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微微皱了皱眉,瞟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们,我们和他们家,倒底是有什么关系嘛!”
夕远眸光沉静地看着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说道:“我们家族和他们家族是同宗。我们家的祖上,和他们家祖上,是来自同一个狼群。”
“还真是亲戚啊!”我不可思议地说道,“都是亲戚,还来偷袭我!真是……”
我觉得我差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便立刻闭嘴。
夕远轻笑出声,将我一揽入怀。
我的脸被迫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一时半会儿,我有些不知所措。
“……放开我……你怎么这么不见外……”
我尝试着推开他。
“乖……别闹……”
该死的!他的霸道简直让我无法抗拒!
那天晚上,夕远将他们两个狼妖家族之间的纠葛,跟我娓娓道来。
他们虽然是同宗,但是却不同族。
尤其是当他们各自经历了几百年的家族繁衍之后,彼此的领地隔得越来越远,关系也就变得愈加的淡漠了。
当年夕昆带领着劫后余生的狼妖军团和寥寥无几的家眷,一路兜兜转转逃到了云南,这才放慢了脚步。
夕昆带领着大家藏匿到了云南的热带丛林中修生养息。
热带丛林毒蛇猛兽横行,但对于狼妖军团来说,却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可偏偏在这里,夕昆的狼妖军团,遇见了藏匿在此的另外一群狼妖。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两个狼妖族群之间,很快便因为领地和食物等问题,爆发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战斗。
当然几乎每次都是夕家军团获胜。
最后夕昆不忍杀戮过重,也不忍同类相残,便向对方的狼王发出了一对一的挑战书。
战书里写明:倘若夕昆输了,夕昆便带着自己的族群,离开云南,另觅处所。倘若夕昆赢了,那么,这片热带雨林便一分为二,两个族群各得一半。
对方的狼王表面上接下了夕昆的战书,却暗地里提前带领着一队狼妖跑来偷袭夕家军团。
他们想给夕昆的狼族打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他们却落入了,夕家军团的防御陷阱。
最终,夕家的狼妖军团轻轻松松便将他们的狼王俘获。
当夕昆亲自审问那位言而无信的狼王时,才发现原来这两个族群,居然是份属同宗。
这群狼妖哪里知道,夕家军团身经百战,加之在逃亡的过程当中,又遭遇了实力强大的驱魔军团,夕家军团虽付出了血的代价,但积累了宝贵的作战经验。
夕昆亲自带领狼族,在领地周围布下了重重的机关和陷阱,最为厉害的是,他们把驱魔军团当初拿来对付自己的招数,也灵活运用到了那些机关和陷阱之中。
这些一直生活在丛林里的狼妖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势?
他们的失败是注定的。
我听得有些入了神,脑海中浮现出,夕昆带领着狼族们,在逆境中求生战斗的画面。
“那,那个狼王,最后怎么样?他的族群怎么样了?”我说道。
“父亲将那个狼王和他的族群放逐到了,当时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林里。”夕远说道,“经此一役,他们也怕了,便再也不敢来挑战我们了。我们家族便躲在云南的热带丛林,安安稳稳的休养生息,直到明朝初立时,父亲才带着我们重回中原。后来,我长大了,独自在人间游历,不曾想,却遇见了你……”
夕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无限温柔。
我听得心跳都有些乱了节拍。
我故作镇静道:“他们的家族姓什么?对了,母亲大人呢?那个时候母亲大人就很凶吧?”
夕远顿了几秒,说道:“我们修得人身在人间修行,取名字向来随意。那个狼王的家族都姓阆。至于母亲大人,我那个时候还小,娘亲把我保护得很好。我和母亲大人真正的接触,反而不多。我只依稀记得,母亲大人在那个时候,就脾气暴躁,而且经常不在家。”
“哦!”我说道,“那你是怎么会有吸血鬼的血统的?还有,我有点热,你能,你能放开我吗?”
夕远充耳不闻,依旧不松手,他说道:“成年狼妖们虽然身强体健从不生病,但是,幼狼们却是非常弱小的。在夕家军团与驱魔军团的遭遇战当中,娘亲和我还有二哥,都被几个很厉害的驱魔师所伤。父亲当时也被一群驱魔师困住,根本没有办法立刻赶来救我们!我们狼族的亲卫们舍命相救,才得以拖延了时间,撑到父亲赶过来相救。我当时虽脱困,却因为受重伤而落下了病根子。如果不是那些亲卫,我恐怕会死在当场。”
夕远说到这儿时,语气也变得十分伤感。
我突然觉得一阵揪心的疼。
“大哥肯定没事,”我说道,“母亲大人那么威猛……”
“是的。”夕远说道,“据娘亲所说,母亲大人当时带着夕琛跑得飞快……她的道行只比父亲差了一些,加上又是家眷,可能驱魔师们便有些轻敌了,总之,母亲大人和大哥一点事都没有。”
“没想到,你在那幺小的时候,就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我轻声说道。
“心疼了?”夕远说道。
“……”我说道,“你的病最后是怎么治好的?……难道是,难道是,娘亲她找来了吸血鬼?!可是,吸血鬼据说是起源自欧洲……难道娘亲当时去了欧洲不成?”
“小傻瓜!元朝鼎盛的时候,疆域之广旷世古今,而大都,更是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这中间有些许来自异域的精灵妖怪,一点都不奇怪。不过,给予我吸血鬼血统的,却是一个华夏人,不,更准确的说,他是半人半吸血鬼,”夕远说道,“每当我回想起当年和他初次见面时的情形,那一幕幕都是那么鲜活。他就像我的人生导师一样,帮助着我脱离身体的病痛,指引着我走出挣扎又痛苦的深渊。”
“半人半吸血鬼?”我不禁问道,“那他长得什么样?他靠什么营生?”
“他当时有个大商行,专门经营着丝绸、瓷器和茶叶……这些颇受海外欢迎的商品。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是怎么变成半人半吸血鬼的。他不说,我也就不问。”夕远说道,“他的长相倒是有几分像西域人,可他却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那他现在在哪里?”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
夕远没有再说下去,他突然迅速地拉起窗帘,把我带进了内室。
“怎么了?”我说道。
“有客到,来者不善!”夕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