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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国第一大城市,汉京。
林亘远远凝着这座绵延数十万里的浩翰大城市,心潮起伏。
“这就是汉国的最高权力中心,掌握着整个汉国命脉的所在地,主宰着数百亿性命的人物的主处!”在这片地方,无数次发生云波谲伏的政治争斗。一幕幕人类丑陋,不断地上演。
变滦大陆的国家和城市,是县郡制,中央对城市有着统领权力,但不管辖城市的内部事务,简单来说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小型独立王国。城市的城主,普遍是由中央集权任命,但是也有由地方自主决出。城市对国家的义务,就是税赋。
在这座汉国第一大城市的最中央,一座恢宏而磅礴金銮大殿高高耸立,正是汉国最高权力所在:金銮殿。从早到晚,各式道貌岸然的野心家和跳梁小丑,在这个黄金砖石所搭建而成的地方,施展着绵延不绝的勾心斗角与黑暗的舞台。
在汉京城东侧,横亘着一座辽阔的金光灿灿的府邸,正是想置林亘于死地的四王子李陵的所在地。
林亘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不要直接杀上前去,就这样把对方灭掉,一了百了。
但明显行不通,李陵财大气粗,堂堂的汉国四王子,能和太子李崖一争天下之人,府邸内不知眷养多少强者,其中九品肯定不是零星少数。此般冒然莽撞,不仅杀不了,反而让他趁机将剑指向太子,夺权胜出。
政治,是拳头的游戏,但不仅是拳头,还是智谋。
“我林亘一路以暴治暴,对敌人毫不手软,不停地杀人杀腻了。你既然来点新鲜的心机战术。我就陪你玩玩,看看我怎么虐你?”说实话,他前世对于阴谋、厚黑学之类的电视、书籍品阅无数。对这些所谓宫战,权力倾札的各种阴暗手段什么没见过。这就是视野的积累,他以一种这个世界没有过的经验积累形式,积累出厚厚大亘经验。所以他拥有信心,绝对能将四王子虐得泪流满面。
就好像下棋,一个人日夜浸淫于棋谱,阅读和见识每一步的各种走法,就能熟练和能产生丰富的预判性。自然能比一般人棋艺更精湛。政治倾札,相当于一种血腥而真实的棋局的布局而已。
“李陵,是你惹我的。我就要让你试一试,被人将老底都抄掉,一败涂地的滋味。”
由于汉京是皇朝重大,所以是禁止神识探巡。各个角落的暗处,俱设置着神识捕捉的暗岗,一来警示别有居心之徒。二来也是对违反规则者进行迅速拘捕。
林亘虽然拥有“无尽之瞳”,但也没把握自己的神识探巡,能否被对方的特殊法宝捕捉出,是以并没散放神识进行窥探。随此之外,汉京的内城是不能在上空御物飞行。
林亘将修为压至四品境界,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城市的繁华果然非同金渊城那些中型城市可比,在城市中央。几乎每条大街都是人流如鲫。那些鱼贩卒夫。来来往往,不断吆喝。狭集着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贵妇豪奴坐着香轿或骑着各种名贵骑兽而过,充满城市的热闹的烟火味道。
林亘在当年,曾经在汉京城外远远掠过一遍这座大城。但是直到进入里面,才感受到这座城市所蕴含强大的活力和生机。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虽则在不远的金銮殿,正是每时每刻都发着不堪丑陋的黑暗。但是这座城市的百姓,依然毫无忧愁地过着自己的安逸日子。
林亘一开始是想进入酒楼包间厢房,但非常想起穿越前的城市寸土寸金的环境。他曾经有一个强烈梦想,就是在最热闹的城市中央,有着属于自己一处安身立命之地。但可惜身上拮据,一直没有实现。既然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又不差钱,在这座浩翰的京城,买下一座三听两进的小院落。那倒是一个不错计划。
他目光扫巡,觉得城市的东南面环境稍为安静,便叫了一辆马车载自己而去。
现今他身上除了不少的蕴晶石,黄金也是不少。毕竟要在世俗间行走,储备些银两也是需要。
“据东安城回报消息说。林亘和我们的人相见之后,将孙魔释放。并且赶向东面的庆单城。”
在太子别院,李崖的那个瘦削谋士,贺采看完送回来情报,向李崖知会道。
李崖眼神流露出可遏制的失望,他一直所展望的就是林亘这个曾经将李陵和四大势力打败的强者,前来汉国辅助自己,帮自己挽救劣势起死回生。虽则之前他已经两三次让人交托这样的意思,并均让林亘的拒绝。但是他总认为,还是有机会,只有林亘能和自己见上一面,自己苦口婆心的坦承相邀,定然会打动林亘。
他在手下对林亘转告,已经在汉京为他准备好酬劳,随时欢迎他到汉京来取。意思非常明白,而且他也相信林亘应该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林亘最终没有来,这算是一种再次的婉拒。现今汉京每时每刻都发生新的变化,他离开汉京,而亲自前赴赶往三顾茅芦,这不太意现实。这个信息,很大程度在说,他和林亘失之交臂。
两个谋士看着他浓浓的失望眼神,微微感慨,即使自己跟随这位主子十多年,也未曾见他如此对自己信赖。当然,他们也不是吃醋妒忌,对于林亘这种人,是不会永远都呆在权力之底下,像他们甘心一辈子为皇室卖命。所以他们和林亘并没利益冲突,恰恰相反,他们和李崖坐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能得到林亘这样的超级强者支援,那对方已方是绝对有利的巨大支持。
至少依据着林亘如日中天的名声,只要他一散放支持太子的信息,那绝对是一个强力的呼吁和引导,让太子的声势水涨船高。就像当日他和李陵的本来差距不大,然玄天宗高调支持李陵,声势立抛离。李陵籍着气势,立即将大肆笼络那些左右摇摆的势力,迅速壮大,最终让人仿佛认定他已铁板钉钉成为下一任国君的气势。
而林亘,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强者人物,随着他最近风头劲出,将玄天宗和李陵等四个巨大势力秋风扫落叶,打得四方满地找牙,落荒而逃,在汉国妇孺皆知。如果得到他的公开支持,那所形成的声势和巨大影响力,远不是当日玄天宗公开支持李陵能够同日而言。
铸阳子也甚感惋惜,以林亘这样的大才,一旦辅助李崖,胜机肯定会大大增高。
如果这个世界仅剩下一人打败李陵这样的权谋出众的野心家,铸阳子相信,那人一定是林亘。
“太子,凡事不能强求。既然林亘有自己想法,那我们也只能尊重。虽然现今形势稍差,但是只要我们应备得当,和李陵还是有一战之力。对方阵营厉害的是诸葛志这个老人精,只有好好提防他,他想轻易击败我们,也是不容易。”
李崖似乎也发现自己失态,影响军心,缓缓点头道:“定然如此。李逆现今实力占优,然我们只要奋发图强,一定能将李逆的野心击破,执掌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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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看着案桌的情报道:“宫里传出消息,说那位病情加剧,随时会架崩,看来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如果料到不错,最近几天,他应该会召集重臣拟立遗诏,此事犹关重大,胜负甚至可以说在此一举,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对我们稍不利的因素,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就住在皇宫之内,能够比我们更先一步知晓消息,甚至进行封锁。”
“我和他斗这么久,一直都在遥遥领先,决不能来到最后一关,被他逆转,所有努力功败垂成。”
谭标露出不屑的笑容道:“我们和他战这么久,一直被我们压着打,他能有何能耐。最近虽然加入那铸阳子,但是依然是只有挨打的份。如果上次不是有林亘出手相助,正北军的军权一到手,只怕我们早就将他们掀翻。”
“现今皇宫已布了我们不少的眼线,即使御卫队的小头目也有我们的人,他想密封消息,定然不可能。而按里面情报能力,他还远不如我们。”
诸葛志缓缓道:“整个大局一直由我们主导,并且在我们控制,但也不能骄燥。就像上次正北军之争和追杀林亘的事情,因为我们轻敌,低估了对方,从而接连受到挫折。现今在朝廷内,我们的实力高于太子,但是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丞相曹参。而且按照推断,那位很大可能在遗诏之中,册立太子为君。”
“事情表面对我们非常有利,但其中潜伏着太多的不利因素,如果我们沾沾自喜,最终可能得到惨败下场。”
谭标肃然行礼:“是,谭标受教。”
李陵也道:“能得先生坐阵,我想纵使前面再如覆薄冰,都能安然而过。”
诸葛志摆摆手道:“此战愈往后面,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直感,总觉得会出些事情。”
李陵、谭标双双脸色一变,诸葛志虽说是直感,看上去虚无缥缈,但是从他们过往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一种警告,一种即将发生的不安。
诸葛志眯着眼,思忖片刻,才一字字道:“林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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