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妖女,你不要碰我的扶扬!”周夫人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挣脱开周扶弱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冲了上去,猛力将林湘妆往外一拉,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祸害,你还嫌害扶扬得得不够吗?你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扶扬面前,再也不要来伤害他!”
周扶扬的身体本来就是软软的靠在她怀里,林湘妆被周夫人这样猝不及防的一拉,加上她心情也处于悲痛之中,一时间竟然坚持不住,生生被周夫人给拉了开来。
将林湘妆拉开以后,周夫人迅速取代了她的位置,一把将周扶扬搂进了怀中,玉净花颜般的脸上已是泪痕斑驳,情绪已濒临崩溃边缘:“我儿扶扬,就当是为娘的求你,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下去,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个世上还有多少千娇百媚的好女孩子,你只等着安心养伤,等身体恢复好了,娘一定给你物色一个万中选一的好姑娘,一定让你满意喜欢,好不好?”
“母亲,您还不明白吗?”周扶扬抬起头来,那双曾经与日月同辉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自他干裂的唇畔漾出的苦涩笑意也倍感凄惋!”
说时迟,那时快,她唰地一声拔下了插在发间的金钗,然后对准自己的喉咙,声泪俱下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弃!是我教子无方,是我罪该万死!我知道,你就是在怪我,怪我打了林湘妆,怪我棒打鸳鸯,我知道!所以你要用自绝的方式来让我后悔心痛!我现在告诉你,你不用如此了,你们所恨之人,不过是我一人而已,今天我就死在这里,从今以后,你们想要怎么开心快活,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你们!我愿意去死,唯求你好好活着!”
“母亲!”周扶扬大吃一惊,用力大喊一声,双手在石岩及其友人身上用力一撑,企图纵身上前阻止母亲的愚蠢举动。谁料他这一用力过度,体内立即血气翻涌,他嘴中咯出一口污血,整个人不由自主栽倒了下去。
石岩惊呼一声,连忙弯下腰去将其打捞起来。
而周夫人握着金钗的右手,也在眼疾手快的家奴果断出手以轻暗器击落,周夫人在看见其子倒地的那一刻,更是神魂俱消,差点便要昏倒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周扶扬抬进了房中,早已有丫头请了大夫过来把脉诊治。林湘妆也跟在后面进了房间,却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太过靠前。
难道真的是她太过坚持了吗?她为什么一定要和周夫人争个高低呢?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让她一下又怎样呢?
看着他憔悴至此的模样,林湘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哀伤。他本是丰神俊逸的潇洒公子,如今却因为她而变得如活死人一般凄凉狼狈,都是她的错。她何苦那么固执,就算真的不能得到周夫人的许可,就算她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也可以好聚好散,再相见时还可以微微一笑。
然而,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糟糕呢?她怎么会把他害成这样,假如他就这样死了,她永生也不会原谅自己!
请来的大夫正是此前给刘别诊治的王大夫。
他给周扶扬细加把脉之后,长长地凝视了周扶扬一番,又怅叹了一口气,这才转眼扫视了一番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殷殷相询的周夫人身上,颇费踌躇地说道:“令郎身上的外伤本来并不甚严重,然而他水米不进,一心求死,令脏体受损,尤其他的心脏,郁气纠结,五动一代,恍如将死之人……加之刚才太过激动,气血翻涌,如今体内已是气血淤阻,恐怕……”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已经能从他语气中揣摩出一些端倪。
“王大夫,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周夫人激动不已地摇着王大夫的胳膊道:“只要你治好了他,无论你要多少财物我都给!只求你救活他!”
林湘妆心中又是一痛,眼泪重又喷薄而来,模糊了整个眼眶。
“非是老夫不肯相救,实在是老夫能力有限,周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王大夫叹着气,起身开始收拾药箱。
“王大夫,你不要这样!”周夫人伸手抢过他的药箱,不死心地大喊道:“你再看看,我家扶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是身怀武功之人,他的体质根基很好的,只要开个调气活血的方子,他会好的,你再看看!”
“夫人!”王大夫又深深叹了口气,又转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扶扬,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对啊,我想起来了,令郎说不定真的有救!”
“是是是,王大夫你国手圣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周夫人脸上又欢喜起来,赶紧恭维他说道。
“不过……”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言下之意仿佛闲杂人等太多,不方便透露他的技术。
周夫人自然意会,于是郑重地说道:“房中除了我与扶弱外,其他所有闲杂人等,一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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