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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陆清宁早就用话语暗示过,很是有十几位解救出来的姑娘愿意出首田四娘,其中以那个带着快手寻暗道的女子为首,想必是这女子往后面去了后,.
何况以方家与谢家的关系,绝不到需要陆清宁亦去出首过堂的地步;二十几个快手只将十来个打手与五个龟公、并田四娘,田四娘的丫头竹叶拴了一串,又有专人出去雇了几辆大车给姑娘们坐,还有一辆用来盛载查抄到的金银,便欲浩浩荡荡往府衙而去。
“六表弟将宁儿表妹护送回谢府可好?” 方可谦自己不能去谢家,当务之急是回去与他父亲交差。
白鹤鸣笑着点头,“表哥还当借给我一个快手,叫他骑着我的马去后街等我,再告诉我的小厮,去雇一辆马车来,将那马车也领到后街去。”
门外那般浩浩荡荡的架势,他绝不可能再带着小丫头从前门出去了,外面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陆清宁明白白鹤鸣的意思,这是要带着她通过暗门往后宅去,再走暗道出后门,以免出前门被民众围观,再损害了名声,不由暗赞他想得周全——她自己并不大在乎名声这东西,可谁叫这是大顺朝来着?再说谢家的表姐表妹们也都要嫁人的……
方可谦却犹豫了。不从前门出去,这思量自是没错,可宁儿表妹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就叫她与白老六这小子孤男寡女走密道去?可恨这宅子,后门又只开在密道尽头!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叫她混进那些女子中,一同坐车到府衙,再寻机离开?那些女子亦是外人。谁知晓她们会不会为陆家妹子保守秘密?”白鹤鸣不由有些恼,要知道他可是正人君子!
方可谦思量了片刻,确实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得点头答应。
陆清宁倒是想说,莫如差人给她买套男装来换上,比如买套短褐,她冒充白鹤鸣的小厮也是一样,可想到若是那般打扮回了谢家,还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也只得闭口不谈。
钻地道就钻地道吧!若在地道里。白鹤鸣敢不老实,她就拔下铜簪扎他三刀六洞洞洞透心!
再说了。就算钻地道,也只方可谦、白鹤鸣和她知晓。若有一天这事儿被别的人知道了,她必得找这两人算账——虽然这两人都不像那种小人。
商议好后,方可谦便与二人告辞,二人也扭头往后墙上的暗门处走去。还不等进得那暗门,就听得茶楼的正门哐啷一声合上了。又有快手们刷浆糊贴封条的声音响起。
“这处房子,必是那田四娘的私产,等到了府衙审结这案子,都得充公。莫如将这宅子买过来,再雇几个人做点什幺小买卖,比如开个酒楼?” 白鹤鸣打头进了暗门后的夹道,一边走一边笑道。
陆清宁扑哧一笑“一听就是六爷过去不曾做过买卖。这种赃宅风水不好,又不知死过多少人在里面,没人愿意买的。”
白鹤鸣哈哈笑“我倒忘了,你们陆家也是商人之家。”
“六爷并不觉得做买卖低人一等?” 陆清宁很新奇般发问。莫说是大顺朝,就算是前世。不也很有一部分人轻视经商?商家有钱归有钱,买卖做得再大。只要不是经商世家,被人屡屡称为暴发户的还在少数么?
“经商怎么就不好了?凭本事赚钱,凭本事吃饭,又没偷人家抢人家的!”白鹤鸣沉声道。
他之所以愿意往谢家走动,并刻意与谢四少谢玉麟交好,便是觉得经商比做官干净多了——多少个当官的巧取豪夺,不该是自己的也一味往自己兜里划拉?想想都令人恶心!
尤其是他这种身份的子弟,大多数都是要真本事没什么真本事,不是靠祖上传承下来的爵位,就是靠着荫恩谋个官职,又有几分是自己挣来的?即便如此,还一个个恶狗抢骨头一样呢!
他白鹤鸣就不想袭爵,也不想荫恩。祖母去世前,偷偷给他分了不少私房,若能说动谢二老爷携他一同出海,用不得三四年,他也是富甲一方了!等父亲老去那一天,他一不要名,二不要利,且叫那些兄弟们撕咬去!
“你果真这么想的?用不用我替你在我二舅父和四表哥那里说说情?” 陆清宁笑问。
她不过来了谢府五六天,他便天天上门来,还有意无意的与她示好;表姐说,是白鹤鸣看上她了,她不信,毕竟她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没什么值
得男人动心的地方。
表姐说过,他想说服二舅父带他出海,难不成他是想曲线救国,通过她向二舅父说好话!
却见白鹤鸣摇头“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若说得动,他们自然带着我,说不动也便罢了,明年再继续努力也罢。”
陆清宁登时就含糊了。他不是为了叫她说情的!
她正想再接着试探试探,却见前面已经到了密道的门口。白鹤鸣便沉声嘱咐道“你先站下,我进去瞧瞧里面可有照明,若是没有,还当寻些什么做个火把。”
也就半盏茶的工夫,他便从密道口又走回来“每隔十几丈便有个油灯,照得里面挺亮堂,想必是快手们点着的,走时候忘记熄灭了,咱们走吧,莫叫你外祖家等急了。”
陆清宁心头大定——若没有油灯,且不说做火把不是太容易的事,必须要找到灯油浸了衣裳再缠在棍子上,要多浪费许多时间;只说若那火把进了密道没走多久便熄灭了,她与他孤男寡女的,如何相处?
于是她很爽利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密道,里面也果真如他所说,很是亮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也就是一刻钟的样子,前面还剩下七八盏灯远远闪烁着,似乎已经到了后门处。
陆清宁正待松一口气,那墙上的油灯灯盏里,却似乎是灯油将尽了,明明灭灭晃了又晃,呼啦就黑了。旋即便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小心些!”
这只手温热干爽,手心尽是老茧。陆清宁的心不由得咚咚猛跳了几下——她不害怕,也不害羞,为何却有这种感觉?
却听得很近的身边也有心跳声,比她的心跳响多了,就像是咚咚擂鼓。她努力平静下心绪来,低声道“六爷松开手,我身上有火折子。”
“哦?哦!”白鹤鸣的声音很慌张,还带着一丝嘶哑,慌忙将她的手如同撂火炭一般甩开,“我也有火折子,方才灯一灭,我就……”
你就慌了是么,陆清宁抿嘴笑起来,心头替他补充。
两人几乎是同时将火折子晃燃,互相对视一眼后,却同时失笑——许是这密道里灯盏太多,又烧的灯油,两人已经全变得花脸猫一样!
“哎呀!咱们只顾得想走后门不会被正门外围观的人瞧见,可这后门的钥匙呢!?”陆清宁笑罢,突然想起个很重要的事儿。
若找不到钥匙,就开不了门,若开不了门,他们就出不去;难不成还重回前门去?前门已经被方可谦带来的快手们封了,照样出不去!跳窗户她倒是不介意,可若是在一间被封的茶楼里,呼啦啦跳出一男一女……
“不怕。”白鹤鸣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我这里有一把钥匙,能开万把锁。”
陆清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一次哑然失笑。这究竟是明郡王家的六公子,还是江湖草上飞?虽说皇家宗室的男孩子们,自小都要接受文武双全式的教育,可又有哪家会叫孩子学这些旁门左道?
白鹤鸣哪管陆清宁这些腹诽,趁着火折子有着微弱的亮光,赶紧朝门口走是真的——在这密道待久了,他还怕谢家嫌他沾污了小丫头的清誉呢!
听他沉声催促起来,陆清宁也恍然大悟。既是钥匙已经不成问题,赶紧出去罢!两人便又朝着后门方向走去。
“若这处赃宅归府衙处置,会不会卖得很便宜?”陆清宁轻声问白鹤鸣。
白鹤鸣很惊讶的回头“你不是说,这里风水不好,不适合买来做生意么?”
“我正是替六爷想了又想,若真能卖得极便宜,不过是买块地的价格,完全可以将这前面的门面和后面的几进院子全扒掉,或是大修一次,将原来的模样翻修掉,如此也不会对今后的生意有什么影响。”陆清宁笑道。
白鹤鸣微微一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不由笑道“不愧是生意人家出来的女儿,讲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既是如此,我送你回了谢府,便亲自去见见方知府,打探打探价格。”
“我若真将这处房买下来,之后做什么生意,又该怎么做,妹子你可愿意指点我一二?”
听陆清宁笑着应了,白鹤鸣极是高兴,立刻压低了嗓门“趁着现在还在密道里,我告诉你件事,你回去只管告诉你们家老太爷,莫再与他人讲了。”
“你们陆家除了做茶叶生意,不是还做织造么?织造那一块,能停的都停了罢!”
陆清宁闻言大惊,“这织造业可是陆家三成收入的来源啊,为何要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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