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重新骑上大角鹿,和金戈、红毛独狼往帝都奔去,下午二点半进了帝都东门,没有回玄府,没有去星府,却直奔宇擎鲸府第,两个愚忠的手下也不知道二公要干什么,反正紧紧跟住、誓死保护就是。
无眠知道宇擎鲸不在府上,径直上门求见宇翩翩小姐,守卫稍一犹豫,无眠每人递上一枚金币,说:“只悄悄给我告诉宇小姐一声就可以。”
几个守卫互相看看,一齐点头,其一个进去了,过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宇翩翩一路叫着:“玄翼——玄翼——”飞跑着出来了,几个侍女在后面追。
无眠早已骑上大角鹿,伸手说:“翩翩,来。”
宇翩翩猛冲过来,一副谁敢拦我的气势,惊愕的宇府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抓着无眠的手上了鹿背。
无眠兜转鹿头,“驾”的一声撒蹄就跑,那些侍女叫道:“小姐小姐,快回来,夫人会打死我们的。”
宇府守卫这才醒悟过来:“这是私奔,翩翩小姐要和玄二公私奔!”大叫着追上来,这些守卫当有些是三、四级风武士,跑得飞快,大角鹿甩不开他们。
无眠叫道:“独狼,拦住他们,等我们跑远了你再走,‘米字坡’汇合。”
红毛独狼答应一声,跳下大角鹿,大叫:“诸位诸位,我有话说。”
几个跑得快的守卫停下脚步问:“你们玄府的少爷把我宇府的小姐拐跑了,还有什么话说?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上门诱拐的!”
红毛独狼也不明白二公这时候把宇小姐拐出来干什么,这和救星丁有关系吗?他就信口胡扯了几句天作之合两相情悦玄宇二府迟早是亲家什么的,回头看,二公和金戈早跑得没影了。
红毛独狼一跃上了鹿背,招手说:“兄弟们,喝喜酒时别忘了包红包呀!”纵鹿急蹿,跑了。
那群宇府守卫面面相觑,前面是十字广场,不知道小姐被人拐得往哪个方向跑了,没法去追,只好回去向夫人报信。
泼悍如母老虎一般的宇夫人立即带上侍从、侍女、家将、武士,浩浩荡荡足有上百人,前往玄府问罪。
不到一个小时,帝都每个角落都在谈论宇氏小姐被玄府二公拐跑了的消息,私奔,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爱情传说呀!
这时无眠已经带着宇翩翩出了帝都东门,金戈单骑跟在后面。
宇翩翩很适意地靠在无眠怀里,痴痴迷迷地说:“我一直幻想有一天,有位英俊的白鹿王会把我从牢笼救出来,带我去遥远的地方——呃,玄翼,你怎么不骑一头白色的大角鹿来?”
无眠用手指在她软软的腰肢上戳了一下,低喝:“少花痴,坐直了,有正经事,星丁被黑旗军掳走了,我要让你帮着找到他,你的‘闻香识人术’应该能派上用场。”
宇翩翩这才知道不是私奔,很觉没劲,说:“想起我有用才来找我呀,你真势利,星丁有什么好救的,不就是要他老爹掏钱去赎嘛,黑旗军有钱就会闹得更凶,对我们夭邪二族有利。”
无眠一愣,他倒没想到这点,说:“你说得没错,可是现在荒野借口元首之命不让用钱赎,要全力剿杀黑旗军,黑旗军得不到钱肯定会杀死星丁,星丁是我在上层社会的第一个好友,以后对我们肯定有帮助的,所以一定要救他。”
宇翩翩什么醋都要吃:“星丁是你第一个好友,那我呢,你一回都我就来见你了,对你帮助不大吗?”
无眠在她后臀拍了一下,说:“你还用说吗,我们是自己人哪。”
这话宇翩翩爱听,说:“那好吧,我们去救星丁,希望他还活着。”
红毛独狼甩开宇府守卫后也追上来了,四个人赶到“米字坡”时天已黄昏,远山的积雪映着夕阳成了绯红色,“米字坡”下的那个小镇却是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气。
玄翎、履剑桥、师长房都在镇上,和星宿海、夜继白商量营救星丁的事,玄翎看到弟弟把宇翩翩带来了,虽觉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星宿海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可面对儿生死的事他就半点办法也没有了,他只想付钱赎人,从此仗义疏财,再也不想孔雀帝国首富的虚名了。
众人初步议定的营救方案是佯装答应黑旗军的条件,把金币放在他们指定的位置,等他们来取时再想办法擒住乱党救出星丁,不过这样风险很大,据星府那几个受伤的家将说,黑旗军来的都是高手,机警得很,只怕营救不成,星丁会立即被杀死,最可恼的是荒野手下的人已经大张旗鼓地搜捕了,这是把星丁往死路逼呀。
师长房眯着眼睛说:“听说黑旗军来了四个人,恐怕就是独眼天王座下的四大部首吧。”
黑旗军首领张狂雄心勃勃,自称天王就是在和元首天宙叫板,他还设有一阁、四部、八行省、十四城主,完全模仿帝国建制,据说五级以上的武士就可以当城主了,虽是虚衔,但对一些不得志的武士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暗地里投靠到黑旗军麾下。
一个巡警跑了进来,叫道:“各位大人,黑旗军的信来了。”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呈给夜继白。
夜继白伸手去接,无眠突然叫道:“且慢!”拉着宇翩翩走过去,宇翩翩俯身凑向那牛皮纸信封,好象要细看上面的字似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两下,直起身嗔怪无眠:“我还以为是星丁写来的信呢,是乱党写的呀。”
夜继白接过信,抽出一看,上面寥寥几行字:
“立即让诛邪部的狗缩回去,否则,死;将五万金币用十个麻袋装好,用五头大角鹿驮着,从乱云渡的索桥过江,今晚十二点之前把鹿赶进‘云寨森林’,不许有人跟着,否则,死。”
玄翎问:“是谁送来的?”
巡警说:“在一座酒楼下发现的,当时酒楼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和一个女侍,信是老板发现的,我已把那老板抓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无眠和宇翩翩溜出镇公署,两个人交头接耳,好象有说不完的甜蜜话。
无眠低声问:“闻到什么没有?”
宇翩翩皱眉说:“牛皮纸上带来的气味很淡,我只从看到三个人的模样,一人是刚才那巡警,另一个是后面押进来的那个酒楼老板,这人身上酒味重,形象清晰,最后一个人的形象却很模糊,我只能看出一点淡淡的影,却又感觉有点面熟似的,好象在哪见过。”
无眠说:“会不会是独眼天王,独眼天王你见过一次的,虽然没瞧清楚。”
“不是。”宇翩翩确定地摇了摇头,“这人的脸是瘦削的,身上似乎受过伤,有血腥气。”
无眠说:“我们去那座酒楼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