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想守护的东西,不过终究有些东西是人们穷一生之力都无法守护的了的。当生命中的必然再一次敲碎心头的执念,那么生命中那些美好和绚烂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站在火海的边缘,无名思索着,惆怅着,踟蹰着,落寞着,甚至绝望着。久久的凝望着眼前沸腾的不能停歇的火焰,心中那份守护,那份执着渐渐的,渐渐的淡然了。
此刻神情呆滞的无名似乎听到有人在笑,那笑声是如此的熟悉却有那么的陌生。那一袭白衣如仙的男子,脸上挂着永远是如雪花般干净的笑容走向自己。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墨绿色的长剑,显得英俊勇武,嘴角抽动着,仿佛是在亲切的唤着自己儿时的名字。
浑身颤抖的无名差一点就奔倒在男子的怀中放生痛哭了,但是他抑制住了眼角将要流出的泪水。原本应该激动的神情变得冷漠,淡淡,仿佛他看到的只是一层幻影,一层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幻。
当那个一袭白衣如仙的男子向无名展开自己怀抱的时候,无名嘴角却扬起了冷冷的笑容,此时这个魔神一般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刚刚犹豫,没有了刚刚的惆怅,似乎一切迷惘都消失了。那算犀利的眸子洞若观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这一切已经和他再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了。
那张依然还挂着泪花的脸上陡然浮起一股浓浓抹不去的自信和淡定,握着惊天巨蟒的大手轻轻一挥,所有的迷雾都消散了。眼前那个白衣男子也渐渐的远离自己而去,留下的只是些许伤感的回忆。
黑色的战靴迈着悠然的步子,一点一点的走向迷雾中那个滴血的十字架走去,望着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圣子耶稣,无名笑了,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是我们用尽生命都无法守护的,但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穷我毕生之力我也要守护住那曾经的绚烂和美好,就算将他们带入棺材也在所不惜!”
无名话语中的淡然和自信发自于内心。他似乎并没有意识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因为他的这番话,只是想让自己听见。
沉默了良久之后无名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接着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那个无名期待的苍老的带着诱惑的声音并没有如预料般的响起,只是在空气中传来几许低低的沉吟之声,又过了许久,那个苍老如枯木一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道:“少年人,你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千百年来,根本没有人能够挣脱我的迷幻之音。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破绽,你能够为我解答吗?”
无名扬起自己的左手,一把墨绿色的古剑带着奔放的王者气息出现在十字架前。轻弹手中长剑,无名道:“不可否认,利用人心灵里面最脆弱的情感和执念可以打败这个世间之上的所有强者,但是你忘记了,你只能够读取人类心灵里面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终归是记忆,他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
“我明白了,是这把剑!”
在无名的记忆当中,自己的父亲手中永远会握着这把泰阿,但是事实上,在当年那场大火之后,泰阿剑就一直在无名的手中。当细心的无名发现了这样一个破绽之后,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须弥的幻境。
“幻境,原来所谓的神之审判只不过是个幻境吗?”收起手中长剑,无名有些嘲弄的问道。
不过在这个虚幻的空间里面再也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了,四周依然是灰茫茫的一片,没有天,没有地,那副曾经存在的十字架似乎也失去了他应有的痕迹。此刻的无名感觉自己似乎在一次进入了时空监牢,进入了无比混沌的空间。
神之审判,是灵魂和肉体的双重禁锢。似乎在灵魂这个方面神已经放弃了,但是无名的肉体依然没有能够从这片迷雾之中冲将出来。不过比起当年的该隐,无名应该算是幸运的了。
该隐不仅仅是肉体遭受了禁锢,就算是灵魂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诅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和无名不同的是,该隐被困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无名则是屈居与雾霭沉沉之间。
在茫茫海上流浪了近千年的该隐最终碰到了撒旦派来救赎自己的使者才侥幸从恐怖的诅咒中脱逃,而现今的无名又怎么才能够从这片雾霭当中走出去呢??
静静的坐在灰茫茫之中,紧闭双眼。此刻的无名脑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因为这根本就是虚幻一片,无名坚信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神识一定能够找到出去的路的。
慢慢的将最自己的神识铺展开来,无名还是第一次如此完整的展开自己的神识之海,不过让无名惊讶的是,这片雾霭迷茫辽阔无比,自己的神识根本就找不到它的尽头。这不禁让无名有些失望。
不过无名也并不着急,毕竟,六翼天使不是耶和华,没有那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也许等到这只六翼天使再也不能滞留在人间的时候,这道灰暗就会随之消散开,自己也就能够出去了。”无名带着些侥幸的想到。
“混账,难道说拥有天巫血脉和身兼五大法则被天定为巫族传人的你居然连这点小小的伎俩都破不开吗?”一个强有力的声音似乎感觉无名所想,一下子爆发出来,传进了无名的耳朵里面,一时间有些振聋发聩的感觉。
无名一惊之下四处寻望,但是都没有任何发现。声音再次响起道:“不用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我就在你的身体里面。”
此言一出无名更加惊愕,一边不住的内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问道:“不知道前辈是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
“我乃强良,雷之祖祖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