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脸坦荡荡的看着夏暖,眼中的泪痕浸润着眼眶:“我知道你是夏暖,大名鼎鼎的音乐之王夜斯沉的女人,但是,我也知道,你是我孙子的母亲。”
夏暖一震。
老太太平静的说完这番话,却搅扰的夏暖心神不宁,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夏暖将安生抱在怀中,一点点的收紧,却朝病床上那个病弱的小男孩看了过去,心,猛烈的一抽,脑袋嗡嗡作响。
“夏女士,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老太太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暖的脚下。
夏暖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孩是你儿子,是你当初代孕生下来的,但是现在他得了白血病,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我恳求你,救救他好吗?”老太太泪眼朦胧的看着夏暖:“我为我之前造假鉴定书感到抱歉,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救救我的孙子,他也是你的骨血,我也知道,现在就算我给你多少钱你都看不上眼,可是,我不想让这幺小的孩子离开世界,我真的不想,夏女士,你救救他好吗?”
夏暖听到这些话,疾步走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孩,这个孩子就是她当初代孕而生的孩子!
以前在梦中,她时常梦见他,梦中的他唇红齿白,健康活泼,可现实却正好相反。夏暖的心隐隐作痛,泪水滴落在了安生的小手上,安生看着夏暖,懵懂的大眼睛透着一丝不解。
“要怎么才能救他。”好久,夏暖平定了情绪,问一旁的老太太。
老太太拿着帕子,捂着嘴,哽咽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为他生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夏暖沉默着,片刻说:“我可以做人工试管。”
“我咨询了,不能做人工试管,需要自然受孕,那样胎儿的抵抗力才会强,才能救活他。”老太太反驳了夏暖的话。
夏暖皱了皱眉头。
“夏女士,你和夜先生的事情天下皆知,我当然不想为难你,可是我现在别无他法,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救治。”老太太一脸的为难:“你可以暂时骗夜先生,就说你要出去一年半载,等生了孩子你在回到他身边,你放心,这件事不会透露出去的,我们会签保密协议。”
“你让我考虑一下。”
夏暖思绪复杂,眼中矛盾重重。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孩子。
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只是,老太太的身份她还是有所怀疑的,所以她决定去医院和那个孩子做一次鉴定。
夜斯沉身边的人一直都在试图离间她和夜斯沉的感情,万一这是一个圈套怎么办?
夏暖抱着安生,下了车。
却看见夜斯沉也从另一辆车中走下来,两人对视两秒,夜斯沉严肃的走过去将安生抱着。
“安生现在好些了么?”
夏暖点点头。
夜斯沉用手触着安生的额头,感觉到他退烧了,心安不少,随即目光凝视在了夏暖那张沉重的脸上。
“你昨晚为什么不抱安生去米可那里就诊?”和夏暖去卧室的时候,夜斯沉问。
夏暖想到昨晚他抱着米可,米可在他怀中哭泣的一幕,心有些酸酸的。
只是淡淡的找了一个借口:“当时那么晚了,我不想打扰米可休息。”
她想着那个老太太的事情,想着要不要把在医院碰到老太太说给夜斯沉听,只是,无意中的一瞥,她发现昨天她为他准备的浴袍完好无损的挂在洗浴室的挂衣间,并不曾动过。
也就是说他昨晚没有回来。
夏暖怔愣着,盯着那个浴袍发呆。
“你昨晚一整夜陪在医院?”夜斯沉不紧不慢的话打破了沉默。
夏暖回过神:“是的,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想回一趟钟山,我妈妈生病了,身边没有人照顾她,所以我想回去照顾她。”
夜斯沉眸色一黯:“要多久?”
“大概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你也知道,我妈妈因为得了恶性肿瘤做过一次手术,生活几乎不能自理。”
“我可以请专业人士照顾她,你就不用担心了。”夜斯沉洗了手,将坐在摇床上的安生抱了起来。
“不用了,现在夏颜不在身边,她肯定很孤单。”
“你和宋坤成商量好要回钟山相聚?”夜斯沉紧绷着神色,冷冷的质问她。
夏暖眸色沉了一下,别开视线:“我一直没有和宋坤成联系,你不要这样猜测我。”
“也是,除非他偷渡,否则,他永远不可能离开S国。”夜斯沉冷嘲热讽。
夏暖知道,他一直在意她和异 性 来往,但是,这些恰好证明他不信任她。
“夜,这样猜忌下去没有任何意思。我们先冷却一段时间吧。”
“你想离开我也拴不住你,你想去哪儿就去,不要弄的跟我强迫你似的。”夜斯沉哄着安生,将安生哄睡着后,去了书房。
夏暖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五味杂陈。
夜斯沉下午出去后,一夜未归,夏暖也没问,也没打电话,第二天早上,将安生交给保姆照顾后,一个人又来到了昨晚给安生看病的医院。
她和那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书上显示的是,她和那个病弱的孩子是母子关系!
夏暖坐在他的床沿旁,心疼的看着他,拿着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一整天,她都照顾着他。
“夏女士,鉴定书上也显示了,你们的确是母子关系,如果真的见死不救我也没办法,全凭你的意愿,只是苦了这个孩子……”老太太说完,眼眶再次发红了起来。
夏暖握着男孩冰凉的手,贴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愿意救他。”
他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那样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老太太明显松了一口气,眼中露着一抹希望:“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就去联系我的儿子。”
夏暖心一抽,突然后悔了。
她是要和这个孩子的父亲发生关系的,夜斯沉怎么可能接受,而且,她一点都不想欺骗夜斯沉。
“妈妈,我想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男孩在病床上梦呓般的呢喃着。
夏暖的心一软,将那份后悔压制在了心底深处。
“妈妈要你,怎么会不要你呢?”夏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老太太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想了想,离开了。
“她答应了?鉴定做了吗?”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坐在车上,一脸的高傲。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黛儿。
“是的,答应了,鉴定自然也做了,调用的是她的儿子夜安生的血液和她做的鉴定,昨晚夜安生发高烧来到了这里,我收买了验血处为夜安生收集了血液。”老太太压低了声音。
“嗯,你做的很好,放心,你女儿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洛黛儿摇上了车窗,疾驰而去。
老太太站在那里,直到洛黛儿走远,她才回到了医院。
“夏女士,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今晚你就开始造人计划,也就是说,你不能在回到夜斯沉那里了。”老太太走进了病房,对夏暖开口。
夏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先回去打一声招呼,不然,夜斯沉会派人来找我的。”
“嗯,好吧,尽量快点。”
夏暖陪了小男孩一会儿,离开了医院。
正要打车回去的时候,保罗开车来接她了。
“先生找你。”保罗打开了车门。
夏暖皱眉,和保罗上了车。
回到家,客厅里只有夜斯沉,夏暖站在那里,看着他,半晌:“我下午要走了,安生就先由保姆看着。”
“你去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什么,我担心启程的时候头晕,所以提前买了药。”夏暖将晕车药拿出来给夜斯沉看。
夜斯沉站起身,将晕车药拿了过去,随即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你在骗我,夏暖,你根本就没有定航班,医院那个小男孩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夜斯沉捏着夏暖的胳膊,力道收紧。
“你一直在监视我。”夏暖冷笑。
“如果我不监视你,我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那个孩子只是一个生病的患者,我看他可怜就去探望一下他。”夏暖不想把实情告诉夜斯沉……
所以,她尽量不叫他知道这些事情。
她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才说服自己以自然受孕的方法来救治她代孕所生下的那个孩子,她已经够痛苦了,她不想叫夜斯沉在痛苦。
夜斯沉松开了夏暖,对她的话还是半信半疑,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将视线从夏暖的身上移开:“我派人送你。”
“不用,我走的海路,而且和我那个朋友一起。”
夏暖看着夜斯沉,突然将他的手握着:“夜,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贴着他,垫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夜斯沉被点燃,猛地攫住了她的腰,一个提离将她抱上了卧室。
夏暖这才发觉自己是在玩火,当夜斯沉将她欺压时,她忍痛将他推开:“我快来例假了。”
夜斯沉趴在她的身上,气喘吁吁,捏着她的下巴:“你是在拒绝我么?”
“没有,我真的快来例假了。”夏暖骗他。
她不想影响造人。
夜斯沉恼火的捏着她的腰,撕拉一声,将眼前的障碍物粉碎:“你现在已经撒谎成精了。”
他早就已经算好了她的例假日期,现在正在排卵时期,她只是不想叫他碰她而找的借口。
“真的来例假……”夏暖试图要推开他,大床凹下去了一大片,身体像是被灌铅一样,她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