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要学会淡定,不要遇事就咋咋呼呼,太不稳重了。有失你皇室威严。】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此刻格外让统兴奋的场景,略略略声色淡淡,好像此刻这人暴露在空气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稳重?呵呵……’老娘呵呵你一脸个麻皮!
偷摸往身侧瞄着,就算大宝儿此刻睡容格外让她心水,易萌萌也不敢在此刻随意浪荡。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要是大宝儿现在醒了看到她的存在,绝对是嗝屁的节奏。
一边偷偷摸摸的掀开被子的一角,一边眼不动睛的盯着君青雉的睡颜。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的易萌萌小心翼翼的动作。
可脑海却是一片混战。
‘说好的十天呢?今天才是第八天,你耍我呢?’一下子扑过去,狠狠的把偷笑的狗系统压倒在地,易小人儿萌萌面目狰狞,眼露凶光。
【宿主,你安静啊,我当初应该说的是大概,理当,没有说绝对,怎么可能是耍你呢?】手腕一个使劲儿,反压为上,略略略距离压下上翘的嘴角,义正言辞,满脸严肃,一副正经的样子,格外有说服力。
‘我呵呵你个二锅头,什么大概,什么理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脑海中快速过滤着这些日子的画面,确定没有所谓的“大概理当”之类的字眼从略略略嘴巴里吐出来,易萌萌的眼睛凸起的愈发大,表情也更加凶狠。
‘你是在梦了说的吗?!’冷嗤带着蔑视而来,刺激的略略略浑身一颤。
不过依旧梗着脖子,面色端正的不能在端正。
【宿主,你怎么知道……】眼珠子微微瞪大,小嘴巴启开的程度不大不小,面颊上的肌肉也稍稍往上推动,明显一副吃惊的样子。
易萌萌直接啐了一口面盘子越来愈大,厚度也越来越令人发指的狗系统,再次翻滚过来,把这不要脸的统子压在身下,扼制了它所有的反抗,眼睛瞪的死大。
‘别废话,快点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变成猫!’
【这个……那个……】略略略小眼睛四处飘忽,就是不看压在它上面的易萌萌,嘴巴咕哝半天也没说出来个甲乙丙丁。
‘快点!’终于把被子都从自己上半身移开的易萌萌看到自己不着一缕的上身,面目更加狰狞,可是却没有手上的小被角往上面盖,而是就此僵在了原地,不再多移一点,因为她怕下面也是……咕咚……让她想要抓狂的场面。
【宿主,要不然你先把小被子盖上?】略略略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敢往那白腻腻的地方去看,声音飘忽。
易萌萌僵在半空中的手更加板直,然后缓缓移动,直到把被子重新覆上身体才恢复正常,只是后背的汗液让她十分不舒服。
【哎~这样子才对嘛!不过宿主,其实我的建议是坦白从宽,抗拒从……呃】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后,略略略顶着良心建议,可是在看到易萌萌凶光大盛的眼睛时,自觉消了音,后急忙改话。
【要不然先睡一觉,睡一觉说不定就能成功的便会猫了呢~】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略略略的眼睛终于停止了飘忽,直溜溜的注视着易萌萌,像是要用此来表达它的认真一般。
‘是吗?’
看到易萌萌好像认同了它的话,略略略使劲儿点头,生怕晚了一秒就会被推翻。
然而在看到从天而降的熟悉刀影时,它就知道自己完了!
双眼惊惧,浑身颤抖的如同筛子,想要告声求饶,可是嗓子眼像是被鱼刺卡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任凭它嘴巴张的如何大。
完了完了完了!
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使劲儿刷屏。
“你……”素来清朗的声音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带了一丝沙哑,听得人耳朵尖直发颤。
可是身为听到这声音的唯二人员的易萌萌和略略略不仅仅是耳朵尖发颤,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略略略是死里逃生的激动发颤,易萌萌……易萌萌是惊恐到极致的发颤,连心脏好像都在刹那停止率动了一般。
浑身上下板正的像个死鱼,望着床顶的眼睛瞪得死大。
易萌萌多么希望,这一刹那的空间就这样静止该多好啊!
可是
“陛下?”
耳边再次传来的声音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痴!心!妄!想!
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在脑海中挂着,好像在嘲笑她的可笑。
先动的把握先机。
这一句话骤然在易萌萌大脑中飘过,等不及细细品味,唰的一下就偏身而过。
“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乌黑的双眼深情的凝实着睡眼惺忪的男子,声音里面的情意浓郁的像是积攒了一辈子那么九,袭的人心一颤。
看到男子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易萌萌心间微松,直接按照心走,来了最后一击。
直接一扑,把人利索的抱在怀中,像是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才能心安。
眯着眼睛,感受到怀中人并未动作,易萌萌还来不及欣喜,就忽然僵住了小心脏。
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啊啊啊啊~窝草!!!
“你……没穿衣服?”
耳畔传来的声音让易萌萌本就濒临崩溃的心态更是爆到炸裂!
可是不管心态再怎么样狂躁,面上都要不动如山,甚至还要就此圆过去。
易萌萌觉得今天早上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头!
感觉一天都不会好了。
心中思绪万千,可是面上同时回应着。
“太久也太远,朕……我,我想同雉儿更亲近些!”
声音沙哑婉转,低眷缠绵,像是述说着这分离许久的哀伤与思念。
“陛下不是忘了,您的凤后此刻正在鹿国宗庙里与青灯常伴。”
“可是我的雉儿在这里。”像是没有听出来君青雉言语中的讽刺,易萌萌声音依旧低沉的低迷,仿佛又带着希望一般。
“……你的雉儿?这里只有背负血海深仇的君青雉,没有你的雉儿。”清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扎的人心窝直痛。
心里一痛的易萌萌面上依旧笑意满满:“无妨。”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说着,君青雉缩在被子里的手缓缓往上移动。
“可是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够。所以,既然有血海深仇,那便一直在朕的身边,伺机而动如何?”面容温和的女子脸贴着乌黑的发丝,动作轻柔的蹭着,像只餍足的猫儿。
“你……”
“这样的一个机会,很适合现在的你啊。”听到了君青雉声音里的气急败坏,易萌萌心里叹了一口气,可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变,虽然残忍可却是事实。
已经触碰到带着凉意的匕首的君青雉摩挲着那柄手上复杂的纹路,没有说话。
又轻轻蹭了一下,十分满足的易萌萌双眼半阖,声音朗朗又柔和。
“血海深仇也罢,熟视无睹也好,只要你还在!”
一切都好!
“我有一生的时间让你复仇。”
君青雉摩挲着匕首的动作一顿,手指停留在上面,像是僵住了一般。
“一次不成,可以两次,三次……很多次!直到最后一丝气息消失!”
“你……”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君青雉搁置在枕头下的手缓缓回缩,薄唇轻启,只是才吐出一个音节就被易萌萌再次响起的声音阻拦了剩下的语言。
“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撑过三年,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了定局,那时候便可以不顾群臣,不顾天下,接你回来!可是……”想到这么些时日来的煎熬,易萌萌闭上了双眼,摩挲着怀中的男子发丝,嘴角含笑。只是那笑依稀带着苦涩。
“可是什么!”
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接着说下去的声音,君青雉最后还是问出了声,只是声音飘渺的有些不似真。
“可是我发现,连一天的等待都是煎熬,又何足三年?”
“可没有把朝堂中的一切肃清,没有让皇宫彻底安稳,我不敢,也不能来寻你!”
“好在,所有的煎熬都是有用的。”
“两年啊,七百个日日夜夜……人生有多少个七百日夜呢?”
“你现在,有一辈子的时间,复仇!”
低哑的声音仿佛盘旋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在声音消失后好似还残留在耳尖,温的晶莹的耳尖直泛红。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复仇呢?”
再次摩挲到匕首,男子声音温和,似乎带了三月的春风,吹的人心荡漾又温热。
“我说过,你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复仇,直到我咽下最后一丝……呃!”
肚腹上的痛感让易萌萌低头看去,可是棉被遮挡了视线,让她无法看清自己的情况。
然而不过两三息,被面上就晕染出的血色让她明白了什么。
很快,失血过多的晕眩感就出现。易萌萌在失去意识前,嘴角依旧残留着一抹柔和弧度。声音浅浅的,带着些许无力,却如常宠溺。
“如果……能让你心中好受一点点,都可以的!”
说完这一句话,任由自己失去意识。
只是在眼睛闭合上的那一瞬,恍惚看到视野中出现一张惊慌的脸,原本还带着忐忑的情绪彻底消散。
听到匕首入骨血的那一声“噗嗤”后,君青雉脑海中闪过快意,甚至带着兴奋,可是心,为什么会痛?
然而时间不等他细细思考,就已经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看到易萌萌倒下,君青雉下意识的出口:“暗一”
声音慌乱,满脸惊怕!“
“主子!这……”听到呼唤的暗一破门而入,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傻了眼。
“快去请大夫,快。”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暗一不再对面前的场景迟疑,领命之后快速离开。
一时间,兵荒马乱。
等到一切都停息,安好后,天边已经擦黑了。
暗一看到坐在床边的男子,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劝慰。
“主子,膳食已经备好,用些吧!”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如何熬得住啊?
“你放那吧,我自会用。”
“是!”知道君青雉做出的决定就不会再更改,暗一眉眼微垂,低应而去。
“等一下。”
“主子还有何吩咐?”
“炉上的粥别忘了一直温着。”
“是。”
“嘎吱”,门被阖上,遗留了阻挡了外面的寒冷,可是却当不掉俯在床边的人心中你的寒冷。
君青雉看着床上人因失血过多而没有一丝颜色的唇,瞳孔中闪过伤痛。
缩在袖子中的手从匕首击中的那一刻就开始颤抖,可现在却因为那惨白无色的唇而慢慢攀出,想要抚摸那苍白的唇,给它带来一丝温暖。
白哲而健康的手指拒绝空气的阻拦,最终抵达苍白又可怜的唇瓣,轻轻抚慰。却不能把手指上的温度传递过去分毫,反而因为沾染了夜色的凉意和唇瓣上的冷冽而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温度。
手指的主人好似没有发现这一变化,只是那双暗浅色的眸子在暖黄色的烛光下更加透亮,却也更加冷冽,好像个沾染了这夜色的湿凉。
都可以的?
可以什么?
可以刀入骨血,任由血液流淌,洗掉你身上的罪孽?还是洗去我心中的仇恨?
可是,就算你可以每天都流血,可以让我千刀万剐,可以用帝王的一生来偿还刀下亡魂,可种下的痛已经烙在心头,痕迹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除。
人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让一切都抚平。
可受过的伤,就算结疤愈合,依旧会留下痕迹。
没有人能够完全驱除,也没有报复能够成功消掉那些痕迹,更没有所谓的时间消除。
所以,有什么用呢?
灯下看美人,本就容颜绝色的男子在这烛光下更是美得不似真人。
只是那美人嘴角泛起的苦涩,眼中流露的哀伤把他拉下了神坛,和芸芸众生一般,为世间百态而动情动绪。
“雉儿”惨白的唇翘起一抹弧度,乌黑的眼眸含着笑,躺在床上的女子艰难的抬起胳膊,想要牵住男子冰凉的手,想要把积极地情绪传染过去,让沉浸在悲伤中男子忘却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