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明鉴!您是当世之明君我大唐才能有臣子敢犯颜直谏!如果不是有这些谏臣们的直谏哪有大唐盛世,鼓励臣子谏言,言之有理必采纳之,皇爷爷登基之时就鼓励朝中大臣们对您的决策做出建议和批评,甚是赏赐进谏的臣子。”
“如此胸襟和气度,是明君之所为,也是孙儿和子孙后代们的楷模,是因为他们碰到的是皇爷爷这样的明君,他们才会如此,不然,他们岂敢……”
“哼!”李世民还是不太买账,白了一眼李阙,说道:“你不用帮他们说什么好话,你是怕朕一气之下,把他们都宰了,对吧?”
说着,李世民也叹了一口气,看着跪下的这些文臣们:“这一次,太孙帮你们说话,此事就罢了,但是以后,朕不想再看到这些事情!”
李阙赶忙扶着老爷子重新坐下来,转头看着那些还在跪着的大臣们,说道:“都起来吧,你们就算是有谏言,也不能这样,想做什么啊,想仗着人多势众,胁迫皇爷爷就范呢?也就是碰上了皇爷爷不和你们计较,要是你们碰上的是别人的话,你们这几个带头的,今天别想跑了!”
文臣们现在都站起来告罪了,包括房玄龄也站了起来了,可是褚遂良却没有动,而是抬头和李阙对视着。
“我这个老师啊,怎么耿直的时候还有几分可爱呢。”李阙在心里不由的想着,可是脸上却还是拉着个脸,说道:“现在大唐是看着歌舞升平了,但是你们也知道吐蕃吐谷浑西突厥的这些,还有高句丽,对我大唐都是虎视眈眈的,他们可不是什幺小打小闹的,自从吐蕃出了个伟大的首领松赞干布以后,他们是一天比一天强大起来,还有西突厥的也在虎视眈眈。”
“之所以说这些军权在这些勋贵武将们的手里也是为了方便调动军队,方便指挥军队作战,不是在边关有军功,真正的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领,是不能带兵的,手下也是没有任何调动兵员的权利的。”
“有这样的将领带兵打仗,我大唐府兵才能百战百胜,兵至将,将也知兵!”
“你们确实是好心,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天下,但是现在还不是刀枪入库,放马南山的时候,在治国之道上要用的还是你们这些武人,可是要打仗上,还是要武将,一个国家,文臣武将,各司其职。”
“你们也是满腹诗书的贤臣,应当知道任何一个开国时期,天下未定之时的国家军队都是虎狼之师,可要是国家承平日久,兵将疏于操练,就会力不如前,刀剑不利,无法挡住敌军的铁骑。”
“皇爷爷让他们掌权,也是为了让大唐军队绷得住,不要让武人们疏于操练,让北方和河西那边有窥视中原之野心。”
“所有事情都是有利也有弊的,扬长避短随机应变才是最好的治国之道,兵权收归兵部,看着是对国家有利,但是也有弊端。”
说着,李阙笑道:“这些东西呢,如果要是想说,咱们回头都好好想一想再说吧,行吗?这件事情你们突然的这么说,孤和皇爷爷心里也还没想明白呢,这也是大事,各位臣工,你们的建议,孤和皇爷爷都知道了,但是你们也给我们爷俩点时间,想一下再说吧。”
“臣,孟浪了,请陛下和太孙殿下恕罪。”褚遂良沉默了一下,叩首道。
他是耿直,但是他也不是个傻子,太孙殿下现在都说了这些了,最关键的就是还要想一下再说。
而且军权的事情确实就是国家的大事,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年会。
“为国言,怎么能是罪呢?”李阙走下御阶,亲自把褚遂良扶了起来,说道:“但是不分场合,不看时候,这却是过,褚学士,回头你在皇爷爷这上个请罪的奏疏吧!”
“不必了,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李世民摆了摆手说道,“以后不要这么的随便动不动就脱下官帽,跪着在地上磕头就行了,你有想法,你能说出来,这是好事,可是你也要看看时候,有的事情要三思而言!”
如果今天不是李阙在这里打圆场的话,这些事情恐怕还真没有这么简单就算了,李世民心里是有些窝火的,今天这些文臣武将们都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肚子火气,可也没法发泄出来。
可是看着自己的孙子三言两语的把这些文臣们说的服服帖帖的,又礼贤下士的,李世民心里的火气也去了一大半了,“不愧是朕的孙子,是有个明君的样子。”
然后,李阙再次回到了储君的位置上坐着,笑着问道:“各位臣工,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先散朝吧,都说了一上午了,早膳的时候,孤和皇爷爷也没吃多少,给点时间我们爷俩用个膳,可否?”
在李阙的这些调节下,这场朝会以还算圆满的结果收场了。
可是这里面的麻烦虽然也不小,可最后到底也是虚惊一场,在臣子们慢慢的退了出去的时候,侯君集的背影显得有几分得萧条落寞。
而李阙在大臣们退了下去了以后,奶中也开始思考了起来了,如果以后他登基了以后,他要怎么来平衡朝中的这些文臣武将们。
兼听则明,对待所有的不同的声音不管是好坏都要学会认真的去听,但是也不能耳根子软,只听一方的话,要学会去判断他们的这些人的一些有道理的话,那些可取之处。
对待这些功臣武将们一味的赏赐,捧着,也是不行的,这样下去他们尾巴不翘上天去都没天理了,应该要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时不时的也还是要敲打一下。
可是如今的最大的难题是文臣武将不和,这两边的人似乎完全生来就是敌人的一样,我觉得你文绉绉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觉得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此时李世民从皇位上下来了,朝着偏殿那边的走了过去了。
李阙紧跟着跟上去,走慢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