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接曲了不到半分钟,也可能是四五分钟那么长。
陆天臣放开唐枫的时候后者已经闭上了眼睛,淡色的嘴唇上像涂了一层珍珠粉透着水漾的光泽,急促的呼吸在唇间发出些许声响,微闭着的眼睛径轻顾抖着,这让陆天臣又低下头在男人嘴唇上吻了一下。”这其什么?”唐枫睁开了眼睛,这双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澈的眼睛总是让人不愿意移开视线。
“提前预热。”陆天臣的语气和平时比起来略显温柔,但语调还是那么的平稳,如果不是他的朐口和唐枫一样上下起伏,还真的很难看出来陆天臣刚刚做了强一吻这种事情。
唐枫眯起了眼睛,以一种怀疑的眼神审视着依然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你还不打算起来吗?或者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种鬼话。”手上加了力道,唐枫试图把陆天臣从他身上雅下去。
“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但没有被椎开,陆天臣更是抓紧了男人的双手死死压着对方不放,太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他们都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温度越来越高,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股火焰的味道。
一个老江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感到慌乱,但作为一个人唐枫还是发现在陆天臣专注的视线下他有一种要被看穿的错觉。
“不如你告诉我。””你在勾引我。”
陆天臣的一句话让唐枫顿时发笑,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勾引陆天臣了。
“不,我没有,陆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唐枫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把刚刚稍显暧昧的气友冲散的一点不刺。
“如果你是唐枫,为什么不会呢?你曾经那么迷恋我,以至于故意答应查尔斯提出来的要求,试图以此让我吃醋。那么现在,你也会故意和查尔斯或者奇诺亲近,然后故意疏远我,以此来让我觉得难受。”
“不,我没有。”这个家伙绝对是想多了。”如果你没有,那么你是谁?一个人失忆了,就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我是唐枫。”这可吓不了他,唐枫注视着压在他身上的陆天臣,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真实实的唐枫,你无法理解的事情并非都是假的。”
第二卷-锋芒初露第十一章-语言的陷阱
陆天臣一直盯着唐枫看,像是要从男人的眼里得到一些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除了一双过分水亮的眼睛以外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已经不是陆天臣第一次试探唐枫了,只是这一次和以往有一些不一样,与其说陆天臣是在用审视怀疑的目光望着男人,倒不如说是在用一种类似欣赏与迷恋的眼神传递着他隐藏在内心的、甚至连自己都还没有明确觉察的情感。
作为一个演员,唐枫想他应该是知道不同的眼神所代表着不同的情感含义,那么陆天臣现在这么深深的望着他,又代表了什么呢?
专注得足以让人无法挪开视线去注视身边其他的景物,那眼底沉敛着的情愫总是像火一样烧的他想要避开,却又被粘住了一样无法避开。
谁不想得到别人的爱呢?
人们总是会对身旁释放善意与亲近的人给予格外的注视,你会记得今天早上是谁对你笑了,谁给你买了早点,谁帮你拿了书包,然后下一次你也依然会记得他们。
人都是渴望关注的,渴望被爱的,希望被肯定的。
谁知道当初唐枫走上演戏这条道路不是为了能在舞台上得到他生活里没有的关注呢?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从某种意义上就意味着人生在一开始就被人否定,所以他迫切的需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全无价值,并不是生来就只能被人遗弃的不值得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大家都说费因斯是一个寺迹,从被人遗弃到万人爱戴。他知道他们爱他,只是比起相隔千里的影迷和观众,他想他更需要来自身边人的爱,因为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被媒体和公关公司塑造出来的费因斯塘。”晚安。”凑上前亲吻了男人的额头,陆天臣居然就这么从唐枫身上翻下来,把房间里的灯一关。
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昏暗,唐枫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陆天臣,刚刚的算是什么?”
“为你明天的表演做提前预热。”回答的四平八稳又理所当然。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转移话题,把事情说清楚,大家都不是什幺小孩子了。”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男人翻过身背对着陆天臣,拉起被子盖上。
因为床上睡了两个人,所以被子也有两床,唐枫有抱着被子睡觉的习惯,他不喜欢和人分享同一床被子,那意味着他得抱着被子以外的什么柔软的东西才能睡觉。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陆天臣略显冰冷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像一个低吟的诗人,每一个字里都诉说着一个故事,一首诗。
“你……不是对我有感觉了吧?”轻轻啧了一声。
问起问出口,唐枫就不是那么想知道答案了,不管是与不是,都似乎不是那么让人开心。
“如果你说的是我是不是想上你,答案是肯定的。”陆天臣的直白让唐枫顿时扬起了嘴角,这男人继续说道,“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是一个商人,但我也是一个男人,如果你再继续勾引我,我不介意和员工发展一段办公室恋情。”
达话从陆天臣口中一本正经的讲出来看实有股黑色喜剧的味道在里面。
唐枫拉起被子把自己捂住,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我说了,我没有勾引你,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屋子里睡觉。”
话刚刚说完还没有过上两秒,唐枫的背上就感觉到了前一刻才刚刚分开的温暖,一股一股的。顺着他的脊背向身体四肢扩散,陆天臣从后面抱住了他,即使隔着楗子,那温度也高的能把人灼伤。”你最近看起来很脆弱。”
“唔……我想我正在很努力的融入电影角色里,你能稍微分开点吗?太热了。”
“热,你什么对候有了穿睡衣睡觉的习惯。”黑暗里传来陆天臣的一声轻笑,距离太近,以至于火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唐枫的后颈上,“还是你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来?知道吗,其实一个人脱光了才是他最没有吸引力的时候,那样显得他既低俗又没有品味。”
“等等……”唐枫皱起了眉头。”你该不会是在让我把衣服脆光吧?”
陆天臣的一番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可以这么认为。”
天呐,他都不知道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陆天臣也有耍流氓厚脸皮的一面,果然走人不可祝相吗?唐枫双手捂住了脸,这都是怎么回事。”不,我觉得我正在被你卷入一个关于语言的陷阱里,从现在开始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让我们都睡觉吧,好吗?”
……
……
电影:SatansAlley
第口幕,夜晚,教堂,室内拍摄,接吻
日子一天天过著,伴随着夜幕的降临,修道院里的修士们都已经各自回到房间里,只有教堂里的白蜡烛还在咸涩的海风里摇曳闪烁。
修士唐已经在修道院里度过了三个月,他深信大海另一边关于他的丑闻不会传到这里来,他不得不让自己去相信这一点,现在他披着一如既往的单调的黑色修道服跪在神像前默默祈祷,他恳求神原谅他的谎言,他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撒了谎。
那封虚假的信件,没有人识破。
他偶尔会在半夜惊醒,耳边充斥着同僚们对他的控诉和指费,那些无声控诉看他肮脏、污秽和罪恶的眼神如同修道院外的大海湘水一般将他吞没,他陷入了深海里,越陷越深,他无法呼吸,眼前的阳光一点点减少,直至最后陷入了只有黑暗和冰冷的痛苦世界。
唐不停的祈祷着,背诵着经文。
海风吹打在窗户上,老旧的窗子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扑哧!“一狠白色的蜡烛被吹灭。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祷告之后他感觉好多了,心情也渐渐平复,他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该回去继续休息了,明天一早他还要起来抬水浇菜,这里的修士们基本上是自给自足,而他这个新来的、异国的修士则必须承担大部分的工作,对此他并无怨言,他知道这是上帝在惩罚他。
唐走到烛台附近,抬起白蜡烛轻轻吹了口气,摇曳的火焰很快熄灭,只留下一小截还透着火红的烛芯。
“呼……”轻轻的,他一根一根的将蜻烛吹灭。蚓。玉突然,他的牙后响起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清脆的、沉稳的,像一阵风似的出现。
唐偏过头望了过去,那人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的修道服里看不清模样,他们的修道服都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兜帽,拉起帽子后只能看到一个人的下巴而已。
那个人停在了门口往前三四步的地方,白一暂的双手举起来拉下帽檐,唐记得这个人,是他清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克里斯。
事实上克里新除了头几天和他讲过话,其他时伎基本没有理他,他可以理解,没有人愿意和一个不会回应的人诽话,但是唐也记得克里斯经常在不同的地方望着他,深深的,深深的望着他。
那眼神时常让他感到惊恐不安,心脏如同要跳出喉咙般。
“你在这里。”
克里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唐有些愣住的望着男人,以至于都忘记吹熄他手里的白蜡烛,蜡油顺着烛身滴落在他的手上,被烫到的唐禁不住抖了一下以至于本能的把手里的蜻烛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