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牢门打开。”
透过昏暗的视线,当见到靠在角落的杨无争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谢氏刻薄的脸颊满是欣喜。
咔咔……
沉重的金属触碰声响起,随着牢门被打开,谢氏随同几个小辈一同进入,她居高临下的斜视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杨无争,快意无比的道:
“玲珑那个贱人机关算尽,活着的时候,处处压本宫一头,却没有预料到,他唯一的儿子今日会死在监牢里,她终究是输了呀……”
“谢婊子,你再羞辱我母亲一句,我便继续捅一刀。”
杨无争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虚弱的道。
“哈哈,姑母,这用自残来威胁人,侄儿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肯定是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了,当真是活该。”
琼华,谢三元等人眼里尽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杨无争,今日你在公堂之上,当众羞辱殴打本宫,让本宫跪下喊你做爸爸,你没有预料到会落得如今这等凄然的下场吧?”
想起白天的耻辱,谢氏眼里充满了怨毒。
“谢婊子,你若在敢羞辱我母亲,我就继续捅自己。”
杨无争虚脱的靠在墙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喃喃着又扬起名刀司命,对着自己刺了一刀。
“你捅啊,有本事你继续捅啊,最好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谢氏面目狰狞的大笑道:“玲珑那个贱人,就是个狐猸子,若不是她的存在,本宫有怎会给陛下冷落那么多年,如今你们母子即将赴九泉,当真是天大的快意,哈哈……”
“皇后,陛下来了。”
与此同时,一个牢头飞奔而来,跪在地上索索发抖的禀报道。
“什么?陛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辰来监牢?”
所有人均是一愣,转身回头看去,只见在陈德和一群御林军侍卫的拥簇下,杨萧面色阴冷的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陛下!”
“臣拜见陛下。”
谢氏,谢三元,琼华,断醇等人顿时大惊,纷纷行礼。
“皇后,这三更半夜的,你为何会在监牢里?”
杨萧双手负在后背,面色阴冷的仿佛涂上了一层寒霜。
“臣妾,臣妾只是睡不着,随处走走。”
谢氏眼里露出一丝惊慌,嗫嚅的道。
他总不能说来找杨无争的麻烦,企图羞辱他吧?
“睡不着出来闲逛,逛到了大理寺的监牢,你当朕是白痴吗?”
杨萧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之前他还半信半疑,以为自己的口谕下达,无人敢动杨无争,如今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人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呀。
“陛下,臣妾,臣妾惶恐。”
谢氏立马也随之跪在地上,面色煞白的道。
“陛下,您快来看看三殿下。”
陈德已经闯进了牢房里,尖声道。
当见到杨无争浑身是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汨汨而出的时候,杨萧的心顿时剧烈的抽痛起来。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去请御医?”
杨萧握拳透掌,主动将杨无争给搀扶起来,道:“无争,你告诉朕,你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
“父皇,是谢氏,谢三元,琼华,断醇,断刀,断枪他们弄的。”
杨无争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虚弱万分的道:“方才你没来的时候,他们不停的辱骂儿臣,羞辱儿臣的母亲,而且每当骂一句,就有一个人出来捅儿臣一刀……说要将儿臣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杨无争剧烈的呛咳,咬破嘴唇,故意吐出一口血迹,道:“若、若父皇来的再迟一些,见到的恐怕是儿臣的尸体了。”
“叮咚,宿主不要脸之极,诬陷他人,卑鄙无耻,乃贱人典范,荣耀点+80!”
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听到系统的提示声,杨无争愕然,暗自嘀咕:原来做贱人做到极限,也是一种荣耀呀!
“什么?羞辱你母亲,每骂一句,捅你一刀?”
这一刻,杨萧好像全身都燃烧烈火,每根毛发上闪着火星,他把双拳捏得格格作响。
“不但如此,他们还对儿臣吐唾沫,怒骂儿臣是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诅咒儿臣早死早投胎。”
杨无争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父皇,儿臣如今伤痕累累,你还是让儿臣去死吧,反正儿臣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无亲无故,早点下九泉和母亲团聚好了。”
说罢,挣扎着想一头撞上监牢的铁栏杆。
“杨无争,你这个小崽子,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断醇脑子一片空白,新仇旧恨之下,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口不择言的怒吼道。
“断醇,你骂无争是小崽子,那朕是什么?”
杨萧勃然大怒,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啊……”
断醇惨叫一声,直接被拍飞,砸在地面滚了好几圈,这才狼狈的爬起身来。
“陛下,老臣失言,请陛下息怒。”
断醇顾不得脸颊的疼痛,不停的磕头,本来伤痕累累的脸颊鲜血再次不断的渗出。
“断醇,朕下午的时候如何吩咐你的?你这是将朕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
杨萧额角青筋暴突。
“陛下,臣没有捅三殿下啊,是三殿下的自己捅自己的。”
断醇吓得打了个激灵,跪在地上索索发抖。
“什么?你说朕的儿子自己捅自己?当朕是白痴吗?”
盛怒之下,杨萧抬脚就踹去。
“啊……”
断醇惨叫一声,身躯如滚地葫芦似得滚去老远,不过他依然立马起身趴在地上,敢怒不敢言,道:“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您不信的话,可以问皇后呀,她也是见证者。”
“陛下,臣妾承认之前有过羞辱杨无争的行为,但断醇所言属实,是杨无争自己捅了自己呀。”
雷霆盛怒之下,谢氏也是吓怀了,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啊父皇,我们都是见证者,若撒谎的话,天诛地灭。”
琼华,谢三元,断刀,断枪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杨无争竟然会在这节骨眼睁着眼睛撒谎,故意诬陷自己呀!
“断醇大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身上的伤口都是自己弄的,那么我还真的要请问你,我自己捅自己,总该有兵刃吧?如今兵刃身在何处?”
杨无争早预料到了这一幕,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质问的道。
“兵器?不是在你的手……”
断醇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当见到两手空空的杨无争,顿时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