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王宫的夜宴也落下了帷幕。 但是对于兴奋起来了的喀尼尔居民,这个夜晚的激情还没有结束。
在城中一间佣兵酒馆里,一个身材粗壮的低级佣兵正唾沫横飞地向着四周的众人讲述着他大约一个月前的亲身经历!
“绝对是千真万确,整整三天三夜,睡觉?哪里睡得着!就算睡得着也不会睡的,这种超级强者的决斗,要不是运气特别好,谁看得到?”
佣兵看了一眼四处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得意地咽口唾沫,端起身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才接着道:“再说了,就算想睡也睡不着的,尼古拉阁下的魔法连续发动,惊天动地,整个天空都被照得一片雪亮。 到了最后一个晚上,那个卡洛斯和巨龙都累得不行了,黑龙还发出一阵阵怪叫。 ”
低级佣兵怪里怪声地叫了两声,惹起了四周一阵哄笑声。
远远坐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斜了一眼这个低级佣兵,不悦地哼了一声。
这声音不太,但这个佣兵却听见了,他立即把脸转向了中年男子,夸张地道:“这位朋友,你不要不信,我亲眼看到的。 那条黑龙看看打不过尼古拉阁下,于是转头对着商队吹出了一口龙息。 ‘轰’的一声,我的妈呀!我亲眼看到两千多人在我眼前变成了飞灰。 。 。 ”
“两千多人?”旁边一个佣兵提出了怀疑:“那商队岂不是死掉了三分之一,我有个朋友认识里面一个行商。 听说损失没有这么大。 ”
“这个。 。 。 没有两千人,一千多总是有的,当时情形乱极了,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 。 ”佣兵喝了口水,借以掩饰一个窘态,接着吹开了:“于是尼古拉阁下终于愤怒了,他拍案而起。 。 。 不是。 舞着手中地骨杖大声喝道,‘你这条低级的、肮脏的爬虫!’。 。 。 ”
“砰!”的一声响。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被拍得粉碎,一个人影似乎只是一闪,立即抓住了这个佣兵胸口的皮甲,把他提了起来。
佣兵惊呆了,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张口结舌道:“你、你、你要。 。 。 干什么?”
一股无形地威压自男子的身上迸发而出,四周地佣兵们顿时如坠冰窟。 紧接着向四周飞出,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将四周的桌椅撞得碎木乱飞。
那个被中年男子提在手中的佣兵两眼一翻,直接吓得晕了过去,一股浓烈的骚躁味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这个中年男子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吓得失禁了的佣兵,随手一甩,这个倒霉的佣兵立即象块抹布一样地贴在墙上,然后软软地滑落。
中年人看也不看晕了一地地众人。 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似乎连举手推一下门的心情都没有,中年人直直向着门上撞去,只听到数声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中年人已消失不见,佣兵酒馆坚固的实木大门,却现出了一个人形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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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王宫。
已是夜静更深。 大殿之内空无一人,里奥斯静静端坐王座之上,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敲击着王椅的扶手,喃喃道:“普里金,你看他的要求,是出于真心的吗?”。
一团模糊地影子缓缓飘近,阴影里传出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对他这个人,陛下怎么看?”
里奥斯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影子,失笑道:“普里金,真搞不懂你。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你为什么还要隐藏起来?”…。
“万事不可开头啊!”黑暗中传出一声叹息:“我何曾不想在这里现身,可是如果有了第一次。 就会有第二次,最终难免会被人看破。 ”
“你做事就是小心。 ”里奥斯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对这个人那么放心?”
“陛下,修炼暗黑魔法的人,到了一定程度,除非自制力极其出众,否则难免受暗黑之力侵染心性,变得邪恶暴虐。 但是这个人,暗黑魔力高深到这个地步,还保持着内心深处的待人友善之意,这样的人很难得,如果善待他,我不相信这种人会做出背叛地事。 ”
“我的看法也差不多,只是他要求的过于出我所料,所以我反而觉得不太安心。 。 。 ”里奥斯说着,忽然有点愕然地停下了嘴。
沉默片刻,里奥斯和普里金忽然齐声大喝道:“是谁?”
砰的一声,沉重的青铜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走了进来。
里奥斯面色如常地站起,看着缓步走来的不速之客。
普金斯晃了两晃,忽然一变二,二变四,片刻间,十来个黑影将中年人包围在其中,随着一声短促的吟唱,所有的黑影瞬间消失,一根根闪着幽幽暗光的骨矛却从黑影消失了的位置平空现出,呼啸着激射向中年人。
中年人伸出一只手,十来把骨矛同时被他捏在了手里。 另一只手随意在虚空中一挥,就如同驱赶一只讨厌地飞虫一般地轻松随意。
虚空中却传出了普里金的一声闷哼,一道黑影如烟般贴上了墙壁,随即消失不见,墙壁之上,却留下了一抹鲜红地血迹。
里奥斯的面色终于变了,他看着中年人,低声喝道:“阁下是谁?”
格格几声响,用魔力煅炼而成,坚逾金铁的骨矛,在中年人的手中如桔杆一般断成了数截。
豆大的汗珠从里奥斯的额上滴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中年人幽深的眸子,忽然颤声道:“您、您、您是尤特比布斯阁下?是什么事情,让您驾临敝国?”
中年人金黄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淡淡道:“我四处游历,刚好经过贵国,听说贵国六天之后将举起一次盛大的剑技与魔法大会,打算观摩一下,陛下不欢迎吗?”。
里奥斯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冷汗,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道:“当然欢迎,那是敝国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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