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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原来如此
安娜带回来了安德里，这个脾气暴躁的老铁匠表情看起来很是郁闷甚至有些愤怒，却是被安娜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是用那种直似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峻山。
李峻山没有过多地注视他，他很清楚安德里为什么见到自己会是这个表情，他的目光却是掠过了安德里盯在了他身后的莎莉身上。
三年还是五年没有见过面，这个时间李峻山差不多已经忘记了，穿梭于不同位面世界让他对于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和莎莉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比过去成熟了许多，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莎莉看上去多了几分健康的美丽，那呈现出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一头瀑布似的金发垂到了腰际，而明显笑容有些勉强的莎莉看着李峻山，身躯轻摆纤手慢拍，却还哄着怀中一个熟睡的婴孩。
“莎莉嫁人了？”
这是李峻山一瞬间的感觉，安娜和安德里的孩子在酒店后院卧室中睡觉，莎莉怀中的这个孩子的身份根本就是不难判断。
一时间心中有些百感交集，李峻山承认自己对莎莉有些念想，但这种念想还浓烈不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雷雨就是李峻山心头的一根刺，属于那种只要一想起某些事情就会心头作痛的尖刺，而一开始压根没有考虑过会发生什么的魔族小公主，她根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而对于莎莉，李峻山的感觉最是复杂，好像没到那种要娶的地步，但如果真正放手或者看做她嫁为人妇，李峻山就觉心中又有些不舒服。这或许就是男人吧，至少在这一点上，李峻山和大多数男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该不会是鲁尼吧？”
想起以前就有人撮合莎莉和鲁尼，李峻山心中想着就侧眼看了看跟了出来的鲁尼，后者却是冲他憨憨一笑，旋即扭过了头。
“不是鲁尼？难道是某个佣兵？”
心中一阵古怪，李峻山听到安娜重重咳嗽了一声就明白不能再这么干站下去了，他索性大步直接走到莎莉面前，微笑看向她：“莎莉，好久不见。”
“是很久了。”
莎莉笑了笑，不过她的笑容落在李峻山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勉强或者说是古怪。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有她呢。”
说着，莎莉就将怀中横抱的婴孩竖抱起来，却是让她看向了李峻山。
粉嘟嘟的面颊，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黑葡萄似的格外发亮，那女婴砸吧着嘴看了李峻山一眼，也不知道是饿还是不喜欢李峻山，小嘴一扁哭了出来。
“不是安娜和安德里的……”
心头起先还存了一丝念想，李峻山只当是安德里老当益壮一箭双雕，不过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女婴莫说和安娜及安德里有任何相象之处，就是跟酒店后院的胖小子都没有半点相象。
“多大了？”
李峻山的心情有些低落，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再有三个月就满一岁。”
莎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新妈妈，熟练地横抱着女婴轻轻拍打起来，同时喉咙里哼着悦耳的小调，那女婴的哭声登时低落下去，没几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安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拽着安德里进了酒店，李峻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俩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
“你还好吧？”
李峻山有些口不择言了，明明想转移换个话题却又将问题扯了回去。
“也就是那样吧。”
长大的不止是身躯和年龄，比起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如今的莎莉成熟了许多，她看了看酒店，旋即说道：“我们走走？”
“嗯。”
李峻山点了点头，他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莎莉。
顺着西街一直走到了外面的树林，清晨的风火镇的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倒也十分清净，也只是一些早起的小鸟吱吱叫个没完。
“他是谁？”李峻山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
“什么？”
莎莉就像是没太听明白，却是用不知什么魔兽皮毛做成的被子将婴儿裹紧了一些。
李峻山帮她掖好被角，这时他看着那婴儿恬静的脸庞就觉有些熟悉，特别是那眉毛和鼻子还有嘴唇，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像谁。
“我刚才看到雷雨姐姐了。”
莎莉突然岔开了话题，她幽幽叹了一声，说道：“好好的一个人，却被人弄成这个样子，连自己是谁亲人是谁好友又是谁都不知道，我上去跟她打招呼她根本就不认识我。”
“你也不用在意，她现在对谁都是这样，包括她的亲人。”
李峻山忙解释道：“我也能理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能看得出来雷雨至少对属于她的记忆有了一些怀疑，或者换句话说她不再以为被我‘掳’回来后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我刻意安排出来的……”
“我明白的。”
莎莉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李峻山：“你会娶她吗？”
“会。”
李峻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莎莉说道：“感情上面，我向来都是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有些事情因为自己的犹豫而错过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很幸运。”
莎莉又开始向前面走去，淡淡笑道：“至少你认知到了问题所在。”
“回去吧。”
李峻山突然就有些意兴索然，停下脚步说道：“林中早晨雾重霜浓，这对你的孩子身体不好。”
“就在这里。”
莎莉收住了脚步，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利索地捡了些树根干柴堆在一起，旋即一伸那明显带着老茧的纤手，一溜火炎登时没入到干柴堆中“腾”地燃了起来。
“火系斗气……”
看着莎莉找了一处离火堆适当的距离坐了下去，李峻山坐在她身边的树桩上，问道：“现在什么实力了？”
“也就是高级战士，一直也突破不了。”
莎莉脸色有些微红，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本实力不及我的西鲁都晋级到了大战师，我这些年就是在高级战士上徘徊，再怎么用心都是那样。”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
李峻山见她神情有些羞愧，便宽言安慰道：“就像法特，前面二十多年谁把他当个人物来看过，可就这么几年跟坐了火箭似的，实力蹭蹭直往上蹿。你也不要急，实力修习这种事情你也急不来，没准有一天水到渠成，那进阶就是易如反掌了。”
“嗯。”
莎莉点了点头，却是抬起头向西边的大道远远看了几眼，又看向李峻山说道：“还记得这里吗？”
李峻山一愣，下意识四顾几眼反应过来的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一次和莎莉静静且融洽地独处，却就是在他们待的这个位置，除此以外其他的接触不是流于表面就是压根没什么交心。
李峻山记得很清楚，就是坐在这里的星空下他搂着莎莉告诉她任何阻拦在他们之间的障碍都不是问题，而最终到现在却还是出了问题。
“记得又怎么样呢？”
感觉到莎莉执着地盯着自己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李峻山无奈地苦笑说道：“物是人非，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
“物是人非？这个非是你？还是说的是我？”
莎莉的嘴角微微翘了翘，旋即似笑非笑问了一句。
“重要吗？”
李峻山叹了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一阵动静由远而近。
“佣兵队回来了。”
莎莉站了起来，笑道：“你这次回来的也及时，这趟任务听说是个海族帝国托付的，却是罗宾大哥和布隆迪他们出任务，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哈哈……总算回来啦……”
李峻山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就听一阵大笑声响了起来，他依稀能听到大概是布隆迪的声音。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李峻山的视线中，他这才明白了莎莉一大早带着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是谁呢？婴孩的面貌看起来有些熟悉又偏偏想不起来，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难道就是在这一队佣兵当中。”
李峻山站起来和莎莉从路边迎了上去，心中忍不住又想了起来，却还又探头看向了莎莉怀中熟睡着的女婴。
莎莉仿佛感觉到了李峻山心中所想，抿嘴秀丽的嘴角看了看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小山！”
“圣域大人！”
“是他，教皇陛下！”
离李峻山还有数十米，那些耳聪目明的佣兵登时认出了他，当先十几人登时勒住骏马，下马一溜烟跑了过来。
罗宾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骨子里仍旧是那份豪迈难掩，离李峻山还有数十米几步就跨了过来，却是喜道：“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有事回来，顺便看看大家。”
李峻山冲罗宾一笑，这时就看到布隆迪和玛雅兴冲冲从后面跑过来，急向李峻山打了声招呼却是就冲莎莉跑了过去。
“死丫头，可想死我了。”
玛雅一把将莎莉怀中的女婴抱过去，也不管后者睡的正香就伸脸过去摩挲起来，女婴登时被她惊醒过来，那大眼睛甫一看到玛雅竟是浮起一丝畏惧，旋即大哭着伸胳膊伸脚竭力就想避开玛雅的亲热。
“看看看……”
布隆迪这时已经和李峻山寒暄了几句，眼见莎莉制止不住玛雅的动作，“哇哇”直哭的女婴被她抱在怀中又亲又捏直当成了玩偶，布隆迪登时蹿过去一把将女婴抢过去小心地哄着，同时看向玛雅怒骂道：“气死我了，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这是不是你亲闺女？”
“亲闺女？”
李峻山愣住了，目光在那哇哇直哭的女婴身上看几眼，又看看粉脸微红的莎莉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不敢对视，再看看气的有些晕头的布隆迪和一脸无辜的玛雅，李峻山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孩子是你们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心中那难言的郁结一扫而空，李峻山情绪登时高涨起来。
“你这话问的……”
玛雅在李峻山面前一直比较放纵，浑然不像其他人一样畏首畏尾，她也是被布隆迪骂的有些讪讪然，看向李峻山奇怪地问道：“不是我们的，难道你以为莎莉抱着就是她的了？她倒是想生，可你不愿意找她，女人一个人又生不出孩子来……”
“住口。”
先不说莎莉急的满脸通红直掐玛雅的后腰，李峻山都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了，布隆迪急了，好不容易将女儿哄的哭声渐小，这一嗓子喊出来女儿的哭声登时又扯起了高音。
“有你这么做妈的吗？女儿生下来就不管不问，说是送回去让家人照顾，你又不愿意，好吧，不愿意就不愿意，你倒是管管啊，孩子不是莎莉操心就是扔在安娜那里，这次更好，竟然偷偷跑出来跑任务，你就不怕……”
布隆迪显然是心中的怨气积了良久，越说越是激动，而心中有愧的玛雅低眉顺眼耷拉着脑袋任布隆迪没完没了的数落，却是用哀求的目光不时看向莎莉和一边的罗宾。
“好了。”
莎莉粉脸含晕一声不吭，罗宾在一边开口说道：“玛雅，上次就给你说了这样下去不行，你这次也是太过分，也难怪布隆迪发火，我们都走了半途你才冒出头来，像你这么当妈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我难道就不爱自己的女儿吗？”
玛雅有些委屈地瞥了布隆迪一眼，小声说道：“我要不喜欢她也就不会不答应你送她回去，你想想看，我们家都是一群怪胎没个正常的，你母亲杀人可以养孩子你自己都说不行，送回去我怎么能放心。”
“那你自己倒是用点心啊……”
布隆迪的声音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心疼怀中的女儿还是原谅了玛雅。
“我已经很用心了。”
玛雅撅着嘴说道：“只不过这是第一个没什么经验，大不了生第二个以后再带就会好很多了。”
“你说是不是？莎莉……”
玛雅捉住莎莉的手说道：“你现在帮我带女儿，以后自己生一个再带时不就没任何问题了吗？”
莎莉瞪了她一眼没吭声，感觉到异样就见李峻山目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着她，她时心中发虚撇过了头。
“让你看笑话了……”
布隆迪总算是结束了对自己那不懂世事的“幼妻”的教训，熟练地抱着女儿向李峻山苦笑道：“喝酒误事，酒后误事啊……”
李峻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格外的酣畅淋漓。
“心理阴暗的人！”
罗宾几人倒还没觉得出什么，玛雅隐蔽地看了李峻山一眼，小声嘟囔道：“就爱看别人的笑话。”
“你故意误导我是吧？”
一行人朝镇中走了回去，李峻山趁罗宾等人去镇中心的总会去交接任务，拉着莎莉到了安娜的酒店外问道：“那是你的孩子吗？”
“从头至尾，我有承认过那是我的孩子吗？”
莎莉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底气更是有些不足。
“你倒是没承认，可我往这方面提时你总能岔开话题。”李峻山盯着莎莉的脸庞，笑道：“真没想到莎莉也会玩这些花样，我险些被你耍了。”
“我不想这样的……”
莎莉的表情有些慌张起来，话到一半迟疑一下又不说话了。
“你不用说，我都能想到是谁出的主意了。”
李峻山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觉得这不大像以前的你。是劳丝出的主意吧？是不是安娜没去找你之前，劳丝就跑去找你告诉我回来了的消息？是不是她看到你刚好带着布隆迪和玛雅的女儿，就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来试试我的态度？”
莎莉没有吭声，原本红晕的脸庞却是显得倔强起来。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为什么答应了你，却又迟迟不肯见你或者真正做些什么……”
李峻山的声音小了下来，而莎莉脸上的僵硬也慢慢柔软下来，贝齿轻咬红唇就是一语不发。
“雷雨已经很麻烦了，可我还得应付各方势力的觊觎。”
李峻接着说道：“像我父母现在那样的生活，我相信你一定很不喜欢，可如果我一旦和你真正确定了关系或者做出某些决定，你就一定不能再像刺在这样自由地生活着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莎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纯粹的眼神定定看着李峻山。
“当然，这些只是一部分原因罢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你们，我也不骗你，除了你和雷雨以外，我已经和一个魔族小公主有过……有过那些……那些事情了……”
李峻山说着就有些口吃，突然感觉到异状的他猛地站起来将莎莉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不知什么时候逛回来逆种异形和雷雨几乎就是同时闪了出来。
平静的空间陡然起了一阵波动，不过短短的数十秒内那一处空间波动愈发剧烈，伴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裂隙的形成，一声悠长的龙吟声中，几个身影迫不及待似的迅速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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