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裙摆已经被撕去一幅的千姿不解气地伸脚踢了林湘妆一下,一边恶毒地问道。
林湘妆毫无反应。
千姿又有些慌乱起来,忙弯下腰去探她鼻息。只觉她鼻息轻微飘忽,出的气比入的气多。
千姿脸色微微一变,心想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吧。她们不过只是一些弱质女流,不过是象征性地碰到她而已,她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夫人,她好像……”千姿恐慌不已地回头看向周夫人,怯怯地说道。
“打死活该!”周夫人刚才的怒气未平,此时仍嘴硬地说道:“去找人来把她抬出去!不要让她死在府里,晦气!”
“是……”千姿心里依然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过夫人既然这样说了,她便按她的吩咐,出去交代人来抬林湘妆。
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因为之前得了千姿的吩咐,所以特地带了一根麻袋来,将林湘妆往里面一套,抬着往周府后门而去。
正是无巧不成书。近日来发现厨房处鼠患严重,所以府中开始集中寻找并围剿鼠群,因为老鼠狡猾,成效并不理想,所以到后来连安保力量都加入进来。府中的十名护院也都全部参与其中。
单俊来等人正在府院外的垃圾堆放处焚烧老鼠尸体,当那两名家丁抬着一个大麻袋从府后门出来时,刚才这两人被叫去富春堂时,大家都知道是夫人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丫头,于是也没有人多想!”单俊来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呼喊了一声。
岂料林湘妆只是恢复了意识,却还并未完全醒转,她双眼仍是紧闭着,唯两片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林姑娘,你说什么?”单俊来屏气凝神,凑近她嘴畔,只听她含糊不清地只反复念叨着一个字,根据单俊来的判断,她应该是在说“水”。
“好,你等着!”单俊来将她轻轻放下,自身上解下水囊,用嘴拔下活塞,将袋口安放在她嘴畔,水囊倒竖,一汪清泉迅速浇筑在她干涸的嘴唇之上。
一接触到水源,林湘妆赶紧张开了嘴,无比饥渴地吸吮痛饮起来。
水囊中所剩的水本已不多,她这样一番狂饮猛喝,很快便将水囊里面的水都喝了个涓滴不剩。
单俊来取下水囊,取帕子将溢在她唇边脖颈上的水渍细细擦干,一边轻轻呼唤道:“林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疼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带你去看大夫,我去找公子……”
“单大哥!”林湘妆微微张开眼来,一只手虚弱地抓着他的胳膊,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充满坚定:“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注定是要欠你的了!今生,我无以为报,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请你带我走吧!”
“林姑娘,我……”单俊来头脑中轰的一声,仿佛秋天的落叶般,一片纷乱。对于男女之情,他实在是迷茫混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况且,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的,林湘妆对于公子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算了!”林湘妆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失望,加上她本来就精神不济,不想太过费神,于是,她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可怜楚楚地恳求他道:“单大哥你是心地单纯的好人,是我自己想得太多。我不会再跟你提这些了。我只想请单大哥你帮个忙,把我送到虞国公府去……”
“林姑娘,不行的,公子看不见你会发狂的。”单俊来一脸固执道。上次周扶扬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可是领教过的。他害怕看到公子发怒的样子,而且,他也不想做出让公子生气伤心的事来。“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先送我去医馆好了。”
林湘妆待要分辩,但却觉得一阵头昏脑胀,刚才尽力提起来的精神似乎眨眼间便要溃散一般。她合起双眼,想要闭目养神一下,再打起精神来说话,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力不从心,稍微动得一动,便觉得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她“咝”地吸了口凉气,眼中也因肿痛而流出泪来。
“林姑娘!”单俊来也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失望之意,又见她闭起眼睛,分明是不想再见他的样子,还流下泪来。单俊来只当她伤心了,心中愈加慌乱起来,感觉自己也要跟着流泪般。“林姑娘你别难过,我……我送你去就是了!你……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这便送你过去,好吗?”
单俊来忙忙将她抱起身来,脚底呼呼生风,风驰电掣般朝城区大街方向而去。
转出巷子,上了正大街,正巧街口停着一辆马车,他心想应该雇辆马车去医馆更方便快捷些,于是,他便上前同闲得打瞌睡的车夫商量道:“这位仁兄,你的马车可以租借我一下吗?价钱好商量!”
那名百无聊赖的车夫眼见有顾客上门,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回答道:“行!行!租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车辕处跳了下来,亲替单俊来打起车帘。单俊来便先将林湘妆安放在车门边处,心想着这便爬上车去,再行将林湘妆的身子另外安放妥贴。谁料他的手才刚刚离开林湘妆的身子,只听得耳后劲风来袭,紧接着后颈处传来一阵钝痛,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地去。
(感谢野菊花开富贵的长评,意外的惊喜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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