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小满便点点头,对珍珠说,“这样的话,我们便先回去,之后在做打算吧。”
接着两人便向大妈道了谢,便离开了。
苏小满与珍珠回到礼部尚书府上的时候,礼部尚书激动的冲出来,却发现只有她们两个人,在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这时候方机也跟了出来,见状便很是疑惑的道,“怎么?长安竟是没有跟你们回来么?”
珍珠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是的,那位神医确实厉害,可是性子未免也,太过古怪了些吧?”
礼部尚书皱紧了眉,“怎么说?他为什么会拒绝?”
苏小满与珍珠便将所有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两人,礼部尚书想了想皱着眉道,“我却想不出这之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小满便将目光转向了方机的方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机,方机也仔细的皱眉想了想,“我也想不出问题在哪里。”
珍珠有什么说什么,“可你不是说与杜长安但是至交好友吗?”
方机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长安是不喜欢与别人说他的私事的,所以我们之间除了那些关于医术之类的东西,便是一些风月之间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确实事十分的棘手了,这时候礼部尚书毫无犹豫的道,“那这次便由我去请他。”
苏小满一惊之下道,“可据我的观察,杜神医是对那些大婶大妈的更为亲切一些,不若我们……”
“不,”礼部尚书坚定的摇摇头,看着众人道,“其实一开始,我便想着的是应该由我去请神医来,这是我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珍珠不甚赞同的,刚想要开口说话呢,就被苏小满一个眼神挡下来了,“如果你想的话,那么这么做也是好的,不过今天应该是不太可能了,杜神医已经说了闭门谢客,如果你想的话,那便明天一早去,我们陪你一起去,如何?”
其实礼部尚书是一会儿都给等不了的,但是他却又觉得苏小满说的确实没错,苏小满看出礼部尚书的焦急,便道,“这些时间,你也正好再从方太医那里了解一些关于杜神医的一些事情,毕竟是保险为好呢。”
她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礼部尚书乖乖听话,礼部尚书是很在乎尚书夫人的,一点含糊都不想抱,一定要非常保险的事情才能做。
这天晚上礼部尚书与方机在书房中很是交谈了很久,严谨的分析了杜长安的一些性格,设计好了很多应付突发情况的办法,堪称天衣无缝了,才犹犹豫豫的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礼部尚书早早的便叫了众人去想要找到那位杜神医,众人一路无言,都各自怀着一些自己的心思。
待得到了小坎儿村,却不知是怎么回事,杜长安家的门前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珍珠很是慌张的,“该不会咱们昨天气到了他所以他就这样好几天不准备出来看诊了吧?”
苏小满想了想道,“我想应该不会到这种程度的,我们还是去敲门看看好了。”
礼部尚书神情很是严肃还带着点紧张的先一步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应门,于是故作镇定的礼部尚书也难免有些慌乱了起来,他不怕有什么困难的,他怕连机会都没有给自己便让他就这么直接失败了。
于是这样想着,礼部尚书手下的动作和力度也不可遏制的稍微大了些。
终于,门内传来一个少年人不耐烦到了极点的声音,“来了来了,敲敲敲,催命来的吗?不要敲了!敲坏了你来给我修吗?!”
礼部尚书面上一喜,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等着杜长安来开门。
杜长安嘴中嘟嘟囔囔的出来,一边开门一边控诉道,“不是说好了上午不看诊的吗?吵人清梦是要遭报应的知不知道?!你……”
接着杜长安就愣住了,礼部尚书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打扰神医休息我实在是万死不辞,但是情况紧急还希望神医多加包含,“说完抬起头来恳切的看着少年人,”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细说这件事情吗?”
这时杜长安才恍惚如大梦初醒般的,“是是是,当然可以!您快请进,“接着却是又看见了礼部尚书身后的几个人,尤其在看向苏小满时,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这几位……”
礼部尚书道,“是在下的朋友,昨天替在下跑了一趟还扰得神医生了气,实在是让在下觉得对不起你们两边的。”
杜长安还是不想让她们进的,但是看在礼部尚书的面子上还是挪开了身子让她们进去了。
珍珠小声 的询问苏小满,“我们昨天竟然有这么顺利的吗?”
苏小满也是很茫然的摇摇头,但是她却察觉出来了,这位杜长安很明显是对礼部尚书分外友好而已,对其他人,她们,或者换随便的一个村民来可能都不会有这么顺从有好的态度的。
几个人进了杜长安的小茅草房,这个茅草房同杜长安身上的衣服一个样,与整个村子整体的氛围非常协调,又破又旧,但是在这个基础上却是被打理的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的,让人即使是在这样一片环境中也觉得赏心悦目。
茅草房中最宽敞的一个房间就是这里了,一边放满了草药和医书等等的东西,另一边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看上去像是会客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方桌子边上,杜长安过了没一会儿就将四杯茶水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并亲手拿起一杯来递到礼部尚书的面前,“先生请,我自己配的药茶,味道可能会有些奇怪。”
可是这样说着,少年的眼睛却是亮亮的,像是可爱的小动物正在等待夸奖,可惜苏小满看出来了,礼部尚书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接过那杯茶水来,递到嘴边抿了一口之后,顿时被惊艳到一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杜神医果然厉害。”
杜长安收敛的一笑,像是得到了满足似的,“先生谬赞。”
珍珠觉得好奇,便也取了一杯递到嘴边,待茶水入口顿时一惊,这药茶说是药,倒不如说是某种精心调配的果汤,清新回甘很是喜人。
对于珍珠这种不请自己拿来喝的行为杜长安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在他眼里这两个捎带着进来的人并不存在一样。
待得没一会儿,礼部尚书就有些坐不住了,杜长安看在眼里,便问道,“先生找在下是有什么事情么?不妨直说,在下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忙。”
这似乎顺利的有些出人意料了,礼部尚书书有这种想法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越顺利越让人开心的。
于是礼部尚书便一点不拖拉的开口道,“是这样的,听闻杜神医医术高明,我便想着前来拜会。
这么听着杜长安的神色顿时变得担忧了起来,上半身紧张的前倾,“是先生害了什么疾病吗?“
礼部尚书便摇头道,“不,并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妻子,她近日被查出怀了身子,我们本来是都很开心的,但是她却害喜害的厉害,请便了京城的大夫与宫中的太医都不见有什么法子,在下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来寻求先生的帮助。”
杜长安听了觉得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便把目光转向了苏小满和珍珠二人,眨了眨眼睛迟疑道,“你们二位昨天说的那人……竟然就是先生您的妻子吗?”
珍珠翻了个白眼,“那自然是的!昨天先生好大的脾气,竟然听都不听转身便走了,害得我们这一通不知所措的呢。”
这若是换了一般人,这时候就该挺不好意思的赔罪了,可是我们的杜长安却不是一般人,于是杜长安便像是没听见这话一样,倒是礼部尚书,颇有些不害意思的道,“抱歉,我本是昨日想要亲自前来的,但是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妻子,是以代人前来,是我对先生不敬了,也很对不起两位娘娘。”
他这话一出倒是惹得两方都开始宽慰他。
珍珠忙着将错往自己身上揽,“这怎么能怪的了尚书大人呢,我与娘娘也是盲目自信嘛。”
杜长安紧着把错往另外两个人身上堆,“这自然怪不得先生,都是代人来的没说清楚了缘由才害得有此误会的。”
礼部尚书与苏小满听了之后难免都有些忍俊不禁的,杜长安这话便是将自己完全的摘出去了,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珍珠听了一愣,立马就不干了,“你怎么这样呢?!”
杜长安便斜睨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是在与礼部尚书说话时从来没有的挑衅的神情,“怎么样——?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珍珠听了立刻想要同他争辩,却被杜长安一个手势打断了,杜长安的气场很强大,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斜边看过来的时候,他这样看向珍珠,珍珠立刻便吓得忘记了开口。
杜长安便半是嘲讽半是斥责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说这种五关紧要的事情?”
珍珠这时候才从他的震慑中清醒过来,不满又委屈的想要申辩,可又觉得杜长安这话说的的确没错,现在确实不应该是扯皮吵嘴的时候,于是委委屈屈的看向苏小满,苏小满心中觉得这个杜长安是个有趣又有能力的人,心下觉得好笑,便安抚的拍了拍珍珠的肩膀,摇摇头示意她先看着。
杜长安说完便没有理会珍珠的反应,而是转向了礼部尚书的方向,声音又复归到了礼貌亲切,“那么先生便再与我说一说令夫人的情况吧?”
礼部尚书被他这变脸的速度有些震惊到了,但是很快的也缓过来,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是这样的,我的夫人之前是有怀孕过的,但是因为被奸人所害,不甚小产了,在那之后,“这时,礼部尚书脸上浮现出非常悲伤的表情,”我很自责,竟然没有察觉出我夫人的异状,竟然……就让她,她同我说她没事我竟然就真的信了,我真的是一个很不负责的丈夫。“
杜长安听了微微睁大了漂亮的眼睛,开口道,“这种错误先生自然是没有必要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不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