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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恩威()
“你们谁会写字？”牛家坳里面乱成一片，叶重小声的向几人道。
“我跟老夫子学过一段日子，我会。”何锐回答道。
“很好，今天晚上扔个布块进去，投降不杀！”叶重阴阴一笑。
晚上寨门大开，十余个骑马的冲出来，相继被叶重等人射杀在地。只剩下一匹匹无主之马在原地晃荡。
后寨门也传来稀疏的枪声和惨叫声，想来情况也差不多。
“大当家跑了，大当家跑了。”
出乎叶重意料的，胡麻子竟然是个没种的东西，晚上突围不成后，竟然舍了牛家坳的人带着几个心腹逃走了。
牛家坳里群龙无首，又乱成了一片。
“怎么办？”剩下的四十几个土匪提着枪面面相觑的对望着。
“要我说，冲出去跟他们拼了，只知道躲在暗处放冷枪的东西。”赵栋梁一脸的络腮胡子，嗡声道。
“大当家都扔了咱们逃命了，还拼个屁。”
“就是，就是。”
“我这里拣到了一张条幅，投降不杀。”徐黑鸦将拣到的布条取了出来：“我看咱们还是降了吧，跟谁不是跟。胡麻子没本事，什么好处都喜欢独占，跟着他有什么好的。反正我是不想出去拼命的。”
本来众土匪还有些犹豫，不过徐黑鸦这么一说，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好，降了，到寨门处将白旗打起来。”
“对面的好汉，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寨门后躲着几人一起大喊。
“叶重哥，你看，牛家坳的人要投降了。”孙奇往前面一指。
“孙勇，你到后寨门去，呆会以枪响为号，连响三下后，让汤志他们从后寨门进来。看寨子里面还有没有土匪藏匿。”叶重吩咐道。
“好嘞！”孙勇勾起身子往后寨门赶去。
叶重起身到前寨门几十米的地方大声喊道：“牛家坳里面的人听着，枪举在头顶上，一个个走出来。不要乱。投降不杀，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怎么办？”众土匪彼此对视，猜疑不定。
“人死鸟朝天，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寨门打开，我先去，没事你们再跟着出来。”徐黑鸦想开了，如果不降，困在牛家坳迟早是个死字。
寨门升起，徐黑鸦举着枪走了出来，刚现身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悬，不过走了几步还没人开枪，暂时放下心来。
后面的土匪一见徐黑鸦没事，跟着举枪鱼贯走出。
很快，寨前的空地上站满了两百五六十号人。
四十三个土匪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担心受怕的老百姓。
叶重现身走了出去，站在两百几十号人面前道：“将枪都放到前面来。”
很快叶重面前摆满了步枪。
“平时你们谁主事，站出来。”
“这，这位大哥，平时主事的昨天晚上都被打死，或者跟胡麻子逃走了。”徐黑鸦只觉得眼前的叶重太过年轻了些，小心地道：“咱们这里剩下的都是平时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小角色。”
“你们放心，既然已经降了，就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不必担心什么。”叶重估摸着孙勇应该赶到后寨门了，对着天上连开了三枪。
听到枪响，顿时人群一阵骚动。
“安静！”叶重暴喝一声，将这些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枪又没打在你们身上，怕什么。”
“叶重哥！除了从断崖下发现了一个摔断腿，自称文山的中年人，确实没有其它土匪了。”孙奇，赵二虎一众人，带着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蓄着山羊狐赶了过来。
徐黑鸦这些土匪只道将牛家坳压着打的人何等的凶神恶煞，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群年轻人，除了叶重，赵二虎显得有些早熟外，其他的看上去都是些半大小子。
“一大早的，大家还饿着肚子吧。汤志，你带些人安排生火造饭。孙勇，孙奇你们带些人将这些尸体料理一下，挖个大坑埋了。另外将流散在外面的马匹牵回来。何锐，你念过书，去库房里面点一下枪枝弹药的数量。王厚纯，你们带人现场维持秩序。”将事件分别安排下去，叶重提着军刀在牛家坳里面闲逛起来。
“叶大当家，地窖里面还关了十几个女的，你看要不要？”徐黑鸦被安排干活，叶重正好走到近处，讨好地嘿笑了两下。
“你叫什么？”叶重记得他是第一个走出来投降的。
“小的叫徐黑鸦。”徐黑鸦谄媚地道。
“带我到地窖里面去看看。”
“是，是，小的这就给您带路。”徐黑鸦大喜的给叶重指路。
牛家坳并不大，一百四十几间屋子。中间胡麻子住的那间还算宽敞。
“本来胡麻子抓了个贼美的姑娘要正高兴着，哪想到叶大当家就带人杀过来了。估计现在还是个雏呢。”
有些脏乱的地窖里面果然关着十七个女的，年纪大点的也不过三十多，小的更是只有十三四岁。叶重随便看了一眼，眼光忽然停了一下，顿时怔了怔。“是你！”竟然是在辽中县城那个买走狐狸皮的洋装少女。
许南看到叶重也是一愣。
“将她们先放出来，先吃过饭再说。”叶重看几个饿得面色枯黄，于是道。
胡麻子的大厅颇为宽敞，为首一张椅子布得最高，椅子后一幅画，一只巨大的吊睛大虎。叶重坐在上面倒也虎虎生威。
“叶重哥。”叶重刚坐下，何锐便走了进来：“刚才库房里面点了一下，加缴获的一起，一共有120杆步枪，子弹11万发，两桶火药。另外还发现了4735两银子，3000文钱。仓库里面的米粮粗略的估算了下，有大米，小麦等加起来1000石左右。”
“想不到胡麻子居然这么富有。”叶重摸了摸下巴。
“胡麻子那厮有好的自己一个人全占了，下面的弟兄可是穷得叮当响呢。”徐黑鸦适时的道。
“饭烧好了没有？”叶重问道。
得到何锐肯定的答复，叶重站起来道：“那就先喂饱肚子再说。”
整个牛家坳飘着米饭和马肉的香味。那些被胁迫来的百姓平时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马肉了。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同时，对叶重这个新来的大当家也初步的接受了。
“可惜让胡麻子那个畜牲给跑了。”赵二虎几个有些愤懑地道。
“放心，总会抓到胡麻子的。还有肖青山，也跑不了。”吃得差不多了，叶重拍了拍赵二虎的肩膀，然后对何锐道：“何锐，等下每个人发20斤粮食，三两银子，想走的人放他们走，愿意留下来的给他们安排房屋，房屋不够再建。”
“好的，叶重哥。”何锐点了点头。
将另外四十三个土匪叫到了大厅，叶重坐到前面那张椅子上道：“胡麻子不地道，扔下你们逃跑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小的愿意跟着叶大当家的混口饭吃。”徐黑鸦第一个出声道。
“对，我们愿意跟着叶大当家的。”
叶重将几百两银子倒在前面的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晃花了这些土匪的眼睛，都看直了。
“黑鸦，每个人六两银子，你来分。”
“叶大当家，你是说这些银子要分给我们？”徐黑鸦吃了一惊，有些不信地道。不止徐黑鸦，其他人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屁话，老子言出必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叶重眉头一挑道。
“是，是，小的马上将这些银子跟弟兄们给分了。”徐黑鸦连连点头。
“誓死跟随叶大当家……”不知道谁先喊出口，后面的人紧跟着吼了起来。
“好了，你们既然愿意跟着我，以后我会管你们有饭吃，有衣穿，就是死了，我也给你们收尸，不过——”叶重语气一顿，“我这个人规矩比较多，以前的事就算了，但你们跟着我开始，以后就不能再烧杀抢掠，祸害无辜百姓，有做不到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现在就走，我绝不为难他。”
“只要叶大当家能管咱们吃住，叶大当家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一脸胡子的赵栋梁手里的银子捏得紧紧的，大声道。
徐黑鸦也应声道：“就是，能吃饱喝足，咱们也犯不着去做那些遭天遣的勾当。”
“好，既然你们都留下，丑话我就说在前头，以后谁敢犯戒的，有如此案。”叶重大声喝道，猛地抽刀将身前的桌子一刀斩成两半。叶重脸上的杀气，即便是这些土匪也看得心惊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