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种子无论多么渺小,只要有适合生存的温床,扎根泥土,汲取营养,终有一天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二……二长老,你……你说!”李铁心里无言的恐惧,方寸大乱,只是比起往日的胆怯,在他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丝力量支撑着他,还能够思考。
这是往日没有的,前所未有的理智,以及熊心豹胆。
楚啸目无表情,淡淡的说道,“长街的事情你也心知肚明吧?你身上的功法可不是你能够接触的,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你潜藏在楚家,又有什么目的?”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功法……我来楚家就是为了学武,根本就没有修炼过什么像样的功法?”李铁结结巴巴的说道,心中倍感委屈。
楚啸冷冷一笑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说了吗?”
“不,不是,我真的不知道!”李铁身子发抖个不停,心中情绪无限的放大,升起无限的惊恐。
楚啸不为所动,冷冷的道,“将这小子带到应话厅,接下来不必我多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是,主人,我们一定好好招待这狗奴才,包他小时候几时尿床都说出来!”两名大汉应承道。
楚啸冷哼一声道,“别自作聪明,我要的只是他身上的功法所在,你们只许问这个,知道吗?”
“是,是!”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提起地上的李铁,退出密闭的房间。同时心中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功法,竟然让主子不惜以权谋私的出动黑牢。
看着两名手下带着李铁,往黑牢最深处的一处密室走去,楚啸双掌真气一吸,封闭密室的铁门,转身来到左边的墙壁,轻轻的有序敲了几下。
“咔嚓!”
地面轻轻一颤,墙壁左右分开,露出一个蜿蜒向下,尽头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密道。
“凡有所得,必有牺牲。你是一个忠诚的好奴才,只可惜……也只能牺牲你了!”楚啸喃喃自语,沿着密道快步往下,轻车熟路,完全不带灯火。
另一边,两名大汉压着李铁,穿过五六道大铁门,在一处昏暗的门房前停了下来。李铁头昏脑涨的记着步数,忽然一停,下意识的往门匾上一看,上书应话厅三个大字,笔锋凌厉,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只是一眼便让人避之不及。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要对我做什么,那功法又是什么,难道是那天的蛮牛劲,那不过是我少时在田边割草,偶然看到一只黄牛路过,领悟的游戏之作,若非那日遇到风少爷,不知道怎么会回事,身体里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力量推动着我,血液都要沸腾了,我怎么可能傻乎乎的跑过去找死?”李铁百思不得其解的想到,浑然不觉这样的理智,在他身上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左边大汉冷冷的说道。
左边大汉抬腿一脚,“跟他啰嗦什么,送他一程!”
“碰!”
话落的瞬间,李铁只觉背后一痛,止不住的往前一扑,不想门后面一片漆黑,下面竟是一道阶梯,脚下一空,稀里哗啦的摔了一个滚瓜落地。
“撕!”
李铁倒吸一口凉气,右手在手肘摸了摸,一片温湿的触感传到指尖,微微一按,撕下一片血皮。
就在这时,刚才两名大汉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这只是开胃小菜,在这应话厅中,就是再硬的骨头,再不怕死的疯子,也不敢不应一句!”
“难道这里是……”李铁身体一颤,脑子却反常的冷静运转起来,在来到楚府之后,他就从狐朋狗友哪里听说过,在楚家之中,除了明面上的楚家子弟,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暗中铲除与楚家作对的力量以及叛徒,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里?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自己这样无足轻重的奴才,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楚家死敌这样的待遇。
后面两名大汉哈哈大笑道,“你这狗奴才还真是迟钝,没错,这里就是楚家暗卫所设的黑牢。”
“这……为什么?”李铁满是疑惑,蛮牛劲根本不是什么好武技,至多也就叠劲巧妙,可是这种力量,到育丹期一眼就会,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
左边的大汉冷冷一笑道,“什么为什么,刚才主子已经不是说过,你只需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回忆不起来,我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李铁慌忙摇了摇头道。
两名大汉可不管这些,拖着李铁就往应话厅走去。
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间间独立的单间。李铁打了一个冷颤,一股湿寒之气吹来,在风中隐隐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单间中听到隐隐的惨叫。
“你们……你们要用刑!”李铁拼命挣扎,转身就跑。
两名大汉身影左右一闪,李铁顿时撞了个满怀。
“你吃了加料的饭菜,如今功力早已经尽数化去,还想跑……”两名大汉哈哈一笑,强大的力量按在李铁肩上,提小鸡似的将他拖入第一个单间。
李铁试着挣扎,一道真气压来,立时就喘不过气来。
别说如今功力尽废,便是尤在功力,面对两个力举千斤的育气大圆满武者,挣扎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李铁叹了一口气,死死的闭上眼睛,满脑子为什么?
两名大汉推开单间铁门,轰隆一声,大量飞尘扑面而来。
“咳咳!”
李铁泪流满面,呛了好一口废气,只觉难以呼吸。
两名大汉真气在臂上游走,袖子一扇,尘埃尽去。
昏暗的灯光下,一片片刑具引入眼中,中间还有一个可以上下升降翻动的奇怪木台,依稀可见斑驳的暗黑血迹,李铁吓了一跳,忍不住别过眼去,不想落在四周,漆黑一片,反而更是阴气森森。
左边大汉嘿嘿一笑道,“怎么怕黑?”说着点亮一个火碳盆子,抓起旁边桌上的一个洛铁扔了进去。
李铁吞了吞唾沫,“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既然如此,你说说那件事就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那糙汉子心里变态,我实在是不想做噩梦,你说出来,我省的寒颤,此事也好就此揭过!”右边的大汉一把拉住李铁,爽快说道。
李铁吞了吞唾沫,尽管心中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许说,但最后还是屈服了酷刑,“其实那天的功法,是我……”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快速的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