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和夜恩沉走了出来,夜恩沉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得意:“我需要你向外界公布这些,必须公布,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大办特办,比什么时候都要隆重。”
夏暖抽回手,眼神空洞的看着他:“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好,我可以不去医院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救他?真是可笑,我曾无数次的希望他去死。”夜恩沉咬牙切齿,眼中充满着妒火。
夏暖凄冷的一笑:“好,一切都听你的。”
夜恩沉得逞的笑了,看着夏暖眼中的那一抹苦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到了医院,已经是凌晨,米可和莱西等人一直都在等着夏暖和夜恩沉的到来。
因为夜斯沉输血的时间到了,谁都不想叫夜斯沉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
夜恩沉一到,所有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夜恩沉什么也没问,直接跟着医生去了验血室。
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莱西和米可看着有些精神不济的夏暖,走了过去。
“夜恩沉还挺干脆的,一来就直接要去输血,没有一丝的忧郁,夏暖,看来他对夜斯沉的兄弟情还是有的。”米可欣慰的说。
夏暖不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莱西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他肯定是提了一些有偿的条件。”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夜能醒过来,能脱离危险。”夏暖微微一笑。
一个小时后,夜恩沉成功的输了血,从采血室里走了出来。
夏暖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上前将他扶着,莱西见状,要过去代替夏暖,却被米可拽住。
“你没看见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吗?你就别过去搅合了。”
莱西冷冷一笑,制止了步伐。
夏暖扶着夜恩沉去了休息室,为夜恩沉倒了一杯水,夜恩沉连带着夏暖的那只手一起握住,深深的看着她:“他还需要两次输血,我觉得你务必照顾好我。”
“我会的。”
夏暖欲要抽手,却被夜恩沉紧紧的贴在胸膛。
“如果可以,我希望夜斯沉永远都不要醒过来,那样我就可以天天被你这样照顾了。”
夏暖不做声,用力的将他的手掰开,转身走了出去。
连续输了两次,夜斯沉终于脱离了危险,当夜斯沉幽幽转醒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夏暖,只有米可和三个孩子。
“爸爸,你觉得好些了吗?”无忧在夜斯沉的额头上触摸着,一副大人的模样。
米可抱着安生坐在他的旁边,安生看见夜斯沉睁开眼睛,开心的笑了。
阿肯和几个下属守在旁边,确保夜斯沉的安全。
“让你们担心了,我好多了。”夜斯沉清醒过半,回想着那起惊心动魄的车祸,一切仿若刚才发生的一样。
他想到了祥叔,便问米可祥叔的伤势怎么样了。
当时那辆车朝夏暖和孩子撞过去,他跑过去阻止,被祥叔挡住。
“先生,祥叔很好,你放心休养身体。”米可骗夜斯沉,她不想因为祥叔的离开导致夜斯沉产生负疚感,等他痊愈了之后在把祥叔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然而,米可刚说完话,念慈却开口了:“米可阿姨,爸爸不喜欢骗他,祥爷爷已经死了,你应该告诉爸爸实话。”
夜斯沉听了念慈的话,心中不由的一沉,看向了米可:“念慈说的是真的么?”
米可不得不承认。
夜斯沉痛心疾首,内疚伤心汇集了一起,不由的攥紧了手:“查出是谁干的么?”
一旁的阿肯说:“我们怀疑是音乐公司那边,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过正在调查的。”
夜斯沉的眼睛里噙着愤怒,阿肯说的有道理,音乐公司一直想要他的那一半股份,想占为己有,所以,对他产生了杀机。但是,为什么把目标锁定夏暖和三个孩子?
不过,也有可能是夜恩沉干的。
如果是那样,夏暖一定也有危险。
夜斯沉扫视一圈病房,却没看见夏暖,他两手支撑着,要下床:“阿暖呢?”
话落,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病房里面安静至极。
无忧和念慈并不知情,所以,两个孩子显得坦荡荡。
“她去哪里了?告诉我!”夜斯沉质问着他们,见他们一直不语,他看向了无忧和念慈:“妈妈去哪里了?”
“妈妈说她去澳市工作,有很多事情要等着她去做。”无忧说。
夏暖在昨晚的确是跟他和念慈这么说的,并且要他们好好陪着爸爸。
尽管孩子这么说,夜斯沉依然不相信,他吩咐阿肯保护夏暖的安全,并且要他现在立即去澳市把夏暖接过来。
阿肯踌躇了半天,只好应声而去。
夜斯沉打电话给夏暖,却一直无人接听。他越发的担忧了起来。
夏暖看着手机上的熟悉号码,心情激动。
按了接听,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暖?你在哪里?告诉我。”
“……”
她没想到夜斯沉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止不住的喜极而泣。她收起手机,准备去医院看望他。
打开卧室,看见了夜恩沉站在那里。
夏暖后退了一步。
“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一趟医院,他醒了。”夏暖说。
“我陪你一起去。”夜恩沉握着她的手。
“夜恩沉,现在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他才刚醒,我不想叫他伤心。”夏暖恳求着夜恩沉。
“好,我暂时不告诉他,你也可以去探望他,但是,我要你和他一刀两断,这次见面,把一切都说开。”
“我说过,我不想叫他伤心。”夏暖有些恼火。
“那你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应该度蜜月,不是么?何必关心一个废人?”夜恩沉将夏暖的手拽住,一狠,将她推倒床上。
随即,欺身。
夏暖看着天花板,捏着手:“这是最后一次去医院。”
趁着夜恩沉分心之际,她一把推开他,逃离。
夜恩沉低咒着,看着夏暖的背影,拿起了电话:“放出消息……”
夏暖出现在了夜斯沉的眼前,夜斯沉深锁的眉头一点点的舒展,迫不及待的握着夏暖的手。
“这么快你就从澳市赶过来了,看来为了见我,真是刻不容缓。”
因为念慈之前说夏暖去了澳市工作。
其实夜斯沉早就看去了端倪,只是避而不说罢了,他在等夏暖开口。
夏暖听了夜斯沉的话,心口抽痛,又流露着被人戳穿谎言的心虚。
她抽回了手,为他掖好了被子:“你要养好身体,孩子不能没有你。”
“更不能没有你。”夜斯沉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放在自己的唇旁,轻轻的吻着。
病态的脸上却透着一丝迷人的优雅。
夏暖强扯着一抹微笑。
这个时候,夜斯沉的手机响了,他要伸手去拿,却被夏暖捷足先登。
夏暖打开了手机,看见了一张照片,她眸色一沉,慌乱的将它删除。
“怎么了?是谁给我发来的信息?”夜斯沉伸手要去拿。
夏暖快速的删掉,笑了笑:“没什么。是垃圾短信。”
夏暖没有戳穿,只是哦了一声,将手机拿了过去,随即从垃圾箱内找出了那个信息。
点开,眼眸渐渐的幽沉。
“这是什么?”夜斯沉问夏暖。
夜斯沉将恢复的信息拿给夏暖看,映入夏暖视线的是之前删除的那张结婚登记书。
登记书上面,是她和夜恩沉。
夏暖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夜……”
“你和他结婚了?”
夜斯沉愤怒的质问夏暖。
夏暖流着泪:“你听我解释。”
“你就说是不是吧,把过程缘由都省略了。”夜斯沉捏着手机,一字一句。
“是的,但是我是为了你……”
“行了,你走吧,我看透了,你一辈子都会和他纠缠不清。”夜斯沉别开了视线,将手机丢进抽屉。
夏暖缓缓的起身,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又将到嘴的话吞咽了进去。
告诉他是为了救他逼不得已吗?
她不会告诉他的。
她现在和夜恩沉已经结婚了,一切都不可能在挽回了,告诉他实情,只会换取他的伤心和内疚,她不要他内疚。
“那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夏暖默默的退离。
夜斯沉在输血治疗的那天,漫天的新闻出现了夏暖和夜恩沉举办婚礼的消息。自然而然也会牵扯到夜斯沉身上。
外界大多相信夏暖抛弃夜斯沉选择和夜恩沉结婚是因为夜斯沉成了废人。
因为一起车祸,改变了两个人的情感。
夜斯沉将所有的颓废和愤怒隐藏于心底,在一个星期后出院。
正好是夏暖和夜恩沉举办婚礼的那一天,夜斯沉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婚礼上,只看着夏暖一袭白色婚纱,和夜恩沉站在一起,他冷冷的一笑。他坐在那里,当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很轻松的说:“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
没有人告诉他夏暖为什么要嫁给夜恩沉。
所有人都瞒着他,就连米可也瞒着他,骗他说夏暖是心甘情愿嫁给夜恩沉的,但是,他早已经心知肚明。
记者听到这些话,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有些诧异。
夏暖目送着夜斯沉落寞的身影离开,眼中泪花涌动。
腰间的力道一紧,夏暖不得不面对了现实,和夜恩沉一起步入了结婚礼堂。
就在这个时候,隆重的婚姻教堂突然被一层烟雾笼罩,参加婚礼的嘉宾有些不适应的捂住了嘴,纷纷逃离。
那些烟全部都是从楼顶上冒出来的,神父意识到了不妙,带着人立刻上楼去查看。
那些记者也都放弃了围观,扛着摄像机纷纷跑开了。
一片混乱中,夜恩沉握着夏暖的手走出去。
却感觉有人隔开了他和夏暖,预感到不妙,他拿着手机话筒吩咐下属灭掉那些烟雾。只是,手机被夺了去,他被人架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
夏暖的手被人拽着,长裙曳地的她走路很不方便,只觉的被腾空抱起,她下意识的惊叫。
“是我。”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夏暖的心房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