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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得了孟老夫人和孟夫人的首肯,很容易的出了府,去接琅琊。
到了曲府,自有人进去报给曲一鸣兄妹。
苏岑在门口等候,顺便打量着曲府。这是好头一次来,这曲家是商贾之家,却没有暴发户的势利。门口清清净净的,两旁都种满了各色样式的花,竟然是夜来香。
府门装潢的也不奢华,却精致风雅,倒像普通的读书人家。
这曲一鸣倒也是个奇怪的人,要说贪财,那是一等一的贪,要说心计之深,堪比无底之洞,扔进个石子,多半晌也不能探出回音,可若说他就是那种见利忘义,不择手段的小人,又未免失之偏颇,他是很有头脑的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人品,相交太浅,苏岑觉得自己没资格评论。
曲一鸣亲自将苏岑迎进去,一路客气道:“苏公子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家里粗鄙简陋,苏公子多担待。”
苏岑只是点点头,并不与他多客气。
进了花厅,曲九凤也便迎出来。因是在家里,穿着女装,虽是家常衣服,却也是上乘的衣料,做工精致,堪比候府的小姐。
曲九凤熟稔的把握着苏岑的手臂,悄声说笑:“倒是君文哥哥好福气……”说时便挤眉弄眼:“能遇上这样的尤物,不要说男人,就是我被她看上一眼,这浑身骨头就酥了。”
苏岑知道她说的是琅琊,面上应付,心里却是苦笑。每个女子都对这样的尤物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艳羡和妒嫉。毕竟在这个年代,吸引男人眼球,博得男人欢心的,大致都是因为美丽的容貌。
琅琊自是天人,可于她来说却未必是福。先是被卖入娼门,现在虽说得以跳出火坑,也不过是与人为妾,哪里有普通百姓人家的小儿女,青梅竹马,两心相悦来的更欢快更幸福?
正在替琅琊伤感之际,又听得曲九凤道:“遇上你这样贤良淑德的正妻,也是君文哥哥的福气……”
苏岑忍不住打断曲九凤道:“这样的福气,只盼着将来有谁能在你这也遇上。”
她被逼无耐才出此下策,倒果然是成了孟君文的福气了,只怕他有这个命承受的起这种福气才好。
曲九凤被苏岑这样冷然的打趣,脸上的笑僵了一僵,挺起了胸脯道:“哼,在你这是福气,在这我可就是晦气了,谁敢招惹我,我自叫我哥哥打上他家门,看他还敢敢不欺负我。”
苏岑感叹的笑:“是,你自有你哥哥替你作威作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疼你爱你的好哥哥一样……”
事情落在别人身上,谁都会说便宜的风凉话,这曲九凤也自是知道妻子替相公纳妾是不得已的下下之举。
曲一鸣只等两人都谈够了闹够了,这才对曲九凤道:“别只顾着贪玩,去拿些点心来。”
曲九凤知道他和苏岑有话要说,便撅了撅嘴,做了个鬼脸,还是听话的去了后边。
曲一鸣笑道:“舍妹不懂事,苏姑娘还请多担待,若她做的不对,只管同我这个哥哥说,我自会教训她。”
苏岑道:“有你这个好哥哥护短,我哪敢说她的不是。”见曲一鸣脸上露出了窘然的,苏岑才莞尔一笑道:“九凤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很懂事,我很喜欢她。”
曲一鸣道:“舍妹不懂事,能得苏姑娘多加照顾,曲某自是感激不尽,苏姑娘,请受曲某一礼。”
说说他便起身要行礼,苏岑一时不知所措,忙起身避让到一旁:“曲老板好生客气……”
“不,苏姑娘出身贵门大户,也许只不过当个玩笑,我等布衣百姓,平素不过是供人玩乐取闹的。”
苏岑一时只觉得曲一鸣说话过于言重了。他能与孟君文把臂相交,肆意饮乐,若是总揣着这种自卑的念头,这种交往岂不都是虚假的了?
曲一鸣看出了她的心思,苦笑道:“苏姑娘可是觉得曲某是虚伪之人了?诚然,我与孟家大爷、梁候爷,吴家世子爷相交,是有惺惺相惜的成份,但我也从没掩饰过要借靠大树好乘凉的意图。大家彼此都是明白人,所以几位爷不屑与我计较罢了。”
苏岑道:“几爷位肯与曲老板相交,虽然是有着互相利用的成份,但也要彼此有被利用的价值。”
曲一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苏姑娘说的在理,这样想来,曲某不以为耻,倒以为荣了。”
试想能被候爷、世子爷们相中,也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
曲一鸣道:“只不知道苏姑娘对舍妹是否真心?”
他要将自己一局了。苏岑淡笑道:“自然是真心,朋友之交,淡若秋水,取的就是隽永流长。”
曲一鸣假装听不出苏岑的嘲弄,道:“那,曲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苏姑娘对舍妹多加照拂。”
苏岑点头:“不敢当,我自当尽力。”
曲一鸣步步紧逼:“那么,请苏姑娘认舍妹为义妹,如何?”
苏岑心思瞬间转换,不知道曲一鸣究竟有什么打算,只得道:“我当然愿意认这个妹妹,只不过,这话在老爷夫人面前却不好说得,不若由君文出面认这个义妹,或许还更有益处些。”
她自己在府中什么样,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认这个义妹,她也未必能照拂多少。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还是承认曲家兄妹攀上孟家这棵大树才好乘凉。
或许也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次认亲太突兀了,虽然说不出哪里诡异,但人都有防御本能,因此下意识的苏岑便把这烫手山芋推给了孟君文。
况且就算她真的心无芥蒂,可是若是孟夫人问起来如何与曲九凤这般感情深厚,难免要牵扯出君悦楼和曲一鸣来。
她现在最不想的便是被这些事纠缠着。
曲一鸣如此,也便是想着两人的利益绑在一处,彼此多话都没好处,既安了她苏岑的心,也得了他的利,大家互相便宜罢了。
曲一鸣顺势拾阶而下道:“苏姑娘思虑的甚是,但就算是要由君文出面,也得苏姑娘首肯才是……”
这话尤其的刺耳。明明是夫妻二人,他叫孟君文倒也亲热,叫苏岑却是一口一个苏姑娘。
不过苏岑丝毫不在意,曲一鸣也就装着没听出什么异样来。
说过了闲话,苏岑便道:“我来接琅琊。”
曲一鸣站起身:“我带你过去。”
琅琊只穿着样式极朴素的素白衣衫,长发微垂,头上亦无过多装饰,看上去就像下凡的仙子,别有出尘之气。
她朝着苏岑望过来,眼神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自觉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将来要面对的主母。
在场唯一对琅琊视而不见的便是曲一鸣。
苏岑惊艳过后,看了曲一鸣的反应,倒对他更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曲一鸣就是一个总戴着面具的男人,不论和他离的多近,总是觉得像是隔雾观花,所有看到的并不真实。
他是男人,是男人便不可能对琅琊完全无视,可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波动。按说他若不好色,只爱财的话,那琅琊在他眼里也该是有着高价的商品,他怎么会连一点欣喜都看不到呢?
曲一鸣并多不耽搁,对琅琊道:“你既已经做出了选择,便要遵守自己的承诺,这位孟夫人,日后便是你的主母。虽说你从这里出去便与我再无关系,但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便送你四个字:安分守己。”
琅琊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妾身自当谨记,此生得以侍奉夫人,是妾身之幸。”终于在这一刻,苏岑看到了属于年轻女子特有的温顺和柔软。
苏岑神色如常,并不多亲热,但也不过分的冷漠,只是亲和中带了疏离,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见外的客套话,这位曲老板也是好意。”
琅琊轻盈的伏身跪下,道:“妾身见过夫人。”
苏岑扶她起来,那柔荑在手,触感滑腻,真是让人体软筋酥。幸亏她只是个女人,也还尚有一丝定力,否则不知道会做出何等情状来。饶是如此,苏岑还是不由的怔了一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果真如此。
她转向曲一鸣道:“曲老板,借贵地,我想跟琅琊姑娘单独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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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觉得标题不合适,俺给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