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重接过方画手里的银子后对着方画道:“先生要不是我执意搜寻,恐怕他就得手了,如此行径,真的是......”说到这里黄重摇了摇头收起银子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方画听后阴沉着脸看了看小天说道:“你跟我来!”
学堂旁的竹林中,方画和小天四目相对,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吹打着二人的衣衫啪啪作响,借着这股劲风,小天的大脑仿佛也一下清醒了许多,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方画从三年前到现在始终觉得小天是个可塑之才,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去相信小天会去偷黄重的银子,沉默了几息方画柔声道:“小天你可以实话告诉我你拿了他的银子吗?”
小天此时不知为何却是一脸淡然之色,只是心中对于这里的一切却充满了失望,随着方画的这声询问,眼中却又闪过些许希翼之色。
摇了摇头苦笑道:“先生可还相信于我?”
方画听后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沉声道:“这件事我从头到尾压根就不清楚,更不知道那银子是如何跑到我的书袋里的,我章小天就算饿死,也不会去拿别人的银子,我能说的只有这么些了。”
方画之前气愤归气愤,但经小天这么一说也忽然发觉此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先不说别的,就拿黄重来说,平日里方画眼中的黄重都是聪明好学,懂事听话的一个好孩子,根本不可能出现顶撞自己的事情。
可今日却明显异于往常,好似事情的发展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样,方画想了想后疑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可是他为何这样做?”
“我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做,也许我和他平时有些矛盾吧,他瞧不上我我看不上他。”
方画听后点了点头,虽说自己心中百般猜测,但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竟有如此心机去加害别人,想到这里方画拉起小天的胳膊说道:“走,我们去找黄重问个明白。”
小天听后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但心中却不怎么报希望,因为自己二人在这里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之言,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策划的,而黄重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真切切地从自己的书袋中掏出了银子,虽然这样想但小天还是跟上了方画的步伐。
走到学堂门口方画示意小天等一下,随后便喊道:“黄重,你跟我出来!”随后三人又来到了竹林。
方画望着黄重道:“黄重,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隐瞒什么了,老实说吧!”
黄重听后心念直转,暗道:“他知道了?不可能,此事只有我和陈龙知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陈龙出卖了我?不应该啊,此事是我和他一同谋划,他为何要出卖我?”
黄重的少年早熟,心机之深沉乃世间少有,转念一想便想清了其中的曲折,随即一脸茫然的说道:“先生,您知道什么了?您在说什么?您不是在学堂中早就知道了?”
方画看着黄重的这一脸茫然,心中之前的想法都有了一丝动摇,真的是他一手策划的?但随即摇了摇头沉声道:“黄重,这银子是你偷偷放到章小天书袋里的吧,你还不承认?”
黄重一听此话心中一惊,但嘴上却愤怒的说道:“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把银子放到他的书袋里?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就算你说是我干的,你有证据证明吗?”
不等方画开口黄重扭头对着小天说道:“好啊,章小天,你偷了我的银子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抵赖?还敢在这里蛊惑先生,我一定要把此事告诉院长去。”
小天听后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对方加害于自己,但对此却是无可奈何,方画听后却是愣住了,之前由于愤怒并没有管那么多便把黄重叫了过来,但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好似那无根之木一般,不管黄重说的是真是假,话语中却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问题所在。
黄重作势就要找院长去,但方画下意识地先拉住了黄重并说道:“好了,你先回学堂,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也不用找院长了。“
黄重听后眼珠转了转道:“那好,我相信先生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随后便转身离去。
小天和方画见此,二人相视一眼均是摇头苦笑。黄重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当天下午就找上了院长,并告知了此事,院长听后自然是勃然大怒,找到了方画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后,就叫来了小天的父母。
方画从此件事上更是确定了,小天书袋中的银子肯定是他放的,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一个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却被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耍的团团转,对此方画更是恨的牙根痒痒。
请来了章铁后,院长便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章铁,章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白竹书院的,只知道当时气的浑身发抖,回来后抓住章小天就是一顿暴揍,甚至差点打断了他的腿。
小天也不知为何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许他心中认为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自己,就这样一周后小天也如愿以偿地退了学。
站在白竹书院门口,不自觉的便想起了三年前娘送自己来到书院的情形,想起了这三年来自己在这书院的点点滴滴,眼泪不经意间便悄悄落了下来。
被黄重诬陷小天并不感到难过,真正让他感到难受的却是他被人诬陷后,竟然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好似没有人相信他一般,连李泽虎和陈龙都没有帮他说一句话,尤其是李泽虎,想到这里小天的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而他更不会想到的是陈龙竟就是这件事的主谋。
“日落见林静,风行知谷虚“小天转身离去时,嘴里还喃喃的念着章母第一天来时说的诗句,但此时小天却从这番话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