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更加愤怒的是,对方并未理他,反而自顾自的把玩着手指,任凭那股东被压的脸色苍白,无动于衷。
“神谷先生,您……”刘永强咽了口口水,强忍着心中的惧怕看向神谷八川,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江宗伟却是愤怒的打断了他。
“刘永强!你必须解释一下,他们到底是谁!”
江宗伟隐约察觉到对方的来意,极大可能就是套路自己得到股份的幕后之人,不然刘永强不可能对其如此恭敬。
刘永强闻言,心有不满,但还是看向神谷八川,似乎正在征得后者的同意。
“过分,没礼貌,放开那位先生。”
就在这时,神谷八川突然对手下摆摆手,那名黑衣保镖这才将手从那可怜股东的脸上松开。
神谷八川嘴上训斥,但脸上却布满冷笑,转而在周围人紧张和惊诧的注视下看向刘永强,用着蹩脚的大夏语道,“刘桑,麻烦告诉诸位先生们,我是谁。”
“哦,好,好的。”
刘永强显然被神谷八川这出场的手段惊吓抓了,好半响儿才回过神来,强行露出了一抹笑。
可这笑容看在叶辰眼里,却与哭没什么区别。
从神谷八川带人踏入到现在,叶辰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淡淡的打量着对方。
对于此人,叶辰自然早通过情报营知晓,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说起神谷一家,叶辰其实已经了解了很多。
当初缠着小草老师秦傲云的公孙扬,在被星辰殿将士带走前就将神谷一家搬出来过。
为此叶辰还特意命人查证,公孙扬口中的义父正是神谷一家的家主神谷悠。
而叶辰之所以派影无的弟子,情报营副统领魏岩提前去天照国度,正是为了盯着神谷悠,不过收到的消息和叶辰料想到的一样,神谷悠根本就没有将公孙扬这个义子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利用他开阔大夏市场罢了,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公孙扬而去得罪星辰殿这尊庞然大物。
后来就发生了噬弭道人和洞天福地的事,叶辰索性便让魏岩继续留在天照国度,等待来自大夏情报营第八队的卢毅等将士,一同调查封印之地。
很快,在场众人便通过刘永强越发得意的讲述下,知道了神谷八川真实身份。
“原来是天照国度的神谷一家神谷八川先生!失敬失敬!”
“想不到神谷先生会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股东们逐渐流露出了虚伪的笑容,开始不停地恭维着神谷八川。
就连那名被按在桌子上的股东也是牵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足以可见神谷一家的名号有多响亮。
毕竟,那是一个国度的最强家族,号称和天照皇族平起平坐的存在,而他们最多也就在星城这个“一亩地”厉害点,和对方简直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神谷八川还是出自本家,虽然不是神谷悠的嫡系,但也是神谷悠的亲侄子,地位可见一斑。
“哈哈,诸位桑们客气。都说大夏乃礼仪之邦,果然是事实啊!”
面对在场众人态度上的转变,神谷八川并不意外,事实上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被恭维的颇为受用,一个劲的摸着八字胡。
礼仪之邦这四个字,犹如针扎般刺痛,赤果果的侮辱,可即便这样,许多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不敢反驳。
“可恶的混蛋!”江宗伟气的胸口急剧起伏,双眼几乎快要喷火。
不用猜也知道,神谷八川就是夺他股份之人,可也真是如此,就连有叶辰坐镇的江宗伟也不敢真正表现出来。
至少在他看来,叶辰只是星辰殿的一个小城的分殿殿主,与神谷一家还是有些差距的。
然而,当他扭头看向叶辰时,突然一愣,紧接着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刚要出言提醒,一直没说话的叶辰张开了嘴。
“有句话你没说错。”叶辰淡淡的凝视着神谷八川,语出惊人,“大夏确实乃礼仪之邦,可尔曾知,这礼仪对象也要分谁。”
“知礼者,还以双倍回礼,而不速之客,肆意妄为、鸡鸣狗盗者,大夏从古至今只有一种解决方式,尔可知为何?”
叶辰言语清淡,可听在股东们心里却是犹如九霄狂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
叶辰只说了四个字。
“关门打狗!”
哗!
全场哗然。
包括江宗伟也是满脸惊愕的望着叶辰,就更别提其他股东,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尤其刘永强,熟知神谷八川手段的他,吓得着实不轻,可一下秒便已经一脸同情的看着叶辰。
他承认能灭了胡尹二家的叶辰必然有所手段,可在他看来,想要和神谷八川,乃至所在的神谷一家相比,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同样脸色大变的,自然非神谷八川莫属。
以他的大夏语,叶辰前句话他有听没有懂,但大体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叶辰的最后四个字,他确实的听懂了。
“八嘎!”助手一郎率先指着叶辰,用同样蹩脚的大夏语怒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和我家先生如此说话!”
“来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句话助手一郎狂飙的天照语。
叶辰身后那名实力最强的黑衣保镖反应到也快,伸手就要去抓叶辰的后脑,可就在他的手掌即将放上去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
天照国度武者素来以武士自称,而此人在武士中也是有所名气,境界更是达到了先天武师。
可即便如此,他的内心竟在这一刻,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曾经力量所带来的自信,因为那股莫名的心悸、恐慌,变得越发浅淡,以至于在周围人的目光中,他就好像突然失了神志,变成了一具雕像。
“八嘎!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动手教训他!”
不明所以的一郎气得跳脚。
然而不管他如何催促,对方手掌始终悬着,就是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