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闻言,一怔,狰狞从脸上一闪而过,笑道:“问小翠姐姐好,那些事情自然都做完了,正想着小姐中午是需要用膳的,小翠姐姐难免事情多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
门内,俭月和白迦南同时朝着门口看过来,便听小桃在门外继续说道:“小翠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见小柔啊?小姐是怎么了?我好像听见小姐在哭呢。”
门外,小桃挑着眉看着房门,那架势,恨不得有能隔着门就能看见里面情况。
小翠冷眼看着小桃,嗤笑道:“怎么?你这是要管小姐的事情了”
小桃听了,立刻笑嘻嘻说道:“哪能啊,小翠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也不过是关心小姐,虽说你跟着小姐的时间最长久,可我对小姐也是天地可鉴的,难道关心一下小姐都不行?”
小翠冷笑:“只怕是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平日里伺候小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积极?不过是哥二等丫头,也敢和我如此说话,这秋府的规矩呢?莫不是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小桃听了气的顿时大声说道:“小翠,我念在你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才会和你这般说话,你就算是狐假虎威,给该适可而止,别等到我得了势,你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小翠挑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就你?还得势?你得谁的势?这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长得那个猪样子。
这前几日还在说小柔不识抬举,可我看这小柔比你可是好的多了,最起码人家挨了打知道了分寸,懂得了尽退,得了小姐的眼,你这样的,得了,咱们院子里可容不下你,一会我让小姐去找夫人,您哪来的回哪里去吧!”
小桃瞪眼,还要和小翠掰扯,小翠不耐烦的厉色道:“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大丫头,你若是再以下犯上,小心我现在就掌剐了了,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我家小姐现在是世子爷独宠,就算是打死几个下人,相信老爷看在世子爷的份上也不会追究,所以,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
小桃顿时闭嘴,只不过仍旧是恶毒的说道:“你等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小翠嗤笑:“等着瞧?好嘞,我就等着,看看你怎么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外面终于平静了,白迦南抱着俭月笑道:“你这丫头到是有趣。”
俭月定了定神,从之前悲苦的感情中走出来,此时到是笑着说道:“还行,种类齐全,要不要我都带到世子府上去给世子爷开开眼界?”
白迦南闻言,赶紧眨眼求饶:“娘子可饶了我吧!为夫只想和娘子鸳鸯单飞,可不想好好的藏娇阁出现乌烟瘴气的东西。”
俭月眯眼,看着白迦南:“藏娇阁?”
白迦南得意的笑道:“自然是藏娇阁,藏着娘子你呢。”
俭月抿唇,喃喃道:“你到底是看上我哪里了呢?这张脸吗?”
白迦南闻言,看向俭月,微微皱眉,道:“娘子觉得是么?若是这张脸,想来易容术便可满足,为何我偏偏要追着你不放呢?
娘子,不要想那么多难过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你只当没发生过不好吗?不管从前到底是谁伤了你的心,你现在有我,还怕什么?”
俭月听了,沉默,是真的怕,她不怕自己被白迦南再度遗弃,可她怕的是自己对着这个人动了心之后再被遗弃。
千疮百孔的心,此时已经容不下一丝一毫的背叛,就算她想的再豁达,也仍旧无法弥补慕容传带给她的创伤。
她的女儿,她的儿子,在没有她的时候,会遭受如何的凌辱,她不敢想象。
索性,现在她还活着,孩子还没有出生,一切的事情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她不能走错,真的不能错了,可是心,却无法控制的失落,她有些怕。
白迦南叹息的拍着她的后背,半响,才道:“你总是把我隔绝在你的世界开外,总是不好好看着我,总是将我和那个伤害你的人放在一起比对,我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他做了什么,才让你如此胆战心惊,如坐针毡?”
俭月笑笑,道:“知道了你当如何?”
“杀了他。”
白迦南眼中闪过杀气,道:“既然他成了你心头的刺,我就拔下这根刺,毁了他,看你的心里还装着他。”
哪怕是仇恨的装着,他也不准许。
因为只有成精爱过,才会恨得这样深。
白迦南的眼神依旧霸道,依旧强悍,俭月笑笑,她都习以为常了,实在是可怕。
不过想想,还听暖心的,她抬眼,看着白迦南说:“好啊,等你知道了,你就去杀了他便是,只是现在,我也没办法把这些事情说的清楚。”
白迦南点头:“你不想说便不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只是,你若是再因为此事伤心欲绝,我一定不会在放过你。
俭月,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家人,有娘亲,有我,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需要一力承担。你可以试着依靠,毕竟,你也依靠了花想容很多年的,不是么?”
俭月点头,忽的笑道:“所以,接风宴上任我发挥?”
白迦南跟着挑眉:“随卿采撷如何?”
俭月顿时笑容灿烂:“甚好。”
此时,俭月的情绪已经真正的恢复如初,方才发泄一番,她也想的清楚。
上官玲珑不想要报仇,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而她自己,也许会暗中行动,可不管上官玲珑让不让她参与,也已经不重要,因为,她必须走下去。
至于上官玲珑,只管好好的养病治病,活的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收拾好了自己,她让小翠传了午饭,和白迦南用了一些,便随着白迦南去了麒麟阁,看望上官玲珑。
今日的上官玲珑起色好多了,本来干枯的脸上也出现了血色,应该是这几日细心调理的结果。
俭月见了,很是高兴的说道:“看样子,再过段时间,娘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上官玲珑笑笑,道:“那个贾先生说我的骨头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常年在阴冷潮湿的地方生活,骨头里染了风寒,需要全部拔出才能下地走路。
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吃得好,住得好,还能看见女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俭月顿时说道:“这怎么能满足呢?你还要见到外公,舅舅,还有表哥他们的,娘,你别想太多,只管好好的养身子就好。
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绝对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自己折在里边的,而且啊,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世子爷吗?这可是强有力的靠山呢。”
白迦南微微一笑,站在俭月身后颔首道:“岳母但请放心,晚辈定然会好好保护俭月的,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上官玲珑闻言立即沉默,就像是前几日一样,俭月见状,摇摇头,说道:“娘,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知道我的性子的,随了你,自然也明白你想的是什么。
可你要知道,你希望的,亦是我希望的,我们之间没有彼此,娘,别担心,真的,我做的会很好,五年前我就做的很好,不是么?”
上官玲珑听了,叹了一口气,抬眼抓起俭月的手放在脸上道:“月月,娘对不起你。”
俭月笑道:“什么对不起?娘,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的这么久?遇见喜欢我的人呢?而你,收获了一个可爱的和你一样的女儿,多好。您可不能哭。”
“嗯,娘不哭。”
上官玲珑哽咽。俭月也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只是这一次,不是哀伤痛苦的眼泪,而是喜极而泣。
白迦南垂眸片刻,打断了两人的沉默道:“上官老爷子那里,我暂时没有给消息,一是怕被有心人察觉什么,毕竟,秋振洲已经发现地窖里的事情,现在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慕容传。”
俭月点头,便见上官玲珑能的缩了瞳孔:“你说秋家背后是太子慕容传?”
白迦南点头,上官玲珑却是猛地摇头道:“不可能。”
俭月疑惑:“怎么不可能?”
上官玲珑说:“十五年前,慕容传还是个不韵世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策划如此惊天的阴谋?这绝对不可能。”
白迦南皱眉:“可这次,确实是慕容传找上了秋家,秋振洲去了地窖,两人之间似乎密谋着什么,这才让我趁虚而入,找到了藏着您的地方。”
上官玲珑眼眸微微闭上,半响,睁开,眸中全然冷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相信,这里最大的手笔,应该是当今皇后孙柔香。”
俭月一愣:“皇后?”
上官玲珑点头,白迦南跟着说:“也不无可能,毕竟,他们想要的东西,除了上官家的人,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只能从上官家的人身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