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下来,预计一个上午就能离开树林,走了一天也看不到头,大家的情绪开始焦躁起来。
“白芷,这有可能是什幺小动物跳下来压断的,也有可能啊。”
“对啊,我们一直按着指北针的方向走,这怎么可能是你折断的呢?”
白芷也不确定,她只是记得自己随手折断了一个树枝,高低恰好就在她抬手位置,但具体是不是眼前的这根树枝她并不能肯定。
“可能是我有点紧张吧,”白芷说道,“我们是停下来休息呢,还是继续往前走。”
“时间还早,继续往前走吧,争取在天黑前离开小树林,这里过夜不安全。”
夜幕降临。
大家均面色疲累,而且丛林没有路,夜晚湿气很重,白芷都感觉自己两条腿湿哒哒的难受。
四周漆黑一片,再走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大家决议停下来休息一晚再走。
“那边空间比较大,我们在那里生火取暖吧”
玛蒂娜闷声去搭帐篷,白芷拉着法图麦一起去帮她,“我们帮你。”
玛蒂娜避开的白芷的手,自顾自的去拉线,但没有拒绝法图麦的帮忙,白芷咬着嘴唇并没有说什么,对于玛蒂娜的事情,她无能为力,对于宋昱的事情她更加无可奈何。
“白芷,过来,看看我设计的吊床怎么样?”
白芷急忙过去,“不错呀,这边给我也弄一个,我先帮你把这个弄好吧。”
“好啊,”秦牧乐得跟白芷一起干活,“这边藤蔓太茂盛了,多砍些来,我们每人做一个吊床,舒适、安全。”
“有眼光啊,”白芷高高兴兴的砍了一捆藤蔓,“回家我也在我房间弄一个吊床。”
秦牧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白芷,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巴黎好不好?”
“好啊,我记得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里有一句话,‘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到过巴黎,那么不管你以后到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要是能在巴黎待上一段时间,人生就圆满了。”白芷一脸憧憬地说道。
“这就圆满了,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留在巴黎。”
“哈哈,我倒没有一直呆在那里的想法,就是想到不同的环境去生活体验一段时间,就像这次我答应宋昱,也是因为想有一段不同的人生体验。”
“白芷,你这种心态真好,没有太多功利之心,不会太苛求得失,我倒是很羡慕你这种心态。”
白芷笑了下,“你说的我好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白芷偷偷看了下其他忙碌的同伴,凑近秦牧说道:“我看到合同上写的报酬一栏那一串数字差点就高兴上天了,我可是很贪婪的。”
“那留下来吧。”
白芷摇头,“我需要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白芷,其实你很优秀,我们每个人其实从聚在一起就已经不可或缺了,你不要拿自己的劣势跟别人的优势去比。”
“我知道,”白芷笑的一脸灿烂,“我当然优秀了,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这个会不会高了点。”
“高点安全,”秦牧看着忙碌的同伴,高声说道:“我建议大家的吊床尽量靠近一些,高一些,如果不想睡吊床的可以在中间。”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只有巴塞尔睡在中间,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睡在篝火旁边,其他人都用藤蔓编了吊床。
“白芷,”宋昱见白芷躺在吊床上走了过来,“你怎么不睡帐篷,再怎么说帐篷都比外面要好,这晚上露水太大了。”
白芷侧身看了一眼,玛蒂娜已经在帐篷里,法图麦在旁边弄着她的草窝,“让法图麦跟玛蒂娜睡帐篷吧。”
“你们之间?”宋昱皱眉,这队伍难带呀。
“嗷嗷……”
突然一阵狼叫,吓了大家一跳,各自拔枪四处查看。
白芷跳下吊床和法图麦、巴赛尔一起留在“大本营”防止别的动物入侵。
法图麦握着削的尖锐的木棍警惕地看着四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触发她的神经。
“别担心,一般动物都怕火,他们看到这边有火光是不敢靠近的。”
出去查看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夜深露重,陌生丛林充满的太多危险,大家都没走远。
“四周撒点雄黄吧,防止有蛇。”
“我来我来,”白芷听到蛇神经过敏,脚脖子上的伤口条件反射隐隐作痛,“雄黄在我这里。”
白芷围着他们搭建吊床的树木洒了一圈,包括帐篷四周,还有支撑他们吊床的树木树干上都涂上了雄黄粉末,“应该没问题了吧。”
“哈哈,白芷,你放心,有你在这里,就是蟒蛇都不敢靠近。”
“你不要吓唬我。”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典型的心理作用。”
“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白芷跳上吊床和衣而睡,一夜都是各种动物闹腾的声音,简直就跟进了动物园似的,幸运的是没什么动物来打扰他们。
一大早有气无力,浑身奇痒,除了法图麦和玛蒂娜之外,其他人脖子上、腿上、手臂上都长了红色的小点点,也不是冒痘,就像是拿画笔随意点上去的那样。
白芷忍不住用手挠,被挠过地方火辣辣的刺疼,“我们被什么咬了吗?”
“应该是过敏,可能是我们睡的这藤条有问题。”宋昱立刻拿出药品分给大家服用。
白芷仔细看着手臂上的红点,一点被咬过的伤痕都没有,就是过敏,“我们快点走吧。”
突然一只浑身灰白、长不足三尺的野生扬子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绕着他们附近的一棵树转了一圈又重新盯上了他们。
法图麦立刻拿起尖锐的树杈准备刺过去,宋昱立刻拉着她的手腕,“别冲动。”
“她这幺小,我可以的。”
“等等,这是野生扬子鳄,稀有动物,千万别伤害它,我们绕开走。”宋昱指着旁边的树杈,“从这里饶一下。”
法图麦不理解地看着大家,却也没再问,可是当众人朝着一旁绕道而行的时候,那小家伙直接横穿过来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办?”
“敲打树枝吓唬它,实在不行就用麻醉枪。”
果然只敲了两下,扬子鳄倏地一下钻进了密林中不见了踪影。
“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如此稀有的动物。”
“有点怕怕的。”
“它们看我们也怕怕的。”
大家在闲聊中一路向前,身上的红点渐渐淡了,也没那么痒了,看来就是过敏。
“这……”白芷指着灌木中她特意倒着插进去的一根树枝,“这个树枝是我插进去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