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杨乐宠还是极不自在,且内心更加争强好胜起来。
林湘妆适时地说了些鼓励的话,又指点了她一些基本要领。杨乐宠本来就是喜欢挑战、越挫越勇之人,在对球拍充分熟悉以后,她也渐渐摸索出了规律,接发球的命中率就比较高了。
转眼间,周杨二人已经切磋了七八十回合,杨乐宠由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变得有条不紊,从起初的一窍不通渐入佳境至如臂指使,让眼高手低的她变得能够从容自若地判断来球的方位,由一上来的输多胜少渐渐与周扶扬打成了平手,本来只要一个接发球便能定一回输赢的,慢慢将得出结果的时间拉长……
烈日底下,只见一白一碧两个身影不断跳跃腾挪,俨然便如两只鸟儿在与一颗白果追逐嬉戏般,明明是带着力度的运动,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柔美。
“好啦,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周扶扬放弃了最后一球,将球拍一扔,剧烈地喘着气,朝对面的杨乐宠说道。
“不行!不行!”杨乐宠也在大口地喘着气,但她刚刚打得兴起,虽然热得浑身冒汗,可是也抵抗不住她汩汩上涌的热情。“我不说停下来,你不许罢手!”
“四小姐,先休息一下吧!”林湘妆也劝解道:“先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若你还想接着玩的话,我们不妨换到室内去打吧!”
“这个东西室内也能玩么?”杨乐宠接过妩儿递上来的水囊,听到林湘妆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
“当然。“那你去把东西拿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玩玩儿。”
“是,小姐!”绿绵欣然应允,轻移莲步往林湘妆这边而来。
就在绿绵伸手抓住球拍把手时,林湘妆微一抬手,轻轻按在了球拍面上:“不问自取是为偷,怎么,这便是周府的家教么?”
“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因为林湘妆的关系,致使绿绵受到周扶扬的驱逐,林湘妆的存在对她来说便如芒刺在背,骨鲠在喉。
绿绵心道林湘妆之所以拽,不过是仗着周扶扬给她撑腰罢了,如今周扶扬既不在,周扶弱最大,而自己又是小姐面前最得宠的侍女,地位威信不比她高么?
竟然大放厥词说什么“不问自取是为偷”,试问这周府上下,有什么东西是小姐不能随意取用的呢?
“别说你这破玩意儿是周府花钱请人制作的,便是你自己也是周府花钱雇的,怎么,取用自己家的东西,还要向低贱的奴婢请示吗?”绿绵显得有些激动。
“这东西虽说不属于我,但我受公子之托,必当好生替他保管。”林湘妆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过既然是小姐要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言在先,这个羽毛球是有灵性的,像是那种狐假虎威的或是恃强凌弱的又或是蛮不讲理的人来用的话,稍玩一会儿倒罢了,若是玩上个一时三刻的,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绿绵脱口而出道。待到话一出口,才惊觉被绕了进去,于是杏眼含怒道:“我管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合着你的意思是说小姐或者我便是那般恃强凌弱之人么?林湘妆,你太放肆了吧?”
“我可没这个意思。”林湘妆耸了耸肩,将手从球拍上拿开,面不改色道:“这个倒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像小姐这么爱护弱小光明磊落之人又如何会害怕惩罚的威胁呢?你拿去和小姐玩儿吧!明天早上醒来后,只要不手臂酸痛或者腰酸屁股疼的,就什么事也没有,呵呵。”
绿绵从鼻中冷哼一声,抓了球拍和羽毛球向周扶弱走去,临了还不忘得意地瞟了林湘妆一眼。哼,到底还是她赢了。
周扶弱领了球拍,本待就在厅中随意玩玩儿。无奈厅中没有球,偏偏周扶弱与绿绵二人一心只以为玩此游戏非得有球不可,正是玩兴大起的时候,虽然外面酷暑难当,两人还是硬着头皮跑到厅外系有球的小广场玩了个不亦乐乎。
林湘妆也不阻拦,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她刚才那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想必有过打羽毛球经历的朋友们都知道,若是久不运动之人,偶一为之,一觉醒来,总要难免手臂酸痛腿部酸胀乃至屁股痛都是可能的。而像周扶弱这样养尊处优的富家女子,经过这番剧烈的运动后,不要浑身酸痛个两三天才怪呢。她也就是借题发挥,先给她们打个预防针,好让周扶弱到时候心里有点畏惧,真以为是受到惩罚,让她难过几天。
等到周扶扬与杨乐宠梳洗换衣完毕归座时,周扶弱与绿绵早已又累又热,早早扔下球拍跑回怡秋居梳洗去了。
周扶扬换的是一套湖蓝色的长袍,外罩一层透明的纱衣,给人感觉既清爽又洒脱。而杨乐宠则是一袭柔粉色的苏绣绸裙,倒还很是合身,令一向跳脱不羁的她频添了一层娇美之色。这也是周夫人看她身材和齐明珠差不多才那么说的。
待到她款款落座,她先是朝林湘妆礼貌地点了点头,很是友好地笑了笑,这才对周扶扬说道:“不知道公子为我备了什么珍馐美味呢?不瞒你说,今早太过兴奋,早饭只吃得一半,刚刚打了一会儿羽毛球,这下倒是觉着有些饿了。是不是现在能上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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