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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张一凡出乎意料的接到了组织部佟建成的邀请。
组织部的主要职责是:贯彻落实党的干部路线、方针、政策,制定或参与干部人事工作的有关规定和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建议方案;研究制定选拔、考核干部的规定和程序;负责全县干部工作的宏观管理。
按理说,他应该归管于县委,但是佟建成偏偏和郑茂然不是一路人,派别之间的事,说不清楚,反正老子就是不服,你能拿我怎么样?
佟建成也是有靠山的人,郑茂然要拿下他,还真有点难度。在沙县的问题上,郑茂然做为一个县委记,不能很好的掌握组织部,这对于他大的遗憾与失败。
因为他每一个用人的决定,佟建成都会通报到上一级,这就严重制约了郑茂然想扩大自己影响,更好的扩充自己实力的机会。
虽然佟建成对张一凡的到来,多少有些不满,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再加上他派人暗中到通城做了调查,发现张一凡这人不简单。
至少他是个干实事的人,而且能力非凡,就是郑茂然要想完全驾御他,只怕也是不太可能。而大多数情况下,两个一把手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
张一凡虽然年轻,但他的杰傲不驯,是一般人无法令其臣服的。因此,佟建成就想争取一下,明年副县长人选任命的时候,能争取到自己这边的一个名额,就是最大的胜利。
佟建成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想到把张一凡这个县政府一把手奴役成自己的手下,而且采取合作的态度。只有通过合作,双方互赢,有效地削弱县委的力量,尽量将郑茂然架空也不是不可能。
张一凡来到万紫千红的时候,包厢里还有一个人,常务副县长黎国涛。
两人见张一凡进来,立刻起身,“张县长,真是大忙人,来,快请坐。”
看看时间,张一凡故意迟到了十分钟,他进包厢之后,立刻有服务员进来,帮他脱下了外套。张一凡将包放在桌上,朝两人微笑道:“不好意思,因为环卫局的事担误了,让两位久等。”
“应该的,应该的。张县长一心为民,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常务副县长黎国涛拍起了马屁。这话说得有点言不由衷,本来张一凡没来的时候,由黎国涛暂代县长一职,没想到张一凡从天而降,把他扶正的梦想给破灭了。
但是佟建成跟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总算解开了黎国涛心中的结。佟建成递了支烟过来,张一凡接了一支,三人坐下后。佟建成就朝服务员喊道:“可以上菜了。”
然后佟建成脸上就堆起了笑,“本来应该找个更好一点的地方,不过沙县你也知道,其他好玩的一点地方还真没有。就这万紫千红还能玩玩。设施齐全,从餐饮到休闲一条龙服务。”
张一凡就笑道:“随便吃顿饭,没这么多讲究。”他拿起那支烟,正准备点上的时候,黎国涛就站起来,给他打了火。
“谢谢!”张一凡也不客气,点上烟后,深吸了一口。
屋里就三人,佟建成和黎国涛是死党,张一凡早从沈婉云提供的资料上看出来了,今天两人齐齐出现,就更加证实了沈婉云消息的准确性。
佟建成年纪大一点,跟郑记差不多,黎国涛相对年轻,估计只有三十八九。这两人都很有官场中人的派头,佟建成喜欢留反西式,而黎国涛经常保持着四六分头。
菜是早点好的,酒是五粮液,服务员给三人倒满了酒,佟建成就端着杯子站起来,“张县长,我和黎副县长也是老朋友了,今天你能给面子,我们很高兴。来!大家先碰一杯。”
看到两人都站起来了,张一凡就伸手与两人碰了一下,很爽快地一口干了。这杯酒虽然不多,足足也有一两左右。
两人见张一凡如此爽快,不禁面带笑意。
“张县长真是好酒量,黎某佩服了。”黎国涛又拍了句马屁。
佟建成就道:“今天我们不谈正事,只谈风月,张县长,要不要来位妹子陪陪酒?让她们唱两曲助助兴如何?”
张一凡摇摇头,“这个就免了,我怕身体吃不消。”
“哈哈……”两人就大笑起来,“你这是在损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当初我们象你这个年纪,通宵都没问题。”说到这事上,佟建成就笑得特别大声。
黎国涛也跟着笑,不过他发现张一凡不近女色,这问题就大了,于是朝佟建成望去,佟建成会意,“既然张县长不喜欢这种烟花女子,那我们就喝酒。”
三人又碰了一杯,张一凡看着两人的架势,应该是想同自己攀交情,在酒桌上近套乎。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与自己联手把郑茂然压下去。
想到初见郑茂然时,他那种充满杀气的眼神,张一凡就得觉有点好笑。既然郑茂然想控制打压自己,自己跟佟建成合作也是必然的,只要双方互赢,架空你又如何?
三个人各怀心思,但酒桌上的气氛依然不减,张一凡发现佟建成的口才很好,不愧是组织部锻炼出来的精英。什么东西进了他口中,都能翻出一个新花样来。
只是招小姐这事就免了,两人又不是自己必须陪的领导,自己没必要随他们的喜好。张一凡觉得自己招惹的女孩子已经够多了,现在至少有三个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还有一个董小凡也已经成了定局。
自己并不寂寞,需要女人的时候,随时可以。干嘛要与这种烟花女子逢场作戏?上次陪舒秘长是*不得己,跟佟建成和黎国涛在一起,就不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张一凡的态度也很鲜明,佟建成哪能看不出来?他似乎明确地告诉了两人,别在女人身上作文章,我不吃那套。出来吃个饭,纯粹只是看在大家的利益上。
当然,他也能理解两人的心情,任何男人到了这个年龄,谁不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潇洒一下?四十岁的人了,日当中午,再过十年,就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尤其有点权力的男人,不抓紧那方面的机会,真的就可惜的。
而大多数女人,在四十的这个时候,基本上人老珠黄。家里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哪能跟欢场中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相比?因此,他们这种想法,张一凡完全理解。
但是自己没这个需要,就不奉陪了。
在万紫千红吃完后饭,张一凡就立刻离开。这次碰面,谈的是诚意,大家相互合作,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搞得太亲近。
张一凡的表现让佟建成两人也很满意,等他走了之后,两人又叫了两名小姐陪酒,继续喝。
“老佟,看来他真的不近女色,只怕是难以拉笼。”黎国涛就有些担心。
“呵呵……这回你就看走眼了。他不喜欢这里的女孩子,那是因为人家年轻,身边不缺女人,哪象我们,一把年纪了,谁不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等他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也就一样了。”
黎国涛想想,这倒有可能。
“放心,他肯定会和我们合作的,否则他就不会来吃这顿饭了。”佟建成喝了口酒,对黎国涛道:“把你安排监视他的人撤了,小心搞出什么乱子,对大家都不好。”
嗯!
黎国涛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刚挂了电话,包厢的门打开,进来两个很年轻的陪酒小姐。
“佟总!黎总,可是好久不见了。”两人小姐看来是熟人,进门之后,就各归其主,纷纷粘了上来。
包厢里响起一阵嘻笑的声音,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张一凡离开万紫千红后,柳海把他送到楼下。张一凡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柳海,明天你自己到附近看套房子,老跑来跑去不方便。”
柳海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应道:“好的。”
看到张一凡上了楼,直到楼上的灯亮了,柳海才把车开走。
上楼之后,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温雅,温雅从屋里出来,同张一凡打起了招呼,“这么晚才回来?”
这话问得好象有点不对味,温雅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又道:“我有你有事,能到你屋里去吗?”
张一凡推开了门,“进来!”
温雅穿着睡衣,出门的时候,几乎是抱着身子跑进来的。
看到她的打扮,张一凡不忍皱起了眉头,到底是在国外生活惯了,穿着睡衣也敢往一个男人家里跑。
温雅注意到张一凡的表情,脸上微微一红,将沙发上的靠枕抱在手里,“不好意思,我本来要睡觉了,所以……”
“有什么事?”
张一凡抽出支烟,正准备点上,没想到温雅伸手过来,“少抽点!你屋子里满是烟味。”
这个动作,多少让张一凡有点愕然,连董小凡都不管自己抽烟,这妞倒管上了。只是看到她穿得很少,他就借故站起来打开了空调。
温雅将烟放在茶几上,看着张一凡喃喃地道:“我去看过我爸了!”
“他叫你别查了是不?”张一凡随口应道。
“你怎么知道?”温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他也参与了?不可能?他明明是刚调来的,跟沙县的人搭上不边。
张一凡也不管她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他这是保护你,不希望你出事。”
“此话怎讲?”温雅更好奇了。
“如果你说的事实成立的话,这还不简单,连他堂堂一个县长都可能被人污蔑,陷害,就你一个局外人能翻得了案子?”
温雅不说话了,出神地望着张一凡,咬着嘴唇,慢慢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