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尝鲜”议论之时。
有人蓦然看到,远处一个穿着类似印第安黄种人的普通卡鲁老者慢慢从远处靠近。
他浑身披裹着不同颜色毛毡毯拼凑成的大氅,衣物与裸露的肌肤上画着红白颜料条纹的图腾纹路,右手还高举着用较为笔直粗壮树枝,与白布条、麦穗、橄榄叶捆制成的使节节杖,一步一步踱过来。
有人见到同伴张大了嘴巴望着远处,转头乍一看还以为异族又打了过来,差点吓得几个还没吃完【人参果】的士兵农奴们,立即跳起脚来撒腿就像逃回城去。但他们看了看没挪动脚步的陈大师,又觉得自己这么大一帮子人,见到只有一个敌人过来就吓得全都跑了,实在有点在神通广大的巫师老爷面前丢脸,让人觉得自己太过怂逼胆怯了。
所以……最后也都没人真的率先跑掉,只是都几口赶紧吃完了手中的【人参果】,都紧握着地上能找到的几柄趁手武器,跟一家子【动物世界】里——草原上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探查敌情,防止有大批敌人绕过来,把城墙外面的这群人都包了饺子,那警惕的神态跟时刻准备跑路的貂鼠一个神态。
陈大师倒是没有半分紧张,而是在思忖着自己这施法过程中,新感悟到的心得体会。
我这结合动植物遗传基因,还有【移除疾病】法术和正能量滋补改善身体的【神异果】看来效果不错。卡鲁人打了场败仗之后,派人过来肯定也硬气不起来了,八成是要勒索提条件跑路了,到时候再看看,只要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带人提前跑路了,免得这小混蛋男爵等到王国军队过来,就过河拆桥把我们给出卖给本地的地头蛇了。
布鲁诺的身份也是有点敏感,他的【日心说】在太阳神一系的神明教会控制的永恒大陆西海岸地区倒是很受欢迎,但是这边是比较传统守旧的大地母神等古老宗教势力范围,他们都是【地心说】等理论的忠实支持者。老学士一旦身份曝光,八成是要被上火刑架的,估计连我们这些也会一起顺带给人烧成了灰,被用来给其他发表“异端邪说”的异教徒“杀鸡骇猴”了。
陈大师则是略一考虑,计较出前因后果之后,就率先朝着卡鲁人使者迎了上去,以便接触了解一下对方的意图,让自己等人事先布局好退路。
于是……
在陈旭元和使节攀谈了几句,了解了来意之后。
城镇门口,旁边街道内附近一个小马棚里,跑出了一匹不算高大的驽马,上面驮着一位矮小瘦弱的士兵不算快的一溜烟朝着城堡跑去。
不过~
打马去报信的士兵,倒是比之前要去打小报告的那位监视者还要快上一些脚程。结果就是导致那位要去跟加西亚男爵大人,意图报告“陈大师”传播“异教信仰”,恐怕会有不利领地影响,以及遭到本地传统与守护之神普罗米修斯教会调查消息的——立功心切的监视者,正好错过了获得这份功劳的良机。
监视者被告知男爵大人正在准备会晤卡鲁人使节,所以直到晚餐前也一直没有立刻见到男爵,只是被男爵的管家安排在偏厅等着汇报监视工作。
而已经接到卡鲁人派来使者,希望双方谈判协商消息的吕大卫,并没有立即匆忙前去与对方谈判。他先是恋恋不舍地花了几分钟从软玉温香的酮体上继续上下其手过足了手瘾,把新任贴身女仆弄地媚眼如丝、溪谷泉涌,这才从又呻吟着春情萌动的侍女身上爬起来。
然后男爵又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了五分钟以上。
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周围其他贵族与本地教会孤立出卖的吕大卫,才兴冲冲决定好了自己应该硬气地和对方谈判,并用王国军不日就要来援的消息惊退对方。
毕竟~
对“加西亚男爵”来说,隐瞒消息只会导致对方肆无忌惮的停留此处,说不定还要再打一场,对他的领地徒增伤亡抚恤,还会耽搁农庄和矿山初春开采种植产出的良机。
但此事到最后说不定还要有些波折,如果不出点血“送客”,那么卡鲁人说不定像往年一样化整为零,四处奔袭其他防守不严密的村子和农庄、矿井,大肆破坏和抢掠领地内的物资,堵塞河道、破坏路基阻挠士兵追击。到最后损失的还是他的男爵领内的民用、商用基础建设设施,这在往年他们过冬物资不足的时候也都经常发生,并不难以根据现状推测出来。
男爵城堡在遭遇袭击之后的混乱已经平息,那些遇害的倒霉仆人与侍女,英勇奋战而亡的守卫都被拖出去盖上白布草席,准备战后请本地普罗米修斯神的牧师妥善举行盛大的告别英灵仪式,再行安葬到城镇外的山坡上那边公共墓地内。
由于男爵大人拔鸟(diao)艰难,稍微花了点时间,待他洗漱完毕下来。
陈旭元已经带着两个徒弟和布鲁诺大师在城堡的宴会厅兼会议室,与卡鲁人使者、马赫坡氏族副族长、六阶萨满巫师摩那希尼攀谈了好一会儿。
……
“原来您也是与我们卡鲁人部族的萨满巫师,真是失敬了!不知怎么流落到其他国家的领地来打自己族人呢?”摩那希尼体型干瘦,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气势,确实老奸巨猾的很,双方互相拱手报过根脚之后,他立刻先礼后兵,看似客气实则强硬地暗中质问了陈大萨满一句。
陈旭元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山里部族之间可不和睦,我的一个族人当年不小心靠近了你们林场打猎,最后你们直接把他头割下来插在林子边界的木桩上。当时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马赫坡氏族是拥有7、8千人口的大氏族,我当时怎么高攀地起呢?”
摩那希尼顿时语噎,因为对方说的确是事实,卡鲁人民风凶狠彪悍,而山里猎场可耕地有限,所以平日里各个部族为了交界处争夺领地的几片林地、几眼泉水之类内斗,就从来没有平息过。
就和陈旭元上辈子祖国周围那些——上百年都扯不清楚的争议领土边界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