掉陈美丽的衣服,抱进浴室,放在木椅上,拿针灸用的银针刺进陈美丽身上的几大穴位,然后把一台有直流变电压功能的医疗设备拆开,把电线接在银针上。
身体左侧的几根银针接正极,右侧的全部接负极。
调节好电压,李凡打开淋浴喷头和电源开关,一阵噼噼啪啪的电花在陈美丽身上闪起。
李凡拿着淋浴喷头,一会冲一下左侧,等水略干又冲一下右侧,避免两侧的正负极通过体表水短路。
不一会,陈美丽皮肤上的水流渐渐变成淡淡的黑色。
就在李凡为陈美丽解毒的同时,陈家礼堂里,徐英杰正在到处寻找李凡。
一个陈家女干部走了过来。
“徐小姐在找人么?”
“是啊!你看到煤山的李总了么?李凡!”
“哦,我没留意,监控室可能能找到他,要不你去看看?”
徐英杰略一思量,就跟着陈家女干部来到了礼堂后面的监控室里。
工作人员用最新的人脸识别技术在所有监控画面中搜索起来,不一会就发现了李凡,最后是从角门进到一个小院子里去了,那个院子里没有监控,不知道以后的情况。
“那个院子是什么地方?李凡怎么会去那里?”
“那里好像是陈美丽疗养的地方!”
“陈美丽……我也很久没见了,带我去看看她吧!”
“那跟我来吧!”
陈家女干部说完,带着徐英杰七拐八拐来到了陈美丽所在的小院,直接上了二楼。
眼见水流的黑色已经越来越淡,李凡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毒质应该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余毒只能靠身体的新陈代谢慢慢排出了……
想到这里,李凡移除了电疗设备,走进浴室,开始一根根拔出陈美丽身上的银针。
女干部和徐英杰已经戴好了消音耳罩,因为听不到声音,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浴室中的李凡和赤身裸体的陈美丽。
“李凡!你……”
徐英杰顿时怒不可遏,朝李凡大吼起来。
李凡一见被误会了,赶忙解释说自己在解毒,但双方都带着消音耳罩,谁也听不见对方说话。
徐英杰怒极而泣,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跑出了小楼。
陈家女干部也鄙视的看了李凡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怎么办?说不清了……
李凡本想追出去继续解释,但陈美丽身上的银针还没拔完,身上还有含有毒质的水需要清洁,只能按捺住郁闷的心情,继续收尾工作。
就在李凡拔完银针,拿毛巾帮陈美丽擦身的时候,陈美丽的手动了一下。
李凡抬头一看,陈美丽正睁着眼睛看自己。
李凡取下耳罩,柔声说到:“什么时候醒的?”
陈美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低低的说到:“刚才通电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对不起!为了给我解毒,你被徐英杰误会了……”
“哦,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李凡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擦,但知道陈美丽醒过来之后,一些敏感部位就不敢擦了,又不能不擦,尴尬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没关系,擦吧!反正我全身都已经被你看透了……”陈美丽憔悴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李凡咳嗽了一下,硬着头皮把所有部位都擦干了,又用消毒药水擦拭了一遍,然后再次打开淋浴喷头帮陈美丽冲洗,擦干。
身体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摸了几遍,陈美丽的脸已经彻底红透。
李凡把她轻轻抱起,放回到床上,又帮她穿好衣服。
“你房间周围的墙面很特殊啊!为了消音么?”
“是啊,我有时候忍不住疼就会大哭大叫,周围的人听了就头晕,所以就修了这么个地方,专门给我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不会啊!”
“其实我刚一进院子就猜到了,你是不是吃了我从绿石国雾气森林采集的两枚红红绿绿的果子?”
陈美丽仔细一回想,还真是,问到:“那两枚果子有毒?我的声带变化也和这有关系?”
李凡点点头,说到:“应该是,你记得雾气森林里的飞蛾怪么?它们都喜欢吃这种果子,能发出尖锐的声音让人和动物晕厥,然后捕回洞穴去!”
“原来是这样,现在毒解了,我的声带能复原么?”
“暂时不清楚会怎样,你正常说话不受影响,只是大声喊叫才会让人眩晕,不影响日常生活,问题应该不大,临阵对敌时还是个秘密武器呢!记得在酒店那晚么?如果不是你的喊声眩晕了那几个袭击我们的人,我可能已经挂了!还没和你说声谢谢呢!”
“凡哥别那么说,是你把我从人体器官农庄里救出来的,我们都救过对方,呵呵!”
刚沐浴过的陈美丽恢复了几分神采,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问这问那。李凡很久没见她,十分想念,两人愉快的攀谈着。
小院对面的一栋楼上,新上任的陈家家主二爷和丁锋一起站在三楼窗口,得意的阴笑着。
“怎么样?我这条计谋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