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澜刚从练功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黄景文哈哈一笑:“小澜,想不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诺澜走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黄叔,我的意思是,我跟公子亲,跟琳琅阁可谈不上亲,早几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往死里咒我呢,哪来亲上加亲的说法。”
“咳咳……”黄景文略显尴尬的咳嗽几声,“小澜,你来琳琅阁也有好多年,再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你,其实换作谁都一样的……”
“好啦好啦黄叔,看你那开不起玩笑的样子,这么多年来黄叔对我的照顾小澜都记在心里,记恨谁也不会记恨黄叔你,道理小澜都懂,当初出了这么大的事,根本不是黄叔你一人能护得住的,至于那些小人从此就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
“嗳嗳,好,小澜你能理解就好。”黄景文真心感慨道,他资质有限,修为难再更进一步,别看他只有六十上下,其实已经一百五十多岁,随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反而更加看重人情冷暖。
诺澜也感受到黄景文的真情流露,却不想因此影响自己的工作,于是赶紧扯开话题:“黄叔这次来是为了跟公子谈合作的事吧?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说废话直奔主题吧。”
一旦谈起生意黄景文也收起了情绪,平静的点点头:“好,来之前我听闻你们这里需要人手,就带了一些工匠过来,希望能用得上,事先声明,这可不是生意哦。阿大,具体任务你跟迟少侠的人交接,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好勒黄老爷,咱做事您尽管放心。”身后一名壮汉瓮声瓮气答应道。
柳音对送上门的劳动力也不客气,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上:“跟我来吧,详细划分和要求在我这。”
就这样柳音带走了工匠,诺澜带走了黄景文,而被打断自残修炼的迟来一下子也失去了继续的兴趣,一边为自己找着借口一边钻进了茅草棚:抓紧时间休息吧,到时候材料一旦到位可有自己忙的,毕竟随着丹药等级的提高,炼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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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国都天燕城,聚宝斋燕国总部。
“你们手上拿着的就是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风奇城事件的情报,诸位怎么看?”发话的是坐在主位的老者,此人正是聚宝斋在燕国的一把手,顾有为顾掌柜。
下首还坐着四男一女,这些都是聚宝斋在燕国总部的管事们。
“掌柜的,依属下看此事不宜声张,说到底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分部执事,原本还有面子问题这一层顾虑,眼下有天剑宗轩辕剑为这个迟来撑腰,他的面子还是值这个价的。”
“属下与陈管事有不同看法,属下认为此风不可长,我聚宝斋对燕国的渗透向来很成功,一旦开此先例,难免会有一些不安分的家族会生出其他心思,姓迟的企图掌控风奇城,仅仅一个风奇城虽无足轻重,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属下建议应该及早铲除,至于轩辕剑,按照情报来看他这次路过纯属偶然,与姓迟的交情并不深,我们可以诱之以利,晓之以理。”
“属下附议陈管事,天剑宗乃公认十二宗之首,虽自诩名门正派,但仗着实力强大,门人多眼高于顶,而这轩辕剑更是被称为近千年来第一剑,行事作风实难揣摩,我聚宝斋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属下附议毛管事。”
“属下附议陈管事。”
待下方五人各自发言完毕,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有为才总结道:“嗯,三票对两票,加上我这两票,五比二,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暂时按兵不动。”
“是,属下遵命。”一旦顾掌柜做出决定,持不同意见的双方都第一时间领命。
“毛广安。”
“属下在。”之前被称为毛管事的男子起身应道。
“去一趟皇宫,跟燕阳天那老家伙打声招呼,就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姓迟的。”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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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宫。
“父王,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此人乃燕国太子燕天行,而对面之人自然是燕国之主燕阳天。
“你可知近日风奇城之事?”
与自己父王私下相处时,燕天行显得并不拘谨,微微点头道:“略有耳闻。”
“说说吧。”燕王老态已显,精神不是很好,说完便倚在榻上闭眼假寐。
“儿臣认为聚宝斋暂时不会动手,只会继续观察。”
“那是自然,顾有为那只老狐狸,典型的欺软怕硬,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跟天剑宗正面起冲突。”燕王冷冷一笑,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看风奇城那边?”
燕天行斟酌片刻道:“儿臣以为,熊天霸这一步棋走的甚妙!”
也不等燕王发问,他便继续自觉解释下去:
“罗家与那名叫诺澜的女子,他们是纯属被逼无奈才走到今天的地步,而熊天霸不一样,他是以大魄力舍弃了许多才选择走了这一步。”
“世人甚至聚宝斋都不清楚熊天霸的底牌,而我们燕家却是看着他一步步白手起家打下这份基业,对于他真正的手段是一清二楚,就算他熊天霸亲手杀了那名聚宝斋分部的执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自己摆在与小小罗家同样的位置去投靠这名叫迟来的男子,连儿臣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份魄力和决断。”
燕王依旧闭着眼:“哦?天行你一直推崇那头黑熊,怎么不提迟来?”
燕天行莞尔一笑:“儿臣既然认为熊天霸这步走的妙,自然是觉得迟来值得他这份牺牲,更是认为他的这步棋会为他将来带来无穷的回报。”
“那依天行你的意思,我们燕家该怎么做?”
“联姻!”燕天行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声音斩钉截铁。
假寐中的燕王突然张开双眼,眸子中爆发出异样的光彩,但是转瞬即逝,而后无力地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啊,敢想敢拼,可惜我们做不到。”
燕天行见燕王否决自己的提议,连忙补充道:“父王,儿臣所说联姻只是与熊家,不是迟来。”
燕王依然摇头,双眼也再次合上:“没用的,我说了,顾有为欺软怕硬,天剑宗是硬,他自然不敢碰,而我们燕家则是他眼中的软,他自己不敢动的人就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去撞,撞个头破血流后他才好坐收渔利。你去准备准备吧,相信聚宝斋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你去帮为父应付吧。”
燕天行闻言握紧拳头,脸上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可是父王,如此下去我们燕家只会越来越没落,眼下正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时机!”
燕王吃力地摆摆手制止儿子下面的话:“天行,下去吧,为父累了。”
“可……”
“是,儿臣告退。”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